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裡逃生

肖沛低頭一看，那枷鎖的鑰匙就在惡屍的腳下，只不過惡屍牢牢站在原地，並沒有移開的跡象，讓肖沛根本無法獲取鑰匙。

他心生一計，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朝著遠處山洞的牆壁扔了過去，只聽哐當一聲，聲音在狹窄的山洞內回蕩起來。

若是聲音短促而集中，一定可以引開這惡屍，偏偏那聲音與回聲融合在一起，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緩慢而悠長，分散在各處，惡屍一時之間還懵了，晃了一圈，竟然朝著肖沛這裡撲了過來。

好在惡屍剛剛變異，速度並不快，肖沛急忙躲避。

但是他只要一動，身上的枷鎖就會發出刺耳的聲音，不斷引著惡屍衝過來。

「拼了！」

肖沛一咬牙，他朝著地上的鑰匙沖了過去，身子向前一撲，直接握住鑰匙，卻發現光有鑰匙也沒有用，枷鎖限制了他的手部移動空間，無論如何都夠不到鎖孔。

「該死！」

肖沛罵了一聲，卻沒想到那惡屍的速度突然提升，竟然遠超正常人的速度，他一下子朝著肖沛撲來，直接撲在了肖沛的身上。

肖沛被惡屍壓在地上，要不是身前有枷鎖擋著，那惡屍早就一口咬住肖沛的脖子。

「你給我起來！」肖沛情急之下，朝著惡屍踢了一腳。

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肖沛的力氣似乎比往日大了一分，那惡屍被他踢開，砸在山洞的牆壁上。

也不知道惡屍是否有統覺，他竟然吼叫了一聲。

這一聲不要緊，卻引得白霧之中叫聲接連不斷，似乎他的同伴正在回應他。

肖沛急忙起身，卻發現山洞深處的牆壁上似乎有一道縫隙，裡面略略有光。

他急忙朝著縫隙奔去，卻發現縫隙只有一人寬窄，他戴著枷鎖，無論如何是無法通過的。

正在這時，那惡屍再度撲了過來。

肖沛情急之下，看見了牆壁之上的一個凹槽，他將鑰匙卡在凹槽之上，用手艱難地控制著鎖孔，對準鑰匙，捅了進去。

只聽咔嚓一聲，鎖頭打開，枷鎖斷裂。

這時，的惡屍已經撲了過來，可惜卻被卡在縫隙之上的枷鎖擋住。

肖沛已然順利逃脫，鑽進縫隙之中。

這道縫隙頗長，他側著身行走，幾次險些卡住，要不是天生瘦弱，是絕對進不來的。

他走了整整一盞茶的時間，終於看見了光亮，再向前走了十幾步，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此處是一個洞中之洞，山洞的頂部有一個曲折的孔洞，孔洞波折不斷，卻在拐角位置生成不少可以折射光線的晶石。

這些晶石將外界的光線折射進山洞之中，讓這裡分外明亮。卻讓外界無法探知山洞的存在，更無法進入山洞。

肖沛在山洞之中找了一圈，卻見山洞之中只在中央位置有一處水坑，坑中的水並不多，只有一捧而已。

在水坑邊緣，有一圈晶石狀的物品，它們質地較軟，呈現青灰色，排列成一個圓形，環繞著這片水坑。

「這些都是什麼？」肖沛從未見過這些軟狀靈石，他伸出手指，碰了一下。

可是那些軟狀晶石被輕輕一碰，竟然全都破碎，化為點點光斑消散在山洞之中。

「等一下……這些不會是……天精石吧？那水坑裡面的水，就是……地華液！」

肖沛從未離開過這座山，可是山上的破舊道觀之中蘊藏著諸多書籍，他不能學習符咒的時候，只能通讀這些書籍度日。

那些書中的知識，也被他記得七七八八。

一本名叫《萬物詳載》的書中簡單記錄過世上有天精石與地華液的存在，兩者相伴而生，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多的闡述了。

肖沛心中跳個不停，這天精石與地華液可都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重寶，服食者可以凈化身體，增長功力，功效何止千百種。

「不過……這裡就是一處普通山洞，如何能夠滋養起這麼多的天精石與地華液？」

肖沛正在疑惑，向後走了一步，卻一個不小心，腳下被一道溝壑絆住，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恰巧這個時候，外界的白霧散去，洞內光芒更盛，映照的這裡宛如白晝一般。

肖沛仔細看去，只見山洞的地面上赫然畫著一道聚氣開脈符。

「好大的聚氣開脈符！」肖沛感慨不已，這種聚氣開脈符可以引來虛空靈氣與開通大地經脈，增強使用者自身的修行速度。當其被使用在某一空間之中時，附近百里之地的靈氣與經脈都會匯聚在此處。

