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聯合（5）

眼見着應激的迪克就要往回爬，傑西卡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拽了出來，阻止了迪克逆向通過時空隧道被亂流解體的結局。

「你，」傑西卡把手指豎在迪克面前，「站在這，不許說話，不許動，我解決了他們再來解決你的問題。」

說着，還順手佈置了個隔絕聽力的小法陣。

被手腕上的一道力量猛地拉起來的迪克暈暈忽忽地踉蹌了一下，順勢就要往傑西卡身上倒，結果被按著額頭推了回去。

碰瓷失敗的迪克：這個小翅膀兇巴巴的ovo

在傑西卡兇惡的注視下，迪克擺出一個好學生姿態，她才重新轉過頭。

雙子對這個突然出現往傑西卡身上貼的男人沒有一點好印象，眼底升騰起一股敵意，但是看到傑西卡重新將目光投向他們后，又瞬間恢復澄澈。

「我討厭累贅，所以……」傑西卡拿出兩把□□分別扔給他們。

「會用嗎？」

想要表現的旺達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皮特羅則驚嘆了一聲ol」就開始蠢蠢欲動地拉開保險，被眼疾手快的旺達一巴掌拍了上去。

並不在意姐弟倆的打打鬧鬧，傑西卡繼續說：「就在這座城市的西方三十公里處，有一個九頭蛇據點。」

「九頭蛇在這裏都有據點？！」

一般會在荒無人煙的沙漠建立的只有武器試驗場才對，物資貧乏，人煙稀少的情況下建立基地毫無意義，這片沙漠有沒有特殊礦產。

注意到旺達瞬間僵硬的神色，她補充道：「別緊張，九頭蛇在世界各地都有據點，哪怕是中東也一樣，這很正常，比起傳說中的海德拉，他們更像是隨地鑽洞的老鼠，你能在任何你想像得到的地方看見他們的身影。哦，還有就是，追殺你們的小隊是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所以如果不想腹背受敵的話，你們最好抓緊時間。」

皮特羅被這句話中的信息量震驚到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磕磕絆絆地問：「所以，所以我們還沒有甩掉九頭蛇的追兵嗎？怎麼可能？」

當然是因為晶片了，你們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被做了實驗沒有被注射過監控晶片吧。

晶片炸彈也有可能，不過那個太過危險，以歐菲利婭對旺達的重視程度，這個可能性要小一點。

但是也不能排除。

傑西卡硬生生把想要解釋的話咽了回去。

之後再告訴他們吧，監控晶片還有用。

她拍了拍手，重新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我對你們的要求是，搗毀那個九頭蛇的據點，向我證明你們的實力。懷抱珍寶而不會使用的話，不管在什麼地方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是給我們的考驗嗎？」皮特羅興奮地舉手。

傑西卡挑眉：「你也可以這麼認為，但我更傾向於稱之為交易。」

「我可以幫助你們掌控能力，解決掉九頭蛇的後患，而相應的，你們也要成為我的助力，而這個的前提，就是掌控你們的力量。」

當然，這個條件是對旺達的，而對於已經可以完全掌控增幅后的變種能力的皮特羅，傑西卡有另一種想法。

他得清楚變種能力不是萬能的。

一味依靠能力，而忽視自身的武力值，等到力竭之時，就是他的死期，這才是傑西卡希望皮特羅明白的東西。

她其實已經可以預計到這場試煉的過程了。

哪怕之時九頭蛇的一個小型基地，也不是這兩個缺乏戰鬥經驗的少年變種人可以輕鬆掃平的，但是總的來說，傑西卡對他們抱有相當樂觀的態度。

隊友祭天，法力無邊，這種少年漫劇情和旺達莫名的適配。

不過倒也不用非要祭天，恐怕等皮特羅傷的嚴重一點，就可以讓旺達爆種了。

一舉兩得。

傑西卡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有多野蠻，她甚至認為和刺客聯盟的培育方案比起來，她簡直溫柔了太多。

至於為什麼打算把這對雙子留下來……

她現在本不該這麼悠閑。

世界融合的進度在逐漸推進，但是世界各地開始出現了小型的空間裂縫，原因不明，自動運行的任務版塊只會機械發佈地點和危險等級。

空間裂縫的開啟規模都太小，但是數量確實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傑西卡沒有那麼多時間去依次處理，幸好危險等級都不是很高。

