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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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屋還是那間屋燈還是那盞燈。

清淚長流,沒回去還在這個該死的時空還是那個不知所謂的鐘岳明。

昏睡即腦補信息充斥腦海。自己叫岳明人家姓鍾名躍民,一模一樣的讀音十分和諧可自己奪舍了鳩佔鵲巢了。老天爺沒長眼,多少人盼著穿越重生怎麼就照顧自己。

前身有漂亮的母親有把他舉上肩頭的父親可自己差了嗎?殷實之家打小要什麼有什麼,育子經沒有強壓硬派可以說自己比大多數同齡人幸福得多。

回不去了回憶那些還有什麼意義。看看新身份吧,小時候不說了頭胎獨苗寵是應該的,大了一些開始調皮搗蛋嚴父大發雷霆慈母寵的過分結果少體校練武的幹活。

之後母親過逝父子二個相依為命,依舊不懂事依舊時不時闖禍可父親不再喊打喊殺做起了不像爹又不像娘的家長。再之後身份轉換了熱情幻滅了沒人管教了於是在社會上浪著,打架鬥毆拔分兒(出風頭)搭訕逗樂拍婆子(耍朋友)沒心沒肺過到現在。

眼鏡叫鄭桐,父親是喝過洋墨水的高知現在的臭老九。二愣子是袁軍,三軍大院子弟父親也被隔審了,兄弟三人同病相憐抱團取暖聊作慰藉。

另有朋友幾個,最不起眼最仗義的是奎勇。上京之初誤了時間進了街道小學,前身上體校不驕氣奎勇打小翻石鎖練摔跤有一身本事,二人志趣一樣脾氣相投就玩到了一塊就算轉學了這份情誼還在。

稱得上朋友的還有一個黎援朝——左聯帶頭大哥,別看戴副金絲眼鏡那可是敢衝擊機關的猛人四九城最拔分的人。不過那天要不是前身卡位卡得准滲透滲得妙不一定能成事,於是前身也有了一些江湖地位。

只可惜這種江湖地位很不穩定,老頭子被請進那個大院后一切都結束了。隨着紅黑越來越明顯前身開始遊離於外,成為比逍遙派積極一點的好事派反正各種不消停。

周曉白是三軍大院的一枝花,有點傻或者說她根本就是一個不領行情的乖乖女。按行情你一個女孩子要是戴一條大紅圍脖就表明本姑娘沒伴歡迎拍婆子,可她沒那覺悟戴着大紅圍脖滿大街轉悠結果惹來蒼蠅無數其中就包括前身。

天真的傻妞怎麼會和」黑五類"子女的前身好上了呢?她老子沒受衝擊而且越來越紅,難道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二個鐵桿不理解前身也不理解。可是話說回來前身並不壞只是憋的難受閑的無聊,正巧是青春年少的年紀然後不知不覺戀姦情熱起來。

這些都無所謂,關鍵是特殊時期受冤枉的不在少數,比如平偉人的大公子跳樓以證清白。由於接受的信息和對後世諸多亂象的無奈無語,岳明並不認為偉人的出發點有什麼不對只是被人利用了背離了初衷。

扯遠了岳明發現自己的處境不妙,或許敢跳樓但自己絕不會有苟活的勇氣真到那步怎麼辦?二輩子沒受過冤屈不一定壓得住心火怎麼破?

「岳明,醒了也不吱一聲就這麼躺屍?」說話的是袁軍,翁聲翁氣配上五大三粗的模樣不愧是三兄弟中最愣最飆的那個。

愣嗎不太像,聽他嘴上叨叨:「四眼那張嘴是欠了點,你要收拾一頓我完全同意可陰溝翻船是咋弄的?那瓶酒我瞧了沒少多少真有那麼大勁嗎不至於啊。」

「你才欠收拾,我和岳明沒動手你少挑撥沒用的。」

「嘿,現在嘴硬了,剛才是誰悲悲切切小媳婦似的掉金豆子了吧…」

「去你的小媳婦。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你再胡咧咧敗壞你家桐爺爺的名聲信不信板磚糊你一臉。」

「來,糊一個試試。好大一活人在你跟前你一板磚糊哪裏了?丫的,你奔行道樹去了那樹是絆過你還是怎的…」

鬥嘴是常態可聽到鄭桐的糗事岳明還是笑了,那沒心沒肺的中二喜樂事真不少。見鄭桐跺腳捋袖一幅勢不兩立的模樣岳明隨口叉開:「行了你倆,沒點眼力見兒上來扶一把。」

袁軍一把將岳明拽下床滿臉興奮道:「獨食不肥,咱們幹了它保管眼清目明走路生風。」

「有酒無肉叫什麼事?你看看《水滸》,人家好漢都是切十斤牛肉上一壇好酒,咱們呢?連盤花生米都沒有瞪眼喝悶酒?」

「有肉,早上肉包晚上該上大肉了。」鄭桐往外瞅了瞅:「趕巧還趕早!現在去食堂一準排前頭袁軍該你了,不行,還是我去你丫的嘴笨…」

鄭桐走得火急火燎袁軍忙着涮杯子,岳明從衛生間出來先把房門窗戶打開,接着踱到廚房不顧袁軍牢騷不滿把酒瓶啥的都收了起來。掃了二眼沒有缺漏才開口問道:「你覺得鄭桐能拿幾塊?」

「想得美!大肉誰不想大大小小厚厚薄薄都要比一比,多拿?人家能把四眼剁了上蒸籠。」

袁軍說的是實話,現在比三年困難時期好一點可也沒好到哪裏去。有點油腥是常態大肉很少見,這還是幹部大院如果在外面一個月不一定能見油腥。

「你看我。」岳明明白袁軍為什麼叫袁二愣子,這智商情商實在有限。

「怎麼了?還那樣。」袁軍常叨叨四眼嘴欠實際上他一樣臭貧:「四眼說你變了我沒瞧出來,小白臉的臉、小混蛋的笑、小流氓的眼神一樣不差。」

「今兒個我先流鼻血對吧,後來暈倒了還一暈老半天甚至驚動了您老的大駕。」岳明不急不慢地分析著:「鄭桐什麼性子?那張小嘴叭叭叭叭一喊或許別人都信了再不補補趕明兒就要給小爺起靈堂開追悼會了。」

「我說他嘴欠就你護著。」袁軍順口拖了一句腦子裏全是那瓶酒:「肉多了也好,饅頭夾肉再咪上二口神仙不換…」

「袁軍」岳明盯了二愣子好一會兒搖頭嘆息:「以後你可怎麼辦?」

「有話說有屁放。」袁軍火了,這口氣這眼神要不是平日裏服氣岳明仗義保不準一拳頭呼上去了。

「咱們是可教育子女,知道什麼意思嗎?」岳明拉了拉筋骨:「可就是認可,暫時的。因為咱們的老子還未落實罪名,咱們呢還留着一口傲氣還能住這房子吃國家食堂。」

「教育就是監督甚至監視,也就是說咱們是懷疑對象明白了沒有?」

「不就那點事。不對,你是說姓王的會過來揪小辮子。」袁軍想了想:「那是不能漏了餡,我說岳明你這腦子怎麼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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壕橫二十年之礪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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