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逼宮!
第二天一早,劉誠便起床要去早朝。
不過他剛起來,就看到沈雲帆在門口等他。
「義父,今兒我跟你上早朝去!」
劉誠神情一怔,盯着沈雲帆半晌,才點點頭道:「好,我先去收拾收拾。」
打了盆水,他自顧自回了屋子裏洗臉,心裏則盤算著自言自語道:「那小子難不成發現了端倪?」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露出個胸有成竹的笑容。
京城之中,有一個情報組織名為「五路鬼」,其創建者正是劉誠!
劉誠定下規矩,見到他養的信鴿即為緊急信號,五路鬼成員見了信鴿后,必須立馬去楚州傳遞消息。
所以,信鴿帶着的信件根本不重要。即便沈雲帆的人抓到鴿子,那也沒有用。因為,信息已然傳了出去。
如今,外甥北山王從楚州出發來京,一切已成定局。
「發現又如何?沈雲帆,你死定了。」劉誠冷笑,神情間滿是隱藏不住的興奮!
前任北山王,也就是劉誠的妹夫,當初權勢太大,威脅到皇權。於是,先帝找借口關押了幾個北山王的將領,又解散了其一部分軍隊,才平衡了勢力。
前些日子新帝登基,劉誠用計逼迫永康帝大赦天下,正是為了把那些北山王的將領放出來。
至於放出沈雲帆,則純粹是碰巧。
而劉誠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謀權篡位!
「這皇帝的位置,也該輪到我劉家坐坐了!」劉誠冷笑連連。
此事,他謀劃了許久。至於沈雲帆,不過跟只螞蟻一樣,奪權時順手就能碾死!
洗完臉,劉誠一開門,給貼在門口的沈雲帆嚇了一跳。
「帆兒,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義父,你一個人在裏面嘀嘀咕咕,自言自語什麼呢?」沈雲帆微笑。
「我熟悉一下今天的奏章,待會上朝還要跟皇上稟報呢!」劉誠強裝鎮定,擺擺手道:「趕緊走吧!」
卯時,皇宮太和殿。
百官悉數到場,不一會兒皇帝也來了。
行禮過後,永康帝疲憊的眼神看向劉誠,確切的說,是看向他身邊的沈雲帆。
「世子怎麼來了?」
眾人聞言,神色都有些異樣。帶着兒子來參加早朝,這劉誠也是頭一個。
戶部尚書許開林跟兵部侍郎曹善對視一眼,心中竊喜。
劉誠干出這種事情,肯定要遭責怪。
不等劉誠說話,沈雲帆拱手道:「我日後繼承義父的官位,也要處理國事。所以我想跟在義父身邊,學習學習!」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都是一變。
許開林冷冷說道:「南魏國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來處理了?你真把自己當成皇家子弟了?」
其他人看向沈雲帆的眼神中也都有些可憐,因為他那番話說出來,簡直是找死!
就算劉誠權勢再大,恐怕也護不住他。
「丞相大人這個義子,要倒霉了!」
正在眾人幸災樂禍之際,永康帝的話卻讓他們愣住了。
「哦,世子果真勤奮,平身吧。」永康帝眯起眼睛沒有多問。
周圍的百官,頓時滿臉震驚!
皇上怎麼回事?
這樣都不追究?
劉誠的權勢,難道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
他們簡直無法理解!
不過此時早朝開始,他們只得壓下震驚,各自表起奏章。
沈雲帆跟在旁邊聽着,心說這皇帝真是窩囊。
百官只怕是完全沒把他當回事,所以現在的奏章都很敷衍,更談不上處理什麼國事。
難怪,南魏會爛到如此地步。
說完例行的一些事務之後,永康帝忽然盯着劉誠,似是隨意地問了一句:「北山王正帶着親兵入京,丞相你身為北山王的舅舅,可知此事?」
聽到這話,所有人臉色一變。
「北山王入京?難怪陛下剛剛不敢責罰丞相的義子!」許開林心中驚訝。
沈雲帆眼睛一轉,這才知道劉誠原來叫了幫手!
劉誠則是拱手道:「啟稟陛下,臣知道。」
「讓他回去吧,朕最近身體欠佳,不想見。」
劉誠上前一步:「陛下,北山王正是因此而來!陛下龍體有恙,北山王一直都很擔憂。前段時間他在楚州尋得一位神醫,故帶來京城為陛下診治!」
永康帝的神色,唰地一變,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劉誠接着說道:「宮中這些太醫技藝不精,還要北山王來擔憂陛下。臣以為,太醫該罰,北山王當賞!」
人群中,太醫總管聞言,滿臉的欲哭無淚。
眼見着劉誠要治他的罪,他連忙跪倒在地,喊道:「丞相,小臣並非技藝不精,主要是陛下不允許我們踏入養心殿半步,我們沒辦法給陛下醫治啊!」
早在永康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好。
但那個時候,他就拒絕所有太醫的醫治。如今病情惡化,也是永康帝自己拖的,他們這些太醫可真是冤枉啊!
「哦?」劉誠挑眉,似乎不知道此事。「陛下,太醫總管說的屬實?」
永康帝神情緊張,後背都被汗濕!
堂堂皇帝,竟是被自己的臣子逼到如此地步!
眼見着皇帝不說話,劉誠神色一沉,大手一揮道:「大膽太醫總管,竟敢出言誹謗陛下,拖出去斬了!!」
兩個禁衛軍應聲進來,把太醫總管往外拖。
「陛下,冤枉啊!!陛下!!」太醫總管叫的撕心裂肺。
永康帝滿臉的不忍心,一咬牙才喊道:「丞相,他所說屬實!的確是朕不許他們來!」
劉誠一抬手,太醫總管這才被放下。他劫後餘生,連連叩頭:「叩謝陛下,叩謝陛下!」
沈雲帆眼神一黯,盯着永康帝的眼神中,有些說不出的情緒。
看來,這位永康帝跟他妹妹小公主差不多,心性太過於善良。這種人放在民間,可以稱為好人。
但身為帝王,卻不能如此心軟。否則的話,只會被人拿捏在掌心。
劉誠微笑着盯着永康帝,又不緊不慢地問道:「陛下既然龍體有恙,又為何要躲著太醫呢?」
每一個字,都像是催命的鐘!
永康帝的心,已然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