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地嗪

地嗪，常溫常壓下為紫色氣體，雖然化學性質極其穩定，但如果不用特定方法保存，這種氣體便會很快神奇的消散掉。

地嗪聞起來有一股銅腥味。少量吸入能夠增強大腦記憶力，而吸入過量的話，這種具有致幻性的氣體便會徹底摧毀吸入者的理智，使其變得瘋癲，精神不正常，但卻仍舊保留着自己的慾望與意識。

這是泰倫聯邦官方對地嗪的說明。但實際上，在與塔達林那幫天天磕地嗪的瘋子交流過後，貝利斯知道，地嗪並不只是簡單的區區致幻氣體。

這種來自虛空的造物可以定向的改變吸入者的大腦結構，使其更加貼近虛空，大量吸入后，甚至可以使吸入者擁有使用虛空靈能的能力。

當然，前提是吸入者能抗住改變大腦結構時的一系列副作用，也就是泰倫聯邦官方對地嗪的說明裏寫的「變得瘋癲，精神不正常。」

不過，從無數嗑了地嗪之後瘋掉的人來看，正常人類的身體強度是完全無法扛住地嗪的副作用的。

但這些顯然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為什麼普魯修卡體內會有地嗪？」

貝利斯皺緊了眉頭，大腦快速思考着。

見貝利斯突然一臉凝重的凝視着普魯修卡，娜娜奇便直接進入戰備模式，雙手持槍，槍口直指普魯修卡。

隨後，娜娜奇就看到，一隻手放在了她的槍上，並緩緩的把槍口壓了下去。

「放心，只是一些小問題罷了。」貝利斯輕聲對娜娜奇說道：「而且，槍口最好不要指向隊友的方向。」

「莉可她們和普魯修卡挨的太近了，這種情況下，你很難保證不誤傷。」

聽到貝利斯的說明后，娜娜奇微微點頭，隨後輕聲說道：「明白了，咱會繼續保持戒備的，貝利斯也要小心點。」

「嗯。」貝利斯回應道，隨後便緩緩走向了普魯修卡。

一邊靠攏著，貝利斯一邊思考着普魯修卡現在的情況。

他決定暫且不管地嗪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因為普魯修卡吸入了地嗪這件事情顯然更加緊急一點。

好消息是，從普魯修卡剛剛的一系列行為之中，貝利斯並沒有看到瘋瘋癲癲的樣子。

壞消息則是，瞳孔中出現紫光，無論紫光是多是少，這都意味着吸入的地嗪量已經早早超出了正常人可以接受的範圍了。

這兩種互相矛盾的現象同時出現，意味着普魯修卡不知怎麼的成功扛過了副作用，掌握了虛空靈能，或者……

……或者普魯修卡一直在長期持續的，極少量的吸入地嗪。

儘管希望渺茫，但貝利斯現在無比希望普魯修卡的情況是前者。因為那至少意味着普魯修卡還有救。

而如果是後者……

長期持續的少量吸入地嗪，儘管看起來地嗪的副作用降低甚至消失了，但實際上並沒有。

這些吸入的地嗪會囤積在吸入者的體內，直到有一天，一些外界的影響將其一併激發。

要知道，虛空靈能也是靈能，也是會靈能暴走的。

打個比方的話，地嗪就像是小孩子的積木，一下子撒了一桶，雖然會散落一地，但也就只會散成一小片。

但如果你一個積木，一個積木的搭建了一個幾十米高的積木塔……

在加積木的時候，並不會有任何影響，但只要有一點微微的晃動，後果則不堪設想。

更為可怕的是，這種緩慢吸入地嗪的方法按理來說應當是不會和正常吸入地嗪一樣，對外貌產生影響的。

但現在，普魯修卡的雙瞳卻有絲絲的紫色。

如果真的是後者的話……貝利斯無法想像普魯修卡到底吸入了多少地嗪。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時的普魯修卡是個非常恐怖的，不穩定的大炸彈，而她本人乃至波多爾多可能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見貝利斯靠攏過來，普魯修卡默默向後退了一步，儘管和莉可與米蒂聊的很快樂，但她看起來還是有點害怕貝利斯。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貝利斯見狀，便對着普魯修卡緩緩解釋道：「給你留下了一個不好的第一印象我很抱歉，但那是一個誤會，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真…真的？」

「當然是真的。」貝利斯點頭道：「事實上，我還想和你交個朋友。」

通過剛剛普魯修卡和莉可，米蒂的交流中貝利斯得知，普魯修卡的性格看起來和原作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再加上普魯修卡那幾乎為零的社交經驗，貝利斯相信，他應該在矇混過關后能直接與普魯修卡握手言和。

普魯修卡看着貝利斯伸出來的右手，猶豫了一下，隨後哼了一聲，一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邊故意扭過頭不去看貝利斯，同時小聲說道：「吶，這次就算我原諒你了。」

見狀，貝利斯便也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了普魯修卡的右手。

輕輕握手之後，普魯修卡便扭回頭來，對着貝利斯笑着說道：「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啦。」

「好，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貝利斯同樣回應道。

然後貝利斯就看着普魯修卡的笑容逐漸從微微上揚的嘴角變為了極其燦爛的笑容。

「耶！哈哈！又是一個新朋友！」

正當普魯修卡想和貝利斯繼續多聊些的時候，貝利斯及時的指了指一旁看戲的娜娜奇。

「那邊還有個毛茸茸，她人也挺好的，你要不要去和她先交個朋友。」

看着本性暴露，徹底化身社交恐怖分子的普魯修卡，貝利斯選擇獻祭娜娜奇，自己暫避風頭。

因為，貝利斯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數據了。

實際上，和普魯修卡成為朋友的目的，就是為了那一下握手。

緩慢吸入地嗪所造就的炸彈雖然不穩定，但這種不穩定並不是任何擾動都能造成影響的。

這就像是C4炸藥，炸藥本身極其穩定，拿槍射擊，放在火里都不會爆炸，但只要受到一點點電流刺激，其內部的雷管便可以立即將其引爆。

而緩慢吸入地嗪所造就的靈能炸彈，其雷管正是靈能刺激。

所以貝利斯無法使用靈能去直接掃描普魯修卡，因為這樣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普魯修卡是扛過來的，掌握了虛空靈能。二是鬼知道有多少的地嗪一併爆發，在徹底摧毀普魯修卡的同時天知道有多可怕的虛空靈能風暴可能還會摧毀前線基地。

綜上所述，貝利斯只好選擇使用戰甲手部的強化掃描裝置來對普魯修卡的身體進行檢測。

強化掃描的距離很近，這也就是貝利斯去和普魯修卡握手的原因。

看着面甲上顯示的數據，貝利斯下意識的鎖緊了眉頭。

「光是血液中地嗪溶解量就有200ml/L，她動脈血血氧才170ml/L，跟我開什麼國際玩笑。」

輕聲自言自語的抱怨后，貝利斯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米蒂。

「米蒂，有個事要和你說一下。」

「嗯？貝利斯要交代什麼事啊。」聽到貝利斯的呼喊，米蒂很快便走了過來。

「沒什麼大事，就是要讓你注意一下。」貝利斯輕聲說道：「不要在普魯修卡身旁使用靈能，以及，千萬不能對普魯修卡注入靈能。」

「沒問題是沒問題，不過貝利斯為什麼突然這麼說。」聽到貝利斯的話，米蒂顯然有點疑惑。

「嗯……具體的你不用管，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讓普魯修卡接觸到靈能會有危險。」貝利斯想了一下后，如此解釋道：「儘管你在她身旁使用靈能可能不會有事，但以防萬一，還是不要這麼干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