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海邊
白色大g上。
賈征奕駕駛着車子，嘴裏不停發問。
「老牧，你說咱們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剛醫院走廊那麼大一攤血跡，這一眨眼居然都沒了！」
方牧坐在副駕上閉着眼，肯定的說道，「剛那些我看了，醫院裏基本所有東西都恢復原樣，但那個被砸爆的滅火器指針已經指向紅色無效區，而且瓶身有些凹陷，周悅的頸部淤青也已經消失，但還是能看到一點瘀紅。」
「所以你的意思是，剛才我們所看到的一切在現實里所造成的損害都減輕了？」賈征奕目不斜視的好奇的問道。
「嗯，理論上是這個道理，但要是在那種情況下死了，那估計就是真死了，就像那大爺一樣。」
「我去，怎麼感覺在做夢一樣啊，還他娘是惡夢」賈征奕咽了口唾沫，吐槽道。
方牧看了一眼前方，「你要是再不踩剎車，你就會在夢裏被交警扣分了。」
「卧槽！」
「呲…」
賈征奕一腳剎車剛好停在停車線內，一名交警走了過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你好，請出示證件，交通路口盡量避免急剎車。」
賈征奕立馬將車上的證件，遞了過去，臉上掛着微笑，「抱歉，抱歉警察同志，剛走神了一下。」
「嗯，下次注意，張嘴吹氣」
「好的，我絕對沒酒駕」賈征奕說完對着酒精檢測儀吹氣，數據顯示正常。
奇怪的是他並未放行，而是又掏出一個類似於溫度槍的儀器在賈征奕頭上測了一下，又轉到副駕駛對方牧測了一下，數據都記在手機里。
賈征奕有些好奇的問道，「警察同志，這是在查什麼？」
「哦，測一下溫度，最近有好幾起流感病毒，測一下體溫，行了，你們走吧。」
「哦，行」
「咱們醫院裏最近有接待流感病人嗎？」
方牧眉頭微蹙，「沒有，所有我經手的病人都沒有患流感的。」
賈征奕有些不解了，「那還真是怪了，這警察都開始測體溫了，這麼嚴重的事，咱們醫院不可能不知道啊」
方牧吹着窗外的冷風，眼睛微眯，「誰知道，可能是咱們醫院治不了吧。」
交通路口，道路旁的路燈下。
那名交警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紀老，拿到了」
「好，將數據傳給我，我馬上進行對比入庫」
「好的，不過，單從數據上顯示只有賈征奕一個人的精神指數有些奇怪，方牧的一切指數都正常，完全不像是剛從污染域界走出來的。」
「嗯，我會注意的，你繼續工作，務必要查到新型流感病毒的線索，我懷疑這次瘟蟲污染是有人背後搞鬼，務必要查明。」
「是！」
青川一品小區樓下。
「你怎麼還不走」，方牧看着跟着下車的賈征奕不解問道。
賈征奕燦笑了一聲，「咱哥倆，好久沒在一起睡，這不跟你親近親近嗎？」
「謝謝，不歡迎，你還是回去陪你的小妹妹吧。」
方牧說完，邁開腿就走，賈征奕一把拉住方牧的手，滿臉認真的看着方牧，「哥，你才是我的摯愛。」
方牧滿眼的嫌棄，甩開他肥嘟嘟的胖手。
「膽小直說，別擱這噁心我。」說完起身朝自己房子走去。
「咳，牧哥，要不咱倆今晚一起睡。」
賈征奕跟在方牧身後。
「不可能」
「那要不…」
「再多說一句，今晚你就睡沙發吧。」
「哦…」
凌晨，客房裏傳來賈征奕的鼾聲，方牧在自己房間里安靜的閉上眼睛。
平常需要睡着后才可以看到黎明醫院，現在只要自己靜下心閉上眼，就可以來到這片黑暗虛空中的醫院前。
唐淺淺穿着寬鬆的病號服，手裏抱着白熊玩偶，乖乖的坐在醫院門口的台階上，當看到方牧的身影時，立馬站起身，抱着白熊玩偶跑到方牧面前，臉上帶着微笑。
「牧哥哥，你來啦」
方牧揉了揉淺淺的小腦袋，笑着說，「走吧，我們先回房間。」
「嗯」唐淺淺抱着和她一般大小的白熊玩偶跑回自己房間，坐在床邊，乖乖的等著方牧。
白熊玩偶=三米白熊？
方牧搖了搖頭，雖然有些疑惑，但他能感覺到唐淺淺對自己並無惡意，反而多了些信任。
病房裏，唐淺淺坐在床上，方牧解開她眼上的繃帶，檢查了一下傷口，眼球的暴力摘除，令她眼部的神經直接斷裂，周圍組織壞死，按理說已經造成了不可逆創傷，以現在的醫療水準根本不可能重新接上。
但她眼部的傷口卻奇迹般的保存原狀，甚至已經有些組織已經自行長好了！和老者之前的有些類似，但比他的恢復能力要強的多。
「還是那種力量嗎」方牧有些驚訝開口。
「牧哥哥，我的眼睛還能好嗎？」唐淺淺像一隻受傷的小白兔，膽怯的問道。
方牧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揉了揉唐淺淺小腦袋，「淺淺，相信哥哥嗎？」
「相信」唐淺淺認真的點點頭。
「那好，哥哥一定把你眼睛治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海邊玩好不好？」
「海邊？好啊，好啊，我要撿貝殼還有螃蟹。」
「還有小海星。」
「嘻嘻」唐淺淺的高興抱着自己的小臉，空洞的眼眶中流露着期待。
方牧沉默了，這一刻他心裏充滿了憤怒，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會狠心對一個小女孩下這麼重的手，這種人，死亡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獎勵。
「小白，哥哥說了，我的眼睛會好哦，到時候我帶着哥哥還有你，我們一起去三亞，聽爺爺說過那裏有好大的沙灘。」唐淺淺摸了摸白熊的腦袋說道。
方牧笑了笑，小孩子的笑容才是世界上最治癒的風景。
「對了，牧哥哥，爺爺讓見到你后，把一個本子交給你。」唐淺淺說完，跳下床，在柜子的最下邊拿出一個用牛皮包着的筆記本，遞給方牧。
「淺淺，這裏面寫的是什麼？」方牧平穩的接過去。
唐淺淺搖了搖頭，「不知道，爺爺說了，看到第一個走進房間的人，就把這個交給他。」
「嗯。」方牧有些好奇，淺淺口中的爺爺會不會就是這家醫院的主人。
當他翻開筆記本時，第一頁就寫了一句話。
「再黑的夜也會迎來黎明，再強的污染也會得到凈化」
署名一欄被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