傑西卡雇傭了法外組的另兩位成員，和喪鐘的傭兵小隊——划的是布魯斯的卡，這一點要瞞住，她感覺布魯斯看喪鐘很不順眼的樣子——去解決那些玩意。

最後的任務沒完成前，傑西卡騰不出手去處理時空裂縫，當然，這個掉在她身邊的屬於被迫接手，不算。

而任務後期，要求足足十個勢力的加入，傑西卡不認為任務面板中指的十個勢力是隨便找幾個野雞組織就可以充數的，所以人手不足是一個大問題。

兩個潛力股自己送上門來，傑西卡決定按死自己的良心。

良心在大業面前不值一提，這個世界的任務是她堵上一切必須完成的，若……真有什麼不可測的事情發生了，那也是，必要的犧牲。

所以，為了避免意外，旺達和皮特羅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變強。

「注意，那個基地的規模不大，所以雖然也配備有變種人抑制器，但是並非九頭蛇總部最新研製出的版本，波及範圍只有方圓十米，但是具體數量未知。」

「而如果你們失敗了，我會去救你們的，但不是現在。」

「我會立刻改變計劃，在達成我的目的之後，去紐約的九頭蛇總部找到你們，然後送到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你們應該聽過這個組織。」

傑西卡認真地看着他們兩人，話語中的沉重感讓他們意識到這並非開玩笑。

「我們會成功的。」皮特羅收起了那副活潑的模樣，也顯露出沉穩的一面來。

他們半生顛沛，半生坎坷，在窮途末路之際，終於被命運垂憐，這一處棲息之所，他們不會放手的。

「還有，旺達。」傑西卡話鋒一轉，看着風塵僕僕顯得有些狼狽的紅髮少女。

「掌握你的力量，你才是它的主人，不管它在九頭蛇的實驗中變得有多強大，記住，它是附屬於你而存在的。」

「永遠都不要成為被力量驅使的人。」

「那會是一條註定自取滅亡的道路。」

把簡易地圖塞過去，打發完了兩個小孩，傑西卡揉着太陽穴面向迪克。

青年當然沒有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他先是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通訊設備，搗鼓半天確認全部沒有信號后，轉而在自己耳邊拍手試圖查看自己是不是被時空亂流變聾了。

之後他發現自己只是聽不到一旁三人的談話而已。

哦，那沒事了。

傑森從不離手的雙槍總是讓他忘記紅頭罩絕佳的魔法天賦。

迪克很明智地放棄了和自己較勁，盯上了傑西卡披散在身後的長發。

……如果是紅色的就更好了。

「迪克·格雷森你真是得寸進尺啊。」

傑西卡把自己被編成辮子的一小捋頭髮從迪克手裏搶救了回來，聽見他無意識吐露的心聲，強行按捺住和他打一架的衝動。

不生氣，不生氣，內耗要不得，等會還要去刺客聯盟搞事情呢。

傑西卡看着被抓現行的迪克無辜的眼神，狠狠吸了一口氣，開始頭腦風暴。

穿着夜翼制服，神智清明，體型正常。

排除地球三的利爪，排除地球22的紅羅賓，排除地球2的戰地記者，排除地球42的q版夜翼，排除閃點，排除樂高宇宙，排除……

她忽然發問：「你是吸血鬼嗎？」

迪克：「？？？」

很好，再排除吸血鬼宇宙。

在心底做了一連串減法后，傑西卡陷入沉思。

所以，這是哪個宇宙的迪克串進來了。

沒有宇宙編碼，她怎麼把人送回去？

實在送不回去的話，那就只能殺掉了，就像面對其他從時空裂縫中掉進來的生物一樣。

就是沙漠似乎不太適合埋屍，一場沙塵暴就能把十幾尺之下的東西全部翻出來，運氣不好的話，最快一個月，這個世界的迪克就可以在布魯德海文收到自己的死訊了。

迪克完全不清楚異世界的妹妹在想什麼恐怖的事情，他用着幾乎不做掩飾的移動步伐，蠢蠢欲動地挪到傑西卡身邊，然後猛地撲了上去。

「這次也是夜翼獲得了勝利！」

歡呼了一聲，迪克成功抱到了傑西卡，微妙的身高差讓這個擁抱變得格外順手，他卻動作一僵。

為什麼，男版的小翅膀比他高就算了，怎麼女版的小翅膀也只比他矮一點點？

這點高度差甚至用不上一雙太過分的高跟鞋就能彌補！

自尊心在微妙的地方開始彰顯自己的存在感，迪克覺得自己得支棱起來，在異世界的養妹面前樹立起一個兄長的姿態。

上帝啊這可是傑森的性轉同位體！

在無數個他和傑森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事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他都在想小翅膀如果是一個颯氣的女孩子就好了。

