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抗爭之路
眼前慘烈的狀況被收入眼底，陳浩三人不由發出了一聲輕呼。
陳浩快步小跑著來到軒轅天身邊，見到他還有呼吸，連忙輕手輕腳小心地把他扶起。
軒轅天那雙迷茫的眼神這才落到陳浩身上，渙散的瞳孔也漸漸的有了焦距，凝聚在陳浩身上。
恢復了神志的軒轅天咧著嘴巴吸了一口冷氣后才慢悠悠轉了個頭。「我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
他所說的累不只是身體上的疲倦，還有是精神上的睏乏。就在這麼短短的十來分鐘內，他不僅經歷了幾次生死劫難，更是這還是他的第一次殺人，而且最後的那一個還是以牙齒咬斷對方的喉嚨這樣一個血腥而野蠻的方式。更重要的是對自己那所謂命運的無奈於抗爭，那是心力上的交戰。軒轅天最終獲得了暫時的勝利，但也是傷痕纍纍，猶如他的身體。
郝屠走那個重傷的犯人跟前，看著對方那渙散的眼神和那一臉的痴獃，眉頭動了動，手把上他的喉嚨，輕輕的一捏。喉嚨碎裂的聲音頓時傳了出來。
殺人如屠狗在他身上終於得到了真正的詮釋。
這個被軒轅天刺中下體而失去戰力的犯人竟然被軒轅天他們那般瘋狂而野性的戰鬥給嚇呆了。直到被郝屠捏碎了喉嚨都沒有反映過來。
那軒轅天於他們之間的戰鬥是何其的殘酷與慘烈。
而且軒轅天的戰鬥力也不可小視了。郝屠不得不重新估量軒轅天的戰鬥力。
郝屠似乎做了一件微乎極乎的小事般好不經意。憋了地上的幾具屍體幾眼后，閃到一旁默默的觀察著軒轅天。因為眼前的人給了他太多的驚訝。
軒轅天每動一下都是劇烈般的疼痛，令得他冷汗直冒，一臉慘白。
「扶我起來。」軒轅天虛弱而艱難的說著。
陳浩沒有一絲的猶豫。
軒轅天眼底閃過了一縷感激的神色。要知道此時他身上可是濕漉漉的尿水和鮮血。可陳浩沒有任何的猶豫與抵觸。
軒轅天在陳浩的幫助下終於站了起來，沉默的看著地上幾具屍體。
這是他的第一次殺人，而且還是一下子幾人。這若是說出去，以前認識他的人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個事實。在他們眼裡軒轅天可是一個善良勇敢的男孩，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可這一切從哪一天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幾乎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充滿了厭惡與恐懼，甚至包括了與他相處了三年多的一個室友。
現在呢！自己卻真的雙手上沾滿了血腥，永遠都無法再抹去了。
軒轅天自嘲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卻喊著無法訴說的悲傷。
第一次殺人之後，軒轅天沒有恐懼，一臉的平靜。有的只是對自己坎坷艱難命運的一種談談的悲傷。
他不是冷血而是冷靜，也不是奢血而是無奈。奢血，好殺？殘忍，兇殘，狠辣？都不是，我只是不想被命運擺布，只想要生存下去罷了。可是命運卻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著他走上了這條道路。
他只是為了生存下去。這也有錯！可是那所謂的命運卻在他生命的道路上擺了一道又一道的坎坷讓他別無選擇的走到了這一步，走上了抗爭的道路。
只是無奈的抗爭有意義嗎？
自己救了人沒有得到好報也罷了，可竟還落得如今的下場，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那自己原來一直所堅持的正義到底是什麼，又在哪裡？
如今自己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那自己還有堅持所謂正義的必要嗎？還有做回好人的機會嗎？就算有，那人生有幾個二十年？
從善的道路既然如此的艱難，需要如此多的磨難與代價，那麼自己為什麼還要堅持？
軒轅天搖了搖頭。他可不認為自己是聖人。
上蒼既如此的不公，還如此取消了自己從善從德從義從良的資格，那自己也就沒有再堅持的必要了。
那如此，我便入地獄吧！
佛主不是自栩高尚，整日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嗎？」。那我也高尚一回，跟著佛主的腳印走，墜入地獄走上一遍吧。
在地獄里，怎麼能不殺人？連人都不殺的地方也被叫地獄？而這秦城，似乎也被其他的人叫做地獄吧！
上蒼如此不公，人心如此不平，我為什麼還要順從？何況順從之路的盡頭也是自己的盡頭。
那還等什麼！反了吧！最後成神成魔姑且不去爭論，我需要的只是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既然你不允許我從善，那我就從惡吧！
如果有人擋著了我的路，那我便——
遇人砍人！遇妖殺妖！遇神屠神！遇魔滅魔！
擋者當其誅，截者當其滅！管你人妖鬼怪仙佛神魔，一律斬殺之！
軒轅天的眼神變得堅定，鬥志變得昂揚。原來有些佝僂的身子變得挺直，散發出勃勃生機。
軒轅天輕輕的推開了陳浩的手。他要自己走。
軒轅天咬著牙努力地控制因為滿身傷痕而渾身疼痛得顫抖的身體艱難的一步一步的走著。
血，慢慢的從嘴巴里滲出染紅了他那蒼白的嘴唇。
如果連這樣的傷痕這樣的困難他都不能戰勝，那麼他還有什麼資格對抗上蒼的不公，怎麼擺脫禁錮於他身上那命運的枷鎖。
他需要行動證明自己，而眼前滿身傷痕無法行動的自己就是一個契機。
陳浩身手擋住了欲要上前的黃宇森，搖了搖頭，沉默的看著步履蹣跚的軒轅天。眼底的驚訝慢慢的額變成了尊敬。
他不知道軒轅天在幹什麼，可是他卻知道只要軒轅天過了眼前的關卡，那他以後的前途將無可限量。
郝屠也是一臉凝重的看著軒轅天。他終於知道軒轅天為什麼成長那麼快了。
這一刻他們終於心裡上真正的認同了軒轅天。
他們默默跟著在軒轅天後面，一臉肅穆。
因為他們看到軒轅天原來搖晃的身子漸漸變得穩定而筆直，原來每邁出一步都忍不住顫抖的步伐也逐漸的變得堅定沉穩，那雙堅定執著的眼神愈發的銳利。
在這一刻，軒轅天終於在身心憔悴疲憊不甘之下毅然選擇走上了抗爭的道路，最終破繭成蝶，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