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夢裡有客善騎射

「諸君聽令，上弦，引箭，離！」

菊花站在遠處，細細瞧去，那些個人著白袍，袖子偏窄，卻有些飄逸之感。

那引箭的方向，卻是那璀璨星河之中，九顆星。

「那是？」

菊花指著那九顆星問道。

「北斗九星。」老人眼色晦暗的說道，「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洞明以及，隱元。」

「七明二隱？」

「姑娘倒是些許明白。」

「我雖聽過，但也未曾見過。」菊花感慨著，「原來這就是北斗九星真正的模樣。」

「咦？」菊花瞳目放大，只見那些箭矢衝刺，朝著二隱而去。

此時，遠處星海無邊處，卻聞大珠小珠落盤聲。

宛若清鈴隨風響，微微溪風吹林葉。

恰如風卷竹簾聲，沐春風。

琵琶聲襲卷在星河之上，時而隕石滑落，火星閃爍，點點微光，不知是那星光還是火光。

只見一條鰲劃過，猶如大海之中。

只見那巨鰲上，乘著一座軟座。

四方軟紗垂落，即便狂風也卷不起那軟紗，隱隱約約半見那軟紗之里的懷抱女子。

額間梅花似血紅，也不知那花鈿是否真是血。

珠釵懸寶玉，搖晃在耳尖，與那小巧的耳垂相呼應。膚白更勝玉白。

「老龜，該下去了，」冷笑一聲。

巨鰲怒吼，卻有些不服，只見軟座之中，飛出長鞭，打得那巨鰲嗷嗷叫，這才慢慢悠悠地下去。

只見那巨鰲停在了一座浮島上。

這浮島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左有百丈余，右有百丈余，唯有中間一小亭。

亭上有雅帳，薄紗如蟬翼，香爐似雲夢，裊裊之間，無風也起。

女子緩緩踏出一步。

便是步步升金蓮。

蓮花托玉足。

「蜉蝣一生若虛幻，」女子冷笑，「道君若是再不出來，妾身可要動粗了。」

「即便你抓住老夫，」聲音雖遠，但也近在咫尺，「你又如何？雲夢澤傾，山海關倒。黃泉引魔族，幽冥鎮巫妖。這天下早已不是那個天下了，為何還要如此執著。」

「聖賢有雲，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女子眼神突然狠戾，「為妾身這顆道心純凈。」

右手一抓，虛空之間，便是一握。

雖不見，但她卻感覺得到，她抓住了。

「為我族大義，請，君入滅。」

「也罷，也罷，兩橫一豎是天下，兩人並肩是人道，如此，老夫先行！」

無風自起。

「破了！」菊花指著那天空說道，「隱元沒了！」

「終於，」老頭閉著眼，流下淚，「終於可以了。」

見到隱元破滅，眾人不由歡呼。

界外幽冥，孟婆橋上。

「好，好，好，」孟婆那拿勺的手不由地抖動著。

就連幽冥深處一座宮殿，那禁閉的大門都漏起風。

隱元破滅，那巨人枷鎖轟然消散。

左左猛然驚醒，睜眼瞧去。

右右見到左左那雙眼睛，不由一愣。

「原來是你！」

「原來是我！」

何來內外之分，不過陰陽之理。

「諸法同行，惟我獨真。真假虛實，陰陽之分。外陰內陽，非虛非真。」

只見這左左和右右，盤腿而坐。

雙手結印。

「鐘山有靈，聽吾號令。帝江有行，遵吾法旨。」

「開！」

法印已結，便見山河動蕩，顛倒復原。

無生老母外加司命布袋，道濟女鬼統統受了侵害。

更甚者一些女鬼都有些煙消雲散，魂飛魄散。

只見那所謂的內畫，捲成一卷，劃開虛空，飛馳而去。

徒留被扔出外面的幾個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