這也許不會改變傑森的脾氣，但至少可以讓迪克的血壓飆升得慢一點，他對着美人的寬容度總是很高——而且好巧不巧，格雷森先生的審美中除了紅髮，還有雷打不動的a氣十足。

而現在，聖誕老人在他的腳底下塞了一個沒有井蓋的下水道提前把禮物送了過來。

站在他面前的傑西卡·陶德，完美狙中了他的心動點。

也許當血液流向心臟的時候，大腦就會供氧不足變得失智吧，迪克決定給傑西卡一個好點的印象……

從拉開身高差開始。

抱住少女時悄悄踮起腳的迪克如是想。

忽然被埋胸的傑西卡：？

你和你的世界的傑森就是這麼相處的嗎？她可憐的同位體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熱的生活中啊！

「我猜你應該叫jessy？你看起來比小翅膀小一點，你成年了嗎？這是哪，沙漠的話，難道是現在是你在刺客聯盟的時間線？我跟你說噢回哥譚之後千萬不要一個人去找b，我真的不敢想像我居然過了那麼多年才知道那件事情，割喉什麼實在太過分了，我已經聯合阿福幫你好好譴責過了b了。哦對了，那兩個孩子是誰？你新找的助手？」

耳邊的嘰嘰喳喳聲化作3d立體環繞音嗡嗡作響。

「叫我jessica；我比傑森大；忽略時間線，這個世界不存在那玩意；pass；可以算作是助手，不過這取決與他們一會的表現；三秒鐘內鬆開我，不然我就打掉你的dick。」

冰冷的槍管不動聲色地抵住迪克的下腹。

傑西卡自己沒什麼性別意識，在和各路反派吵架打架的時候也常常做出一些極易惹人誤會的舉動，但實際上，她是比較抗拒這種親密熱情的接觸的，或者說，她不太適應這個。

她主動貼近別人的時候自己沒有感覺，但是若角色互換，那種渾身都不對勁的怪異感便涌了上來。

就像現在，溫熱的觸感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以迪克熱情開朗自來熟的性子，可以算得上天克傑西卡，不過這個世界的迪克出於種種原因一直沒有a上來過，反倒是讓異世界來客撿了個便宜。

嗯……也撿了個傑西卡「友善」的回應。

迪克吞了吞口水，雙手舉起作投降狀，小小後退了一步，讓自己的身體遠離那個隨時有着走火風險的熱武器。

他不是很想知道孤獨堡壘的治療倉的功能極限。

看到迪克識趣的舉動，傑西卡冷哼一聲，把槍收回斗篷下面：

「解釋一下吧，你是怎麼過來的？哥譚最近招惹了神秘側的黑惡勢力？」

「我剛和小翅膀吵架了。」有着一雙可以讓任何審美正常的人類認輸的puppyeyes的迪克垂着眼，見縫插針地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傑西卡不為所動，並露出一個「你的在扯什麼」的表情。

魅惑大失敗，迪克受到反噬！

他現在懷疑他的前女友們在戀愛時說的話都是在哄騙他。

說好的沒有女人能拒絕他的呢？

撇了撇嘴，迪克把一腔憤怒發泄在了遠在異世的紅頭罩身上。

「他把我從安全屋趕出來了！」

「太過份了！」

「我從來都沒有這樣做過！我一直都很歡迎他們來我的安全屋玩！」

雖然那只有雜亂堆放的各種小道具和堆滿冰箱與倉庫的應急食品，而傑森曾無數次嘲諷他的「鳥窩」亂到會讓真正的羅賓鳥飛進來築巢。

韋恩家心理年齡成謎的長兄插著腰義憤填膺，在弟弟的同位體面前大肆譴責養弟。

傑西卡露出死魚眼。

可以想像，剛剛夜巡完，一身血腥氣和灰塵的夜翼半夜就近爬進了傑森安全屋的床上想休息一會，結果被無情地揪住領子掃地出門的場面。

嗯，沒有直接把迪克人道毀滅，她那大概率也有潔癖的同位體真是辛苦了。

「我就是在回自己安全屋的時候，腳下一空，然後就到了這個世界。」迪克試圖贏得傑西卡的同情，可惜對方冷酷無情地忽略掉他無往不利的撒嬌。

「你不緊張嗎？還是說在你們的世界掉進時空隧道和掉進下水道是同樣概率的事情？」

「沒關係，b會解決的。」主動忽略掉後半句的吐槽，迪克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話里是對蝙蝠俠一如既往的信任：「只是時空穿梭而已，以瞭望塔的技術我也許最快只用呆上一天就可以回去了。」

