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陣紋師
賀祈背靠著大樹,開始渾身乏力,肌肉酸痛。
幸好有這五位馬前卒,不然要多花費些力氣甚至可能交代在這。
賀祈甩了甩衣袖,詭異芳香的妖獸血液濺到泥土上。
雙手的袖子都被血液浸濕。
「我說,你這鷹隼怎麼回事,這麼大群妖獸沒看到?你不會是妖獸的同夥吧,把我們往坑裡待啊,想致我們於死地?!」
大師兄眼神陰狠。
賀祈挑眉嘴角禽笑,眼神充滿戲謔,此刻如同他是貨真價實的反派,而他的對面是一群正道人士。
「對啊,我就是,反正你們已經快死了,我善心大發告訴一下你們的死法,這座山中最強的妖獸裹著夜色前來,龐大的肢體貫穿你們的肉身,靈魂墮入黑暗地獄。」
賀祈古怪的看著他們,除了那位戴著帷帽的少女看不清臉色,另外四人小臉煞白,身體止不住的打顫,瞳孔收縮,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我講的有這麼恐怖嗎?
一道音爆之聲自後方傳來。
沒有絲毫猶豫,就算是殺妖獸時也沒有出現的雪白長劍被賀祈從後背的匣子中抓出。
夜色中,一道雪白劍影從這位血衫少年手上的劍揮灑而出。
巨鉗夾住劍身,不得再進分毫,八隻瞳孔的巨蟹波瀾不驚彷彿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其中恐怖只有賀祈知曉,這一劍就算那五人合力抵擋,不動用保命神寶他也自信無人能束縛住他一往無前的劍。
巨蟹另外一鉗合併,從一個刁鑽的角度戳向賀祈,恐怖的音爆身響破天際,就在眾人都以為這血衫少年將死時忽然放棄雪白長劍,向後方極速倒去。
賀祈摸了一下耳根的血,真他娘的霸道,恐怖的音爆聲真不是他能承受的。
「愣著幹什麼,過來幫忙啊,你們真想被這玩意在你們身體上留下個血洞,然後被你們的師門的人抬回去,運氣好的話當個死去的榮譽弟子嗎?」
儒雅男子暗自咋舌,好毒的話語,我之前怎麼沒想到。
從袖子中拿出一柄摺扇。
古老神秘的符文雕刻其中,「我這剛好有個半神寶的東西,這東西需要半刻鐘催動,賀兄請脫住。」
賀祈當即就想把那人扔下去自己催動,半刻鐘?看肉體絕對是四品的肉身境界,修的妖道至少也到了行境。
妖獸分為的肉體也分九至一品。
妖道則分為『夜』『行』『鬼』「凶」
它……是行境。
賀祈對於和神寶沾上了邊的扇子自然是沒有任何懷疑,此扇發動,這行境的東西不死也得殘。
被巨蟹甩入一旁草叢的雪白長劍微微顫鳴。
「陽春」
賀祈輕身呢喃,雪白長劍如斷線紙鳶般飛來,落入手中。
劍尖在空中如同蜻蜓點水,一道複雜的符籙竟然被這少年以劍畫陣。
大師兄眼睛里發出光芒,陣法師!是陣法師,死不了了!
這個念頭在他心裡根深蒂固,整個澹城也出不了三位陣法師,他們宗門擁有一位,另外的兩個宗門共分兩位,其餘宗門一個也沒有,此人若是招攬到自己門派,長老肯定會有所獎賞,聯想到自己對於這少年的尖酸刻薄,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
不多時,賀祈所畫劍陣開始運轉,就意味著成了,一劍刺入劍陣,巨蟹的身前就出現了雪白長劍直刺腦門,劍氣起伏,流轉,似乎要把它的蟹黃給絞出來。
這能忍嗎,答案是否定的。
巨蟹騰出鉗,音爆聲再次出現。
「別爆了!!!」
這道聲音自遠處操控著劍陣的主人傳來。
五人都被這個高分貝仇視者傳來異樣的目光,雖然有點痛,但也沒到什麼要死的地步吧。
「我就爆。」
巨蟹身上爆發出妖力,震退那五人,雙鉗揮舞,在空中撕裂。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這道聲音從賀祈的嘴裡傳出來,就當眾人以為這位能刻下陣法的天才少年是在臨死前裝*時,山上的花卻如同被什麼所吸引一樣,脫離了花莖,一朵朵嬌艷的花朵,伴於賀祈身側,花瓣飛舞,巨蟹睜大那四雙眼睛沉聲問道:「你和那位什麼關係?」
賀祈茫然片刻,「你想說什麼。」
巨蟹口吐人言他早已料到,行境的基本操作,雖然是第一次遇到,不過天閣的案例有許多。
「這種以詩句戰鬥的方法……只有我們的妖王及血親能用,可我在你身上並沒有感受到。」
賀祈的陽春劍攜帶著花瓣斬落,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開口:「應景的詩句罷了,什麼以詩句戰鬥,這是劍招,沒見識,還想和我攀親戚。」
花瓣如同傾斜的銀河,劍氣在它的硬殼上留下一絲絲痕迹。
這在賀祈的意料之中,這本來就不殺伐術,困敵用的,花瓣覆蓋住巨蟹表面,四雙眼睛觀測不到外面,雙鉗只能胡亂揮舞,道道音爆聲再次出現。
絢麗的花瓣如同印花一樣死死黏住巨蟹全身。
眼見失去光明的巨蟹如此掙扎,大師兄不免露出了功利之心,我要是能把這東西斬殺了……
念由心生,大師兄握著大刀,從樹杈上離開,一刀躍起。
賀祈十分後悔沒有把這人打暈。
大刀毫無懸念的砍在了巨蟹身上,花瓣表面的氣機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縫,片刻。
轟——
花瓣落地,巨蟹失去束縛,眼中充滿暴怒,身上的妖氣逐漸凝實。
一道黑色鎖鏈以銳不可當之勢砸向大師兄,落地后立馬翻滾。
周圍濃郁的夜色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紅眼。
「大師兄應該還能再和這巨蟹纏鬥一會,況且他還要那位陣法師相助,我們先把這些小妖清除了吧。」
「可是那位陣法師面容已經開始憔悴,似乎支撐不了多久。」
「別可是了,不把這些妖獸殺乾淨,我們都活不了,還有一會!只差一會小師弟就能把那半神摺扇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