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計劃沒有變化快
然計劃沒有變化快。就在軒轅天決定把計劃付諸實施的時候，秦城監獄神龍見尾不見首的監獄長大人陳耀輝回來了。
秦城監獄的慢慢的向兩旁打開，緩緩的開進一輛黑色的平治小車。
劉雲華連忙跑了過去。
車停后，車門「吱」的一聲打開，一根百年桃木做成的拐杖伸了出來落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然後一雙擦得可以當鏡子的皮鞋輕輕落於地，一隻修剪得整齊秀美的手把在車門上，而後才見陳耀輝的臉露了出來。
劉雲華連忙把手擋在車門的上檐以免陳耀輝的頭磕碰到上面被弄疼了。
陳耀輝個頭不高，才一米六幾，五十歲左右，頭上的幾根頭髮被梳得油光可鑒，很像是一個趕時髦的老人。
你若被他的這個表象給迷惑了人為認為他僅是一個庸俗的老人，那麼你就錯了。他能在秦城這個虎踞龍盤的混雜之地當上監獄長並且盤踞長達八年之久可見其不簡單。別看劉雲華平時在秦城裏耀武揚威的，可他在陳耀輝面前就像老鼠見到了貓卻連氣都不敢大聲喘一下可見其威勢。
陳耀輝兩手拄著拐杖，看着秦城監獄，眼裏精光一閃而逝。
「輝哥，您回來了！我們可是非常想你的呢！」劉雲華屁顛**的走上去沖着陳耀輝一臉媚笑的奉迎道，見到他要抽煙，連忙掏出口袋裏的打火機掐媚的幫他叼在嘴裏的雪茄點上。
陳耀輝吸了一口雪茄后才斜着眼看了身邊的劉雲華一眼，邊走邊說：「小劉啊！最近秦城裏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吧！」
「最近啊！……這個……是這樣的……」
劉雲華一身冷汗唰的冒了出來，不由緊張的挑選措詞小心翼翼的想着怎麼把軒轅天的事情緩跟他說，畢竟近段時間以來秦城裏所有的事情都與他有關。
「哦！我聽說北院裏的獨眼龍與和尚都被一個叫軒轅天的人給滅了，」陳耀輝停下腳步看着緊張得不停擦拭頭上汗珠的劉雲華，「而且還統一了整個秦城，有這麼一回事么？」
陳耀輝儘管不在秦城裏快一年了，可還是對秦城裏的情況一清二楚。
很顯然他在不僅在劉雲華的身邊安插里內線，還安排了眼線監視着秦城的一舉一動，遙控了秦城監獄。
看來陳耀輝對自己還是不信任啊！
劉雲華心裏暗恨，眼裏的殺機一閃而過。
可他很快的掩飾過去了，連忙對着陳耀輝說：「啊！這個啊……我一會在向輝哥解釋，咱先到辦公室吧，坐車久了很累的，去那裏我泡點好茶給你潤潤喉再慢慢向你解釋！」
語氣里更是低微諂媚。
「好吧！我很想聽聽你的解釋。」最後的解釋兩字，陳耀輝說得格外的重，表示他不滿意劉雲華在他不在秦城裏時那些處理事情的方法。
「是，是！是！輝哥，你請！」劉雲華連忙低聲下氣的賠笑着，可看向陳耀輝後背的雙眼裏殺機更甚。
見陳耀輝走進了辦公室，劉雲華趁着他人不注意，小心的招過他的一個嫡系，低耳暗附了幾句后才又換成一臉卑恭的樣子走進辦公室。
陳耀輝大搖大擺的坐在了那把真皮的沙發椅子上，傲慢的沖着劉雲華說道：「說吧！」隨即就靠在椅子上眯著那雙狹長的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的劉雲華，一臉悠然的抽著雪茄，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
別看劉雲華平時在秦城裏作威作福的，那是因為陳耀輝不在。現在陳耀輝一回來了，他也就只有站着的份兒了。
看着陳耀輝一臉愜意的坐在自己平時坐的沙發椅上帶笑不笑的看着自己，劉雲華心裏一陣不舒服，心裏對他的怨氣不斷湧起，可是又不敢在陳耀輝面前吐露一點，於是低下了頭七上八下的樣子慢慢地把剛才已經打好的腹稿一點一點的向陳耀輝做了回報。從軒轅天進了監獄的第一天到陳皓等人一怒把獨眼龍給滅了再到組建自由聯盟和和尚分庭抗禮，被自己罰他蹲秦城小號四天的經過以及最後出來后一人單挑和尚六人而一統秦城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向陳耀輝做了回報。當然其中一些不利於他的則一語帶過忽略了。
「你說他在沒有食物和水的情況下蹲了小號四天之後僅是雙腿麻木僵硬得難以動彈而已？」陳耀輝一臉不相信的看着劉雲華，似乎懷疑是不是他在其中作弊的可能。秦城小號的殘酷他可是比劉雲華更為了解。
劉雲華看到陳耀輝不相信自己懷疑自己，心裏對他的不滿更甚，但還是連忙辨白到：「這個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監獄里其他的人。這個監獄里的人都知道的。」
陳耀輝看到劉雲華一臉的肯定找不到作假的可能，再聯繫到軒轅天一人擺定了和尚等人不由長嘆一句：「此人不簡單啊！是龍而非虎，留着始終是一個大患。」
然後轉向劉雲華大聲問道：「為什麼不找機會除掉他，他廢掉了獨眼龍，又聚眾鬥毆，隨後又打殘了和尚還殺了人，你完全有機會有理由除掉他，為什麼不做？難道你不知道秦城監獄一向以來暗管的規矩么？再這樣下去咱門喝西北風去？啊！」說道後面聲調越來越高，已經近乎成了訓斥。
