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試着享受生活
阿狸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也是，像何晨這種有工作的人當然不需要做「拾荒」這種事，但肯定也有很多人賺不到什麼錢，甚至沒有工作。
道理都是相通的，在哪裏都一樣。只不過這裏拾荒的人沒有瓦羅蘭大陸那麼多罷了。
她有點可惜。
何晨說，這個世界有好幾十億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多賺錢的工作呢？競爭也太激烈了……
別看那位老人那麼虛弱，可也是霸佔了整個小區「拾荒權」的強者啊！
阿狸對這位老人肅然起敬！
「走吧，我帶你在小區里轉轉，熟悉一下環境。」何晨趕緊把她勸走，試圖打消她撿垃圾的念頭。
《征服都市，從拾荒者開始》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破滅，阿狸看起來無精打採的，但很快就被外面的世界吸引了注意。
路上的人，每一個都洗的很乾凈，衣服看起來也都很新，沒有破的地方。
不遠處，她還看到一群老人圍在一個石桌旁，喊著「當頭炮！」什麼的。
偶爾也會有幾位老奶奶拎着裝着蔬菜的袋子路過。
草坪上，一群孩子在嬉戲打鬧着。
「這裏住的都是老人和孩子？」阿狸小聲問。
「不是啊，只是這個時間，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基本都出去工作了，要晚上才會回來。」
「都有工作？」阿狸更羨慕了。
何晨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麼，笑道：「其實找個工作沒有你想的那麼難，只是……正經的工作你需要有個合法的身份。」
「也就是說，還有不正經的工作？」阿狸躍躍欲試。
她的認知里，本來就沒有正經不正經這一說，能賺到錢就是好工作。
「……不是，你就那麼想賺錢？」何晨停下腳步，皺眉看着她。
阿狸很奇怪，「不賺錢怎麼還你錢？」
……
何晨無言以對。
自己能說什麼呢，其實他還真沒打算讓阿狸還債，最好是欠一輩子……
現在怎麼辦？
總不能真讓阿狸去做一些不正經的工作吧？扯淡么這不是？
何晨感覺自己心好累。
「工作的事先不急。」
「可我欠你……」
「磨刀不誤砍柴工嘛！」何晨認真道：「現在你對這個世界還什麼都不懂，甚至連你的是非觀，價值觀都沒有成型。不讓你出去工作是為你好，相信我。」
「可是……」阿狸聲音弱了下來。
「你先聽我說完。」何晨擺擺手，「就算你現在出去做一些撿垃圾，搬磚的工作，又能賺到多少錢呢？聽我的，先慢慢了解這裏，搞定身份，到時候學一些知識，我肯定會讓你有一份工作的。」
阿狸有點忐忑，「……那你能賺那麼多錢，學知識學了多久？」
「我？」
何晨張張嘴，這怎麼說？
認真算的話，胎教，嬰兒早期教育，幼兒園這些都不算……
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
他硬著頭皮道：「這東西吧……分人。我的話，一共學了……十六年。」
「？？？」
阿狸瞬間石化，喃喃道：「十六年……這我得欠你多少錢啊？」
怪不得他這麼有錢，請自己吃飯都不帶心疼的，原來是修鍊了十六年之久的強者！
想到這裏，她看何晨的眼神變了，變的有些……敬畏？
何晨被這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加快了些腳步，「其實，只是養活自己的話不需要學那麼久的，再不濟也能擺個地攤，賣點小東西。」
「真的？」
阿狸的鞋不是很合腳，姿勢彆扭的趕緊跟了上去，「擺地攤……是商人嗎？」
「算是吧？」何晨自己也不太確定。
「貨物從哪來？我沒錢……」
「別急，等你熟悉這裏以後，如果你真的想的話，我出錢給你進貨，就當你給我打工了。」何晨不想繼續聊下去了，只能應付一下。
終於，兩人走出了小區，看到外面的現代化都市，阿狸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了。
這個世界人們的日常，以她可以看得到，聽得見的方式展開。
阿狸一會看看高樓，一會看看街邊的商鋪，一會看看街上的車水馬龍。
這個世界的人們生活的樣子就是這樣的嗎？
色彩艷麗。
聲音喧鬧。
更重要的是，不管每個人的表情如何，唯獨沒有對身邊隨時隨地的警惕。
真好啊……
阿狸不由走的離何晨進了一些。
……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關於何晨想幫自己這件事，阿狸一直都保留着態度。總覺得不應該像他說的那樣。
一個沒有目的的好人，總是難以讓人心安的。
直到剛剛何晨答應讓自己給他打工，又看到了這個世界人們的日常，阿狸才終於鬆了口氣。
一米，是她認為的安全距離。進可攻，退可守。再近，無異於將自己的安全交付到他人手中。
