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憶、感傷

第六章:回憶、感傷

「姐姐,怎麼今日會來這裏,早知道你也來,早上我們一同走便是了。」玉英走到玉淑身邊不解道,可玉淑卻越過她上前作揖。

「小女參見郡主,青翌王子,世子哥哥,打擾到各位賞花,甚是抱歉,只是遠遠看到大家在此,覺得應該來打個招呼的。」隨即回頭朝玉英說道:「今日是賞花節,我去你房間打算邀你一同出去逛逛,可見你不在府內,問了爹爹才知,你是來了這裏,爹爹覺得我整日在家中實在無趣,便讓我也來看看。」

說着輕步走到曲征身邊道:「曲征哥哥,多日不見了,最近可好?」

「有勞妹妹掛心了,我挺好的,只覺得妹妹似乎清減了不少呀。」曲征撓撓頭,轉頭看着低頭扯著花瓣撒氣的玉英說道:「不像她,每次見面,都覺得啊,她似乎寬了許多!」

祁玉淑用手帕掩嘴,溫婉依曉,好不動人,再加上發間的輕靈步搖,隨着動作一顰一簇,響聲清脆,甚是讓人心動。

「我自然與姐姐是無法相比的啊,可你呢,又怎敢與我姐姐相配,我姐姐,乃將軍府嫡女,是魯侯的請外孫女,日後必定是要配王公貴族的,你又算哪根蔥。」玉英看着曲征像是被勾去魂魄的樣子,那愛慕的眼神,就氣不打一出來,非要貶低他讓他認清現實。

「英兒,你...休得無禮,曲征哥哥乃本朝右相嫡子,德才兼備,文武雙全,如何不能與將軍府匹配,我妹妹年幼無知,還請各位見諒」

玉英瞪大眼睛,心中一涼,不可置信的看着玉英,那看向曲征的眼神,不是愛慕又是什麼?怪不得平時出去玩,若沒有曲征,她定是不願出去的,但只要告訴他曲征也去,她定會欣喜萬分,精心打扮之後才會出門。

剛剛,姐姐也說,可以配得,為什麼自己心中怎麼痛,難道......我喜歡曲征?不可能,即便從小一同長大,我也只是將他當做是很好的朋友而已,怎麼可能喜歡他?他那麼愛沾花惹草,處處留情,現在,姐姐也被他勾了去,那我......

這一想,便一瞬紅了眼眶,她祁玉英可是將軍府的二小姐,軍中的少將軍,若在這麼多人面前流了淚,可是要丟死人了,隨即轉身跑了。

眾人茫然,一臉不知所措,只有曲征看清了她眼中強忍的委屈淚水,趕忙所以回禮之後便追了出去,留下一眾人面面相覷。

等了許久,不見二人回來,也不見祁玉淑有要離開的跡象,念溪便開口問道:「玉淑,可是要同我們一同去逛逛?若是一起的話我們便往前走走吧,總在這裏站着,終歸是浪費了這大好的光景不是。」

祁玉淑看着久久未歸的二人,想着剛剛看到倆人你儂我儂的嬉笑,淚水都要流出來了。她本無心同眾人遊玩,也不喜人多,只是想要來見見曲征而已,卻不想,曲征竟跑了。

「玉淑就不打擾郡主與青翌王子的雅緻了,只是...玉英去了許久都沒有回來,我今日出來匆忙,並未帶侍從來,有些擔心英兒,郡主可否讓表哥陪我一起去找找他們呢?」

念溪不經意間一愣,表哥?哦,對,小的時候有聽說過,瑾靖的母親與玉淑母親乃是一母所生,是魯侯嫡女。這賞花節,人來人往的,魚龍混雜,這樣一位楚楚動人,亭亭玉立的女子,自然得有人保護才行,更何況,人家要求的是自己的表哥陪同,自己又如何不允呢?

「自然可以,世子便留下與玉淑一起去找找吧!」說罷便轉身朝花海走去,若是此事回頭,她定然可以看到瑾靖此時的無奈與擔憂,可是,念溪定然不會回頭了。

青翌不懂聲色的跟在念溪身後,不時的自己變着洗髮。念溪心想:這丫的,也是沒心沒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人家都鬧成這樣了,竟還想着在這裏變戲法,抓蝴蝶?越想越生氣,不知不覺間走快了許多。

「淑兒,你又何必如此,你今日出來,是故意不帶隨從的吧,只身前來,姨夫可知道?」

「父親知道我來這裏,但,並不知道我沒有帶隨從,這不重要,只是,表哥,曲征...他是不是喜歡英兒?」玉淑眼中流露出的悲傷和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讓瑾靖有些不忍,這是他唯一有血脈相連的妹妹,可那邊,是他視若親人的朋友啊,讓他抉擇兩難。

「淑兒,阿征他與阿英自小便一同玩耍,自然感情相對深厚一些,你不必多想,若他二人真有此意,你作為姐姐,應該真心祝願才對呀!」

「祝願?你讓我如何祝願?表哥怕是忘了我母親,你姨母是如何離世的吧,若不是那個女人的出現,仗着有孕在身,非要我母親吃了他的妾室茶,最後也不會鬱鬱而終。」此時,祁玉淑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瑾靖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裏,也紅了眼眶。

