151 死神又或者獸神（一）

「你是認真的嗎？」

「什麼事情？」

「封神。」

「君無戲言。」

「我去！醒醒啊！喂！這個世界可是真的有神！你這樣的做法，就不怕他們來報復嗎？你這擺明了搶他們飯碗啊！」

「哦？是嗎？」面對死神的『勸告』，費凡顯得很不屑一顧，眼中帶著嘲諷，「我只是在jing靈族內部劃分信仰，又沒損害他們的利益。為什麼我要擔憂會有誰來報復我？」

死神一時間變得有些語塞。

費凡冷笑著說道：「兄弟，有些事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多問。反正目前咱們沒衝突，目標也一致，你不如安下心來幫我。等以後真的到了那一天……」

費凡停頓了片刻，可惜從死神的骷髏頭上，瞧不出什麼神情變化，於是想了想措辭，他才接著說道：「就算到了萬不得已，我們也可以各取所需。我只求長生不老，外加在自己的世界里榮華富貴，僅此而已。」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死神兩隻空洞洞，冒著白sè火焰的眼窩盯著費凡。

「好吧，好吧，不懂就不懂。」費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身上的鎧甲輕微的嘩啦響動，「反正現在就很好。你想要的，我可以放棄。而我想要的，你絕對不會在乎。所以呢，如果你真的有機會能走到最後一步，那就沒辦法，咱們之間也就只好『呵呵』了。只要沒到那天，我們就是盟友，就是夥伴。接下去我要開始掃蕩異界了，你總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反對我吧？」

死神轉過臉，沉思了很久，忽然說到：「不如從冥界開始。那樣，你一次只需要對付一個神，比帶著jing靈族侵略人族領地要容易的多。」

「少來，少來。」費凡搖著頭，舉起右手對著死神豎起了中指，但語氣卻平靜的很，他緩緩說道：「我剛才說了，對你的事情，我沒興趣。所以，我既不會妨礙你，但也不會去幫你。因為，按照你的方式辦事，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而按照我的節奏，你也有利可圖。」

費凡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眼睛望著台下正熱熱鬧鬧吃吃喝喝的jing靈們，說道：「我的志願不在異界。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能掌握幾百萬jing靈族，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只求現實世界里的富貴！再說句實在話，真讓我把jing靈都武裝起來，回到我那裡，打一場世界大戰都足夠了，誰還敢拿我怎麼樣？」

「你又不能把所有jing靈都帶回去。」死神似乎不太相信費凡的話。

「為什麼不能？大不了買個幾小島當基地，再花費幾年時間籌備。然後開戰嘛！我能兩頭跑，誰怕誰？」費凡嘴角掛著冷笑。

「開玩笑！你都有心思回去打世界大戰了，怎麼會放棄在這裡，成就……」死神的話忽然停住了。

此刻，在費凡的心裡，已經完全相信那本『遺書』中所說的事情，死神的xing格很偏執。自己已經釋放了最大的善意，可還是得不到和解，真是無可奈何。

費凡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該怎麼形容呢？成就創世神？用『創世』這個詞應該很合適吧？」

死神沒有直接回答，考慮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我是真沒有想過在這裡成就什麼偉業。因為，我覺得這是個騙局。」既然已經把話說開，費凡決定索xing就多說一點，反正有利無害。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死神似乎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但費凡卻是一副聽懂的樣子，於是笑了笑，說道：「要說懷疑，基本上，從知道這個世界以信仰之力為基礎就已經開始了。我是想不通，這個世界為什麼會讓『相信與不相信』兩種力量同時存在，又同時成為信仰之力的表現。這是根本的邏輯矛盾，還是互相摧毀的力量。」

死神明顯愣住了，良久才反應過來，但只問出了一句：「為什麼就不能同時存在？」

「很簡單。」費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香檳，臉上流露出譏諷的神sè，而且一點隱藏的意思都沒有，「你見過能在動態中，永恆保持絕對平衡的體系么？」

死神苦苦思索著，久久不語。

「喂，沒聽懂是吧？」費凡又喝了一口酒，舉起手晃了晃空著的酒杯，一直伺候在身邊的神仆趕忙上前，給神王陛下倒滿了酒杯。

「簡單說，按照眾神折騰的程度，這個世界的信仰應該早就崩塌了。看看人族對神靈的態度，我就不相信，眾神會不擔憂。但是，異界眾生對神靈的崇拜偏偏就維持到了現在，而且似乎還能繼續維持下去。所以，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因為各種跡象都表面，到了如今，至少會有一批生靈選擇不相信眾神才對。可事實上，有嗎？」

「有！」費凡自問自答，他指著台下的jing靈說到：「就是他們，就是這群jing靈！但他們覺得自己是罪民，所以才得不到眾神的庇護。我差一點就相信了，就差那麼一點點。甚至你送來了所謂的不死鳥晶核的時候，我都沒醒悟。」

「那的確是不死鳥的晶核。」死神辯解了一句。

「對，對，我沒說不是。」費凡抬起頭，看著主神殿頂端的不死鳥，突然十分感慨道：「你們真是大手筆啊！」不死鳥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低下頭也看著費凡，嘴裡鳴叫一聲，撲騰了幾下翅膀，但接下去卻沒有什麼其它舉動。

「真是委屈……jing靈大神陛下了！居然要隱藏在魔獸的晶核里，現形之後連本體都不要了！嘖嘖，嘖嘖，厲害，厲害，我是真佩服你們兩個『神』。不過，我倒是有點想不明白，你怎麼就能確定我一定會出現呢？」

死神對費凡**裸的嘲笑諷刺恍若未覺，平靜的說道：「這是註定的事情。未必就是你，也可能是其它人。未必就是你來的時間，或許還要等一萬年。不過，肯定會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在這個世界。」

「一萬年？你可拉到吧！就算再過一千年，哦，不用那麼長，或許幾百年就夠了，你覺得到時候還能剩下幾個活著的jing靈？還有沒有保證jing靈族繁衍下去的可能？」

「總會有辦法的。」

「你還真嘴硬啊！親愛的，獸神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