「怪不得聽師傅說，大山周圍地界百草凋零，鳥獸雲散，原來是因為所有的靈氣與經脈都被這枚巨大的聚氣開脈符引來了這裡！」

肖沛心中不解，這又是誰的大手筆？

他首先懷疑的是他的師傅，可是看布置符咒所用的材料，皆是上佳珍材，可不是平日里摳門的老道士能夠用得起的。

「這世上通曉符咒之道的人並不多，除了我和我師傅這一脈之外，知道聚氣開脈符，並且能夠以如此大的手筆布置下來的，就只有天師府的人了。呵呵，師傅，天師府的人都欺負到了家門口，你竟然不知道！」

肖沛知道，自己的師父的右腿就是被天師府的人打折的。加上他總能聽到天師府的徒眾為非作惡之事，因此對天師府的觀感並不好。

「你們打射了師父的腿，害得他只能避居枯山之上，我吃你們一頓，就算是你們天師府報償萬一了！」

肖沛下定決心，卻也沒有匆忙行動。他從懷中取出幾張黃符紙，又借用地上多餘的珍寶級別的硃砂，在黃紙之上畫符。

片刻之後，符咒成型，閃爍著異樣光芒。

「一枚凈心神咒，一枚凈口神咒，一枚凈身神咒，再有一枚拂魔咒，應該足夠保護住我自己了吧！」

肖沛這是第一次在破舊道觀之外的地方修行，他把自己會施展出來的安定心神，有利於修行的符咒一股腦地施展出來。

隨著功力的驅動，這些黃符紙緩緩地飄動起來，環繞著肖沛的頭腦，保護他免受外界的干擾。

他來到水坑旁邊，不敢用手指觸碰那天精石，只好俯下身子，用舌頭輕輕一卷，那天精石就被他捲入口中。

下一刻，天精石爆開，光斑充盈於肖沛的口中，他只覺得一團火熱的感覺正在從他的七竅之中噴射而出。

肖沛急忙關閉七竅，又囫圇吞棗一般將所有天精石全部吞食，順手把水坑裡面不多的地華液也一併吞食乾淨。

下一刻，環繞著肖沛周身的四枚黃符紙突然爆炸，它們似乎是被來自於肖沛身體之中的力量撐爆的。

只見肖沛竟然凌空而立，他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完全無法掌握身體。

卻見他身上的破舊道袍全部褪下，露出赤裸裸的身體，身體表面之上騰起七彩光芒，這些光芒耀眼無比，讓整個山洞都被這股七彩光芒充塞。

在那光芒之下，肖沛的身體表面浮現出大量密密麻麻的細紋，如果肖沛清醒著，他能在這些看似毫無規律的細紋之中看出許多符咒的影子。

就連剛剛他繪製的凈心神咒等符咒也在其中。

不知道過去多久，所有的符文全部隱去，光芒也不見，山洞之內恢復了本來的樣子，肖沛的身體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他緩緩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又急忙披上道袍。

「無論是天精石還是地華液，形成的過程都以十年為計，他們短時間內不會發現這裡的缺失，我不如將師父的遺骸遷移至此，或許能夠藉助聚氣開脈符的功效，讓師父轉死為生呢！」

肖沛心生一個大膽的想法，他並非不知道復活已死之人是有傷天和的事情，憑他的本事與一枚聚氣開脈符也不可能做到。

可是此時他只想師父，這個唯一的親人復活，其餘的並不多想。

肖沛又用地上多餘的誅殺畫了幾枚符咒，捏在手中，小心翼翼地往外擠著走去。

等他出去一看，外面山洞之中何止一隻惡屍，足有十幾隻之多。他們身形各異，生前的身份也不相同。

肖沛一眼看見那兩個官差，都是他們兩個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心中如何能夠不恨不惱！

「殺鬼降魔咒！天元太一，精司主兵。衛護世土，保合生精……景霄洞章，消魔卻非。急急如律令！」

隨著肖沛催動攻擊，他手中的一枚黃符紙迅速燃燒起來，在火光之中，一尊天神虛影顯現出來。他只有一尺大小，彷彿一個小孩，靜靜地漂浮在雲團之中，等待役使者的命令。

肖沛看著身前的天神虛影，雙目流淚，喊道：「師傅，弟子給你報仇了！」

下一刻，他一揮手，那天神沖入惡屍群之中。

這天神威風凜凜，手持一桿寬背神刀，刀法凌冽兇猛。

不過片刻時間，那些惡屍就被砍成碎片。

肖沛仔細查看，卻見那些腦袋被砍碎的惡屍，已經徹底不會動了。可是沒有被砍碎腦袋的惡屍，即便身軀已經被天神砍得七零八碎，可是仍舊可以活動。

「這群惡屍……似乎數量不少，並且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