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練氣劍士
三人已經置身萬京城背後的大山，劍雷宮就在這。
柳暗州想為賀白紙把脈一番，「你運一下氣。」
賀白紙點點頭。
照著《流路》記載的方式行氣。
似乎是得到了某種驗證：「先天劍胎，練氣阻滯是因為路走錯了，長生大道容不得你踏入企途，成為普通的練氣士。」
「但你的劍胎有些特殊，修鍊方法已經失傳已久，只能去紫雷劍府找他們的老祖宗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你成為練氣劍士。」
賀白紙彷彿失去了生機，如同行屍走肉，仍然只是木訥地點頭，又或帶著濃重的鼻音「恩」
「成為二等弟子，上陣殺敵到一定數量，賤籍就會取消，依附朝廷還是去江湖看看，都隨你。」
賀白紙微微頷首。
「我聽有魂魄之說，我強大到一定程度，能把他從陰間奪回來嗎。」
柳暗州一愣，旋即才想起，賀白紙可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似乎是不忍心打破少年的幻想，很久沒有說話。
一旁的楊奈開口。
信誓旦旦道：「能。」
柳暗州別過臉，不動聲色的搖了一下頭。
三人已經身置漢白玉欄的廊橋上。
「紫雷劍府有禁制，我進不去，只能把你們待到這」他指了一下楊奈「有事你找他，魚境練氣士，此次和青雲觀交換弟子，研討一下雙方法門。」
被受到介紹的楊奈這才微微屈身行禮。
賀白紙沒學過，只好有樣學樣的行了一禮，有些滑稽。
柳暗州抬手一指，那座府門被遭了一擊仍然沒倒，微微震顫，片刻。
十多名弟子共築劍陣，如臨大敵。
柳暗州嗤笑一聲，一名黑衣女子負劍而來，見到了他，當即怒斥：「柳暗州，你找死啊，打了老娘臉，你別想活著離開。」
柳暗州默默躲到了楊奈身後，怒斥柳暗州的女子當即一改暴戾，溫柔笑道：「看你上道，滾吧。」
「好，那我先滾為敬。」
拋下這句話，人已經瞬息消失。
女子叫人收起了劍拔弩張的劍陣，白衣弟子立馬退回府內。
楊奈便帶著賀白紙入內，解釋了一下，青雲觀把他留在了紫雷劍府是因為他的身體出了點問題，需要紫雷劍府的幫忙，作為報酬，他要成為紫雷劍府的弟子五年，在此期間，他所有的功勞都得屬於紫雷劍府，而這紫雷劍府也有一個女子劍修被送到青雲觀，磨礪心性。
「這麼巧？」賀白紙問道。
楊奈搖頭，表示他對此也有疑慮，不過為了能活，就不深思了。
楊奈給黑衣劍修說明了情況后便獨自前往後山修鍊，結茅修道。
莫如音帶著他來到一個密室，「老祖宗會親自為你查看，能不能成恐怕連他都不曉得。」
莫如音是為數不多知道他古怪劍胎的人。
密室如同甬道一樣，狹長，兩面牆壁都懸挂火把。
這個處處都在爭機緣，爭大道的紫雷劍府多了兩個不合時宜的人。
一位呢，獨自在後山湖畔練劍，每天睡到卯時（凌晨五點），就起來練劍，每日揮劍上千，始終不見半點凌厲劍招，平平無奇，不過他倒是看的很開，一點都不泄氣，湖畔一旁，一座青翠的兩層小樓出現在這，是這位劍修來了之後才出現的，小樓門外擺滿了一件件竹子編製而成的籮筐。
人人都習以為常，彷彿這便是一道風景。
楊奈出現在門外，堂而皇之的坐在竹椅，袖子一揮，一張桌子突兀出現，上面擺好了煎茶的器具，小心翼翼的煎好了一壺茶。
「沒有我在，小師弟過的一定很艱難吧。」
遠處的萬京城外，青雲觀中，魁梧師弟和牛鼻子老道坐在院內吃起了酸菜魚。
魁梧師弟莫名的打了個噴嚏。
隨後撓了一下頭。
牛鼻子老道十分嫌棄地繼續吃面
狂風吹拂湖面，宛若一隻受驚了的兔子，波紋四散，吹到了賀白紙的腳邊。
黑布靴被湖水浸濕，他停下揮劍的動作，看向湖中心。
……
一道漩渦緩緩出現，開始是拳頭大小，慢慢的，變成了水龍捲的規模，一名雙鬢蒼白的劍士出現。
為何知道他是劍士？
楊奈喝了一口茶，還沒吞入腹中，當場噴了出來，水珠撒在桌面上。
楊奈似乎是不相信眼前的景像，小跑過來。
雙鬢蒼白的劍客竟然用一柄極為纖細的長劍作為簪子束髮。
他的頭髮為啥沒斷。
這不合理。
吐槽聲出現回蕩在腦海，以此來緩解自己對於出行服裝這方面的了解。
衝擊太大了。
賀白紙還好，溫聲道：「他就是紫雷劍府的老祖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的表情如你一般。」
楊奈把左手的茶杯遞給了他，靜靜等待這位老祖宗的到來。
老祖宗江平似乎很是滿意楊奈的表情。
哈哈大笑道：「此人如你一般，必然是個眼光毒辣之輩。」
賀白紙沒有說話，行了一個弟子禮。
細細看去，這柄長劍大概只有一指半的寬度。
「前輩我能摸摸嗎。」
老祖宗略顯不悅，就如同有人和你說能摸摸頭嗎？
姑且認為是他對我的崇拜好了。
得到了他的點頭，楊奈立馬湊上前去，食指指腹立馬被割開，鮮血落地，浸入泥土。
吹毛斷髮的利劍。
楊奈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看著他的頭髮。
他要是把劍拿下來，披頭散髮，我離他很近，他重重的一個鞠躬，我大概會被抽的血肉模糊吧。
楊奈看著食指，眼中清光流轉，創口修復。
老祖宗笑顏：「我剛才要是把氣機注入，你要不要賭一賭，能否修復。」
賀白紙走到一旁繼續練劍。
似乎是習慣了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徒弟的不冷不熱，並沒有說啥。
楊奈嘴角一扯，「老祖宗真是開玩笑，自在境的一劍我可受不起。」
你跟我扯呢，我現在就如同一棟八面漏風的屋子，眼巴巴的看著你們這座紫雷劍府給我修補，你咋還要橫砍一刀呢。
咋滴，維修匠還要搞反水啊！
聯繫到了老祖宗的高調出場，楊奈立馬猜出來一丟丟他的性格，一頓連環屁拍來。
什麼老祖宗的劍氣如天下之浩然氣，傷而不能自愈，強橫如他楊奈，也奈何不了，就連那南湖十九劍的慕子流也不及江平的半根手指頭。
既抬高了老祖宗也不貶低了自己
江平指導了一下賀白紙的劍術，飄然離去。
後者看著手中的白紙，略有感觸。
是周平這一旬為他寫下練劍一百載，自稱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