劉永才當然知道暗管規矩指的是什麼，就是城北監獄中暗中管理的規矩。這個規矩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堅持南兩院獨立北院分為兩個相互制約的兩大勢力，三者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以達到暗中管理的目的。後來監獄管理者發現南北分院的管理方式可以給他們帶來非常多的灰色收入，於是南北院分批管理就慢慢的公開了。
一方面被關入南院的人都非富即貴，可以幫他們在社會上建立龐大的人際關係網，而且那裏大都是政治犯比較平和，不像北院那邊那麼兇狠好鬥，因此生存環境一直比較好，導致後來很多的有錢人為了又一個比較好的生存環境而自願花錢使得自己能順利進入南院。這樣就無形中使得秦城監獄就多了一條發財之路。當然也不是每一個人花了錢就可以進入南院的，這還要看個人情況和監獄長的首肯。
就僅這一條財路就使得秦城一年的灰色收入就可以高達幾百萬元，甚至可能會更多。但是南北分院制度是要有一個前提的，就是兩院的黑暗勢力必須是相互獨立。為什麼要這麼安排？因為這是歷年監獄管理者總結出來的規律，南北院的勢力被統一將會人為地破壞南北院在監獄待遇上的差異性，如果南北院的監獄待遇沒有什麼不同的話，誰還肯花大把的錢進南院呢？而且整個秦城被統一了那麼秦城的管理將難以繼續，因為這樣的話誰也不敢再輕易得罪裏面的犯人，否則的話將是面對整個秦城犯人的怒火。一招不慎可能就會引起秦城有史以來最大的把暴亂，那麼秦城監獄的管理者的仕途生涯也就只能宣告結束，甚至有着生命的危險。
幸運的是軒轅天一直壓制着秦城的犯人不要亂來，不提非分的要求，只是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儘管如此，軒轅天還是觸犯了他們的利益。
軒轅天一統了秦城後下達的命令就是要求犯人們停止毆打新進來的犯人，而且犯人們也忠實的去執行了這一命令。現在秦城裏所有的犯人都和諧的生活在一起，早已經不再分什麼南院北院的兄弟了。這樣無疑中就把南北院的差異化無形的消磨掉了，而這一變化則意味着監獄里的血腥暴力消失了，監獄里血腥與暴力的消失也就間接地意味着以後再也沒有人願意花錢進入南院了。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靠着這些灰色收入充滿腰囊的陳耀輝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才這麼憤怒的質問劉雲華為什麼不及時早點下手。
陳耀輝不願意，劉雲華也不願意這樣啊！可是他又實在拿軒轅天沒辦法，只能等待着陳耀輝親自來動手了。
可現在人家陳耀輝很不滿意他的做法，於是他只能哭喪著臉說：「輝哥，我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呢，但是軒轅天這個人跟以往獨眼龍和尚那一幫人不一樣，並不是以暴力方式去管理手下。他重情重義，可以為陳皓等人蹲小號，而蹲完小號后不死不瘋也罷了還精神抖擻的，一下子就獲得了大多犯人的崇敬，拉起了幾乎全秦城裏的犯人，而且還小心翼翼的根本沒有給我抓到把柄的機會。而他與和尚單挑的時候，我本來也想趁機除掉他的，無奈人家在決鬥前擺了我一招讓我不敢下手，否則就會引起這幫犯人們的集體起鬨甚至暴動，這樣的後果可不是咱們所能承擔得起的啊！輝哥，你說呢？」劉雲華偷偷的看着正在低頭沉思而露出凝重臉色的陳耀輝一眼，無奈的說道，「現在整個秦城的犯人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想出掉他更是難上加難的啊！」
陳耀輝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劉雲華所說的是很可能發生地事情，儘管他經常離開秦城，可是經過留在監獄里的眼線他對這一切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此時這麼做也僅是趁機打壓一下他讓他不要得意忘形而忘了他才真是秦城的老大，給劉雲華心底留下對他的畏懼罷了。
但，對於軒轅天的這個問題是必須儘快解決的，這也是他這次回來的主要原因。
在秦城要除去一個犯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要除去一個老大的話就地找個穩妥的方法了，而軒轅天作為整個秦城的老大，要除去而又不能留給犯人鬧事的借口，那更是難上加難。
這可真是頭疼啊！陳耀輝不由摸了摸額頭，站立起來，走來走去的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