「所以在回去之前請務必讓我拍一張照片！」

他要把傑西卡的照片印出幾百張貼到整個蝙蝠家能看到的所有地方！

有誰不愛帥氣的紅頭罩小姐呢？如果他的世界的傑森肯犧牲一下反串的話，東區對他的支持率一定會更上一個台階的！

布魯斯會生氣？沒關係，布魯斯總在生氣，黑面具都快把小翅膀當繼承人對待了，布魯斯還在因為傑森偷偷用蝙蝠電腦打遊戲而生氣，隨他去吧！

傑西卡沒有避開攝像頭。

「拍吧拍吧，我怕你沒等到蝙蝠俠，就先一步被世界意識抹殺掉了，照片就算是禮物吧。」

忽然收到葬禮禮物的迪克：ovo？

話是這麼說，也不能真讓迪克就這麼獃著，維持暗夜秩序的義警沒有死於堅守正義，沒有死於懲惡揚善，而是死於養弟同位體的冷眼旁觀的話，未免太悲哀了。

「這個世界和你想像的不太一樣，如果你在等布魯斯定位到這裏把你接回去的話，幾個月內是不可能了。」

融合中的世界位面坐標不穩定，每一個數據都在瘋狂變動，哪怕是蝙蝠俠也做不到定位這片混亂的時空。

「但是，我如果停留太久的話，就會被世界意識判定為入侵者殺掉？」迪克試探著從傑西卡的話中提取信息。

「就是這樣。」她點點頭。

「等等，我可以求助這個世界的b！」迪克腦子轉的很快。

「做不到，這個世界的時空相關類裝置全部處於報廢期，也要等幾個月。」

時空亂流問題。

迪克終於有點緊張了：「所以我只能自己找回去的辦法？」

「或者，求助於我。」

傑西卡解開頸部的choker，沖迪克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點。

這根choker她戴了有幾百年，上面的氣息足夠騙過世界意識一段時間，把迪克看做傑西卡的一部分附屬品了。

聽起來是不太好聽，可是管他呢，能保命就行，要怪就怪迪克半夜走路不看腳下吧。

還是無法確定這位迪克的源宇宙的原因，不然她找機會定位回去，掐準時空裂縫開啟的時候把人送回去，就可以解決掉這個大麻煩了。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迪克倒是對傑西卡有着全然的信任，他沒在少女身上嗅到惡徒應有的氣息，偶爾喜歡聽從直覺的夜翼就毫不猶豫地貼了上去。

真是一點都沒想過身處沙漠的傑西卡會不會時還在刺客聯盟給塔利亞打工的階段，忽悠他兩句之後騙過來抹脖子。

「嗯，有點小了……」

傑西卡比劃了一下，看着手中的choker有些發愁。

這枚choker是主神的禮物，屬於私人訂製，尺寸和她剛好適配，自然也沒有調節的地方。

那就戴在手腕上吧。

可是還沒等到傑西卡把這句話說出來，迪克就一拍掌心，打斷了她。

「小了也沒關係哦，jess你稍等一下。」

傑西卡扶額：「說了叫我傑西卡……算了無所謂你只要不拉長音怎麼叫都行，還有就是不要把你在情場上的技巧用在我身……上。」

「？」

「！」

「我剛才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情節嗎？！！！」

她面前原來站着迪克的位置，此時空無一人，取而代之的赫然是一隻一身孔雀藍羽毛的藍鳥。

藍鳥撲棱撲棱翅膀，啾啾地叫了幾聲，看傑西卡還處於獃滯中沒有反應過來后，便主動飛到了傑西卡的手心，用頸部柔軟的絨毛親昵地蹭了蹭她，叼起那根現在對比起來可以繞他三圈的choker，歪著頭試圖搭到自己身上。

迪基鳥變成真的迪基鳥了。

傑西卡看着掌心巴掌大的小藍鳥，緩緩合攏掌心，感受着手中柔順溫熱的觸感。

小藍鳥察覺到她的動作，放棄了自己和choker較勁，轉而用豆豆眼望向傑西卡：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