「表哥,她們母女二人搶走了我的父親,逼死我母親,如今,就連我喜歡的人,也要去喜歡英兒,我怎麼能甘心,我定不能走上我母親的後塵,英兒她只是一個庶女,只要有我在,她就只能是個庶女,而曲征哥哥,我也絕對不會放手的。」玉淑從瑾靖懷中抬起頭,堅定的看着他,「表哥,我不要求你可以幫我得到他,但...我求你不要偏心玉英好嗎?」

瑾靖並未接話,當時姨母走的時候,拉着他的手求他一定要好好照顧淑兒,定要讓淑兒嫁的良人,千萬不要同她一般,遇人不疏,落得如此下場。她恨那個女人,恨她裝傻充愣,仗着肚子,憑藉失憶裝可憐逼迫她,可女人就如男子的那一件衣服,舊了老了,終究是不喜歡了。可憐他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要沒了母親,她不忍心,可抵不過命運啊。

可是,玉英母親除了這一樁罪責,並無其他的過錯,她待倆個女兒無差無別,並沒有應為玉淑不是自己親生而薄待了她,只是,姨母過世時,玉淑已經7歲了,已經被灌輸了太多的仇恨,很難別拉回來,即使玉英母親對她再好,她也一直不同意將軍將玉英母親抬為正妻。

曲征,雖外表是一位花花公子,可他心地純良,最是專一不過,這麼多年來,瑾靖一直知道他喜歡玉英,時不時的挑逗玉英,只為了看玉英的笑臉而已,可玉淑這......

「走吧,我帶你去找找他們吧,若最後,曲徵選擇的是你,我一定會祝福你們,但...淑兒,若曲征最後真的不喜歡你,不願與你共赴白透,你千萬要記得,你是有哥哥的,我會一直護着你。」

玉淑點點頭,可心中卻已經暗自認定此生非曲征不嫁,曲征,她強也要硬搶過來,絕對不會讓給玉英的。

這邊青翌與玉英一路無語,青翌看得出念溪心中還是在意那個人的,不過,他知道念溪的性格,即便還是在意,被拒絕後,就絕不會在和他重新來過了。

「這玉淑小姐似乎很喜歡曲征啊?」青翌覺得兩人走着,靜的滲人,隨便開始了話題。

「是啊,玉淑自小便喜歡阿征,可是...阿征只喜歡玉英,玉英也只喜歡阿征,他們三人的緣分真是奇妙,我們幾個自小便一起玩,玉英很好,但相比玉淑來說,還是差一些了,但是阿征卻喜歡,玉淑一直對玉英有敵意,因為她一直覺得是妹妹搶走了爹爹,可,玉英卻不同,她一直忍讓,她會把姐姐喜歡的讓出來,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阿征,這又如何讓得。」

「那郡主喜歡瑾靖世子?」

念溪頓時愣住,不知該如何接話,對上青翌那雙深邃的眼生,不禁躲閃道:「是喜歡...只同窗之誼而已,我與他,也算是青梅竹馬,自兒時起他便護着我,當時爹爹勢力不穩,時長有奸人威脅他,有一日,我與瑾靖在書塾打盹,卻被擄走了,他小小的身子擋在我身前,那些人看着都可怕,手裏都拿着刀,可他卻不怕,還和我說要保護我...還有一次,我被人抓走,丟到一個深坑中,他們要生生將我埋了,我害怕極了,可是,瑾靖卻突然跳了下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我的,但當時,我覺得他就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總是守在我身邊,可是現如今,一切都變了。」

念溪說的忘我,思緒似乎已經被拉回到很久很久之前,青翌聽了這麼多,只覺得心疼她,她竟經歷了這麼多,還好,現在,我來了。有我在!

青翌伸手在念溪眼前慢慢一轉,一朵潔白的睡蓮便出現在手中,睡蓮手上還停留這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問道:「郡主可曾聽說過蝶戀花?」

念溪本看到停留在睡蓮上的蝴蝶欣喜萬分,之前的陰霾只覺得飛散而去,再聽到青翌如此一問,不由疑惑道:「何為蝶戀花?」

「曾有一首詞這樣唱道:花褪殘紅春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青翌緩緩朝念溪走近,她清晰的看見他眼中的自己,那麼明艷,又那般憂傷,讓她不由一驚。這是我嗎,為何我會讓自己變成這樣,不行,這不是我,絕對不是。隨即轉身道:「好一個天涯何處無芳草,或是只是一時被迷了眼睛俄日,如今這一望無際的無邊風景,豈不是另一番天地嗎?青翌,我們不妨再走走看吧!」

『天涯無處無芳草』?何不知,我說給你聽得是『多情卻被無情惱』啊。

青翌怔怔的愣在原地,目光灼灼的注視着遠去的身影,彷彿要燃燒出火焰來,要將那個漸行漸遠的小小背影吞噬程輝,心中卻又有種莫名的凄涼,僅剩只是來遲了些,你便已經變成了這樣,念溪,在我走進你心底之前,千萬不要讓自己太受傷。

是啊,再走走看吧,來日方長,且前方的路還很長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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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落呈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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