而此時，兩人的距離早已不足一米了。
何晨現在很不對勁。
其實，他對男女之間的感情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初中之前……那就是個小屁孩，跟女生連話都不帶說的。至於高中大學……
女孩子哪有打遊戲香？
再後來……
打了兩年職業，一直到退役，身邊都是一群糟漢子，之後做了主播就更沒有跟女生接觸的機會了。
以至於現在跟一個女孩子，還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一起逛街，還走的這麼近，讓他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何晨覺得自己真是辣雞……
「怎麼了？有危險嗎？」阿狸注意到何晨有點緊張和東張西望，湊的更近了些，小聲問。
「阿？沒……怎麼可能有危險，阿哈哈哈……」
阿狸點點頭，解除了警戒模式。
何晨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轉移一下注意力。
「剛才我們出來的地方叫小區。」何晨指指身後，「就是住宅樓，一戶一戶的，居民都住在那裏。」
「喏，從小區出來，就是大馬路，這邊是商鋪，需要什麼都可以買，衣食住行……」
何晨一邊走一邊低聲科普，好在這個時間點路上人也不多，倒是方便兩人溜達。
他加快了一點點腳步，使兩人錯開了一些距離，自己在前面說，阿狸在後邊聽，等有人靠近了就閉口不言，一路走到了十字路口。
「那個，是監控。」何晨指了指前面的攝像頭。「我們站在這裏，就會有人在很遠的地方監視我們。哎，你別緊張。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盯着我們的。不過如果你在這表演一手魔法的話，估計沒多久就要被抓走了。」或許是習慣了，何晨已經適應了兩人的距離，開起了玩笑。
阿狸神色不定，看着攝像頭不說話。
「喂，你要幹嘛，你不會是想把它給打爆吧。別衝動，這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才設置的，如果發生危險，方便警察及時趕到，也方便事後追查逃犯。」
何晨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把你的指甲收起來，喂！」
……
還好，阿狸還是很聽話的，這也讓可憐的攝像頭逃過一劫。
「這是紅綠燈，要等綠燈亮了才可以過。不然容易出車禍。」十字路口前，何晨給阿狸科普著交通知識。
阿狸瞅瞅來往的車輛，猶豫道：「這些車，傷不到我的……」
「？」
何晨崩潰，「我不是怕車傷到你，我是怕你傷到車……真闖紅燈了，會很麻煩的。」
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行人路前，眼巴巴的等著綠燈。
好像兩個傻子。
對於習慣一個人的何晨來說，不管是給阿狸科普知識，還是兩個人逛街，都挺新鮮的，逐漸也就沒覺得有那麼尷尬了。
阿狸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邊打量著這個新奇的世界。路燈，綠化帶，沿街的商鋪，甚至偶爾汽車響起的鳴笛聲都會引來她好奇的目光。
「那個是商場，帶你進去轉轉。」
「好呀。」
只要何晨覺得沒有危險，阿狸當然願意跟着他多轉轉，熟悉一下這個世界。
上午的陽光透過路旁的樹，灑在行人路上。
「裏面人可能會很多，你不用緊張，很安全。」商場門口，何晨不忘重新叮囑一遍。
「明白，我不會再伸出指甲了。」阿狸認真點頭。
「我的意思是說……其實你可以試着享受這裏的生活。」何晨覺得有必要把她的觀念改過來。
「可是紀錄片里說，有了經濟基礎才配享受。」阿狸苦巴巴的。
何晨皺眉，「在你找到一個合適的賺錢方法之前，不用考慮這些。不過你放心，我會努力幫你把身份問題解決好，這樣你就可以很輕易的找到適合你的工作了。」
阿狸藏在袖子裏的手緊了緊，低聲道：「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忽然被發好人卡的何晨哭笑不得，「以後別說我是好人，怪怪的。你可以說……你真是個善良的人。」
「？」
阿狸歪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索性作罷。
進了商場，人流明顯大了起來，阿狸認知中的安全距離已經形同虛設了。
她認真的打量著周圍的人，發現他們依然沒有一丁點對周圍人的戒備。
「你說的和平……是因為這裏資源很多嗎？」
商場里琳琅滿目的商品，讓她有些眼暈。
「我要是出生在這裏該多好……」
她好羨慕生活在這裏的人。
何晨轉頭看她，商場的燈光照在女孩的臉頰和脖子上，柔和的光讓她本就漂亮的臉更加動人。
「所以你要好好在這裏生活，然後享受生活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