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銀劍

衛何：銀劍前輩，那個喇嘛是什麼實力，為什麼要我引導佛像的信仰之力灌注給他的金剛杵？

銀劍：那喇嘛是七品離妄的神道者。信仰之力對神道者很重要，可以用來修鍊身外化身，也可以用來增強武器威力。

衛何感慨：我原以為這世界只有妖邪需要提防，沒想到也有如此惡人。

銀劍：我從那喇嘛的記憶中得知，鎮妖司正在追殺他。所以他才沒有在小鎮上大肆屠戮，之所以盯上你也是因為佛像的信仰之力。

衛何詫異道：佛像的信仰之力？

銀劍：沒錯，神道者天生就對附近的信仰之力敏感，就像見了血的鯊魚。他為躲避鎮妖司的追殺，途徑這裏，感知到這裏的信仰之力，就想來殺人越貨。

衛何嘆了口氣，自己想明哲保身，卻遭遇飛來橫禍。若不是神秘女子讓銀劍保護自己，自己的下場恐怕比死更凄慘。

也許自己的想法錯了，修行的世界沒有絕對的安全，這裏就像戰場，不怕死的人更有可能活下去。

衛何：銀劍前輩，七品離妄的修士被您一劍斬殺。您是什麼境界？

銀劍：我是長期附着主人神念所衍生的器靈，不能用人類境界區分。

隨即十分不屑道：不過殺這種三腳貓修士，還是易如反掌。

衛何贊到：前輩真是強橫無匹，劍中之王！

銀劍發出得意洋洋的笑聲：算你小子有點見識。

衛何看出這個銀劍前輩雖然實力高強，不過喜歡被彩虹屁，先從性格上拿捏住，多誇它。

衛何又打探道：：您的主人就是那個神秘女子？

銀劍：沒錯。

衛何：銀劍前輩您都這麼厲害，您的主人實力在什麼境界？

銀劍語氣中帶着欽佩：主人是世間的至強者，是人類能夠屹立於萬族的基石。

又瞥了眼衛何：你的運氣不錯，主人最近的性格是糙漢，做事隨意，性格溫和，不然不會留在你這小廟裏休息。

衛何不解：此話怎講？

銀劍：主人的性格有善惡之分，也許這一刻待你親近溫和，下一刻看你不爽就殺了你。

衛何聽完心中一凜。

銀劍：不過主人最近性格應該都是溫和的，下一個應該是宅女，所以你運氣着實不錯。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想想鎮妖司對你的盤查吧。

衛何鬆了口氣，繼而疑惑道：鎮妖司要盤查我？

銀劍：那喇嘛是鎮妖司追殺的，他的氣息一路到此，然後就消失了。鎮妖司當然要追到這裏，問你緣由。

衛何：我能說是銀劍前輩您仗義出手，讓那些鎮妖司的人瞻仰一下您的風采嗎？

銀劍在空中晃了晃：不行，別暴露我的存在，主人在此需要隱蔽。再說我不現身，那些人看不到我，你說了他們也不信。

衛何又作出謙虛請教的姿態：銀劍前輩，您實力強大，想必劍心也十分通達。能否教我如何躲過鎮妖司的盤查，不暴露您和您主人的存在？

銀劍對衛何的彩虹屁很受用，哈哈笑道：這還不簡單，我把喇嘛和他的屍奴都超度了，一絲痕迹也無。鎮妖司來了你就推說自己一直在這睡覺，其他一概不知，沒見過什麼喇嘛。

衛何思考片刻，銀劍的說法有可取之處，但不能全盤照搬。

自己如果說一直在廟裏睡覺沒見過什麼喇嘛，那麼怎麼解釋寺廟裏有喇嘛的氣息呢？

鎮妖司的人肯定更相信追蹤術法而不是衛何這個小道士，更穩妥的辦法是自己謊稱剛回寺廟，沒見過喇嘛，製造一種恰好和對方錯開的既視感。

還有神秘女人，雖然對方實力滔天，但以防萬一，衛何還是多問了一句。

衛何：前輩，您的主人就在寺廟裏，如果鎮妖司盤查時發現她如何是好？

銀劍：天真，主人會須彌芥子的神通，泛泛之輩發現不了我主的行蹤。

衛何：晚輩多慮了。

銀劍剛說完，又囑咐道：我感覺有人來了，應該是鎮妖司的人順着那喇嘛的行蹤追過來了，你按我說的應付他們，隨即銀劍逐漸消失不見。

衛何聽到銀劍這麼說，關好寺廟的大門，仔細看了看現場，確實無其他痕迹。準備妥當后，把心中的腹稿又過了一遍。

這時響起一陣聲音：有人嗎？

衛何本想回答，但又覺得自己要裝作一切如常的樣子。此時已是深夜，應該睡覺，他披上被子假裝睡著了。

前廳來了三人，兩個身穿綠衣的男子，一高一矮。

一身藍衣的女子，容貌精緻秀麗，英姿颯爽。

三人衣服顏色不同，樣式一致，肩上都綉著龍飛鳳舞的鎮妖司三字，腰間挎著一口長刀。

藍衣女子：那喇嘛的氣息到這就消失了，這寺廟裏只有一個小道士的氣息，很奇怪。

高個綠衣男子：頭兒，是不是喇嘛有什麼特殊的法術，隱蔽了氣息逃跑了？

藍衣女子：有這個可能，不過那喇嘛如果能如此完美隱蔽氣息，為何不早用？先把這個小道士叫醒問話。

矮個綠衣男子走上前，搖了搖衛何。

衛何假裝被搖醒，然後雙手合十，略微有些慌張道：見過鎮妖司的大人。

藍衣女子走上前來：你不必驚慌，我們三人追逐一窮凶極惡的罪犯來此。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身穿黑衣，身材肥大的喇嘛？

衛何搖頭道：我回來時，寺廟裏並無其他人。

高個綠衣男子：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衛何：不到半刻鐘。

衛何計算過時間，那時正好是喇嘛被銀劍超度的時刻。鎮妖司既然能追查到這，那麼寺院裏喇嘛的氣息對方一定也能察覺。

既然如此，自己就謊稱喇嘛前腳剛走，自己後腳就回來，恰好完美避開了對方。

果然藍衣女子皺眉，對兩個下屬道：奇怪，半刻鐘前，那喇嘛氣息恰好消失。

矮個綠衣男子：也許是這小道士運氣好，那喇嘛來到了寺廟裏，然後剛用隱蔽氣息的法術逃跑，這小道士就回來了，恰好躲過了一劫。

高個綠衣男子：我也覺得只有這麼一個可能。

藍衣女子點了點頭，似乎是這樣，但她的直覺似乎又覺得不對。

喇嘛特意來這寺廟做什麼呢？對方如果可以隱蔽氣息，直接逃跑不就可以了。還是說對方在這寺廟裏得到什麼幫助，因此才能隱蔽氣息？

她掃視着衛何，雖然這小道士看着人畜無害，而且還頗為英俊，但暫時不能排除嫌疑。

藍衣女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回鎮妖司錄個口供。

然後朝矮個綠衣男子道：你帶他回鎮妖司，我們在附近再搜索一番。

衛何沒想到自己反而有了嫌疑，既然對方已經懷疑了自己，衛何暫時不打算解釋，說多錯多。他選擇乖乖配合對方，準備在對方問話時再說出自己的行程，給對方一種剛好錯開喇嘛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