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術般的詛咒

第2章 命術般的詛咒

進入命城。

許言午才大抵看清命城的樣貌。

這是一座古老而又宏偉的城池,它坐落于山巔之上,高聳入雲,彷彿一頭匍匐的巨獸,仰望着蒼穹。

許言午站在城門口,抬起頭仰視,便被一道白色光幕阻隔,無法穿透。

許言午知道這道白色光幕是保護整座城池安全的屏障,如果沒有允許是無論何時也窺探不進去的。

他下意識的摸著白緞眼罩,心中一暖。

「有你在,不是嗎......」

......

回過神來,已經走到了命城內。

許多江湖術士打扮的道士像擺攤一樣,坐落在四周,而旁邊還圍繞着不少人,看起來就像是街邊賣東西的。

而且最離譜的是,在街上竟然還真有人在賣符咒,只是那些符咒的價格實在令人咋舌。

看了幾眼,便有些失望。

那些道士身上的命理道術,氣息都有些奇怪,不像是知名的命術,氣息雜亂無章。

符咒也不過是幾幅添加命理的符咒,對他而言,有手就行。

一路走過來,耳邊不斷響起「公子,要不要算算自己的命,我這還有上好的命咒,可以逢凶化吉。」

一路的吆喝聲,讓他不禁懷疑。

這裏到底是不是「命城?」

這裏是知命的凡間帝城。

按理來說,不該如此凡間之景。

許言午看了眼天上的白幕,喃喃低語,一陣風沙吹過,讓人聽不清話語中聲音。

「公子,你走錯了,這裏不是城主府的方向。」

「城主府在北邊。」

人未到,話先至。

說話的正是身後趕來的老道士。

「公子,老夫奉命特意趕來領公子進城主府。」

「有勞了。」

許言午撇了一眼老道士。

之前沒注意到,這位老道士的命理氣息倒是十分安靜,沒有什麼大問題。

不對!

命術氣息不該如此安靜才對。

他摸了摸左眼上的眼罩,輕輕抬起,留了一條縫再次看向老道士。

原來如此。

老道士的命理看似安靜實則卻已經是破爛不堪,大有一命嗚嗚的意思。

「怎麼了?」

老道士看着公子莫名其妙的盯着他感到有些奇怪。

「沒什麼,帶路吧。」

許言午看了一眼老道士便沒有說下去。

走在路途中。

「公子是不是在想城裏為什麼會有那麼的江湖術士招搖過市。」

老道士嘆了口氣。

「這些都是適逢命城再啟,打着命城術士名義,進來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罷了。」

「本來我命城不該是如此景象,但奈何出了那檔子事兒,實在無暇顧及。」

「知命大人要是回來了,我等不知有何顏面面對神主。」

「神國之主沒有回來?」許言午有些詫異。

「呃...這...」

「公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城主府就要到了。」

老道士臉色有些難看,自知自己說錯了話,說漏嘴了,趕緊轉移注意力。

自從進入命城,裏面的景象和命城格格不入,就連神國之主都沒有回來。

那命城是怎麼重啟?這裏面都吐露着絲絲詭異。

不一會兒,

抵達城主府。

「公子,城主府到了。」

老道士說到。

看着眼前巍峨的城主府,許言午輕輕點頭,面。老道士用手敲了敲門,不一會,從門裏出來一個侍從。

「公子請隨我來。」侍從恭敬道,領着陸離朝城堡內走去,不久之後,就停留在一間客廳前,「公子稍等片刻,府主大人馬上過來。」

「嗯,」許言午微笑頷首,待侍從離開,便坐到旁邊椅上靜候起來。

大概頃刻,客廳外傳來腳步聲,緊接着房門被打開,只見一身白道袍的城主從門外邁步而入。

城主看起來年歲數有些年邁,留有鬍鬚,身材高瘦,面容憔悴,臉上帶着些許慘白,整個人透著股萎靡的氣息。

「府主。」許言午站起身來向對方行禮。

「公子免禮。」城主扶住許言午,語帶歉意,「抱歉,最近實在忙的抽不開身,招呼不周,還望海涵。」

「無妨。」許言午擺擺手表示不介意,又問道,「我剛來,聽聞府主您這段時間身體欠佳?」

「唉……」城主嘆了口氣,「自從那件事發生后,已經好長時間了。罷了,不提也罷。公子來了就好。」

「這件事我也略知一二,」許言午淡淡說道,「我也知道您心懷愧疚,希望早日查清貴公子昏迷不醒的真相。」

「今日我便是為此而來。」

早在十五年前,陳府主的兒子陳樂不知道為什麼便一直昏迷不醒。有好幾次失去脈象,昏死過去卻又很快蘇醒,雖然情況看似危急,但總算保住性命,並未危及到生命。

但這種情況始終令陳府主憂心忡忡,擔心兒子的安危,畢竟他曾親眼目睹兒子醒后,雙眼冒血,對着自己說「殺了我吧。」陳清害怕極了,所以一直找人為其治療。

但奈何命城中的醫生根本看不出什麼頭緒,自己也曾施展命術,想要探尋兒子的命格因果,但是一直都沒有效果,看到的都是一片混亂。

直至半年前,施展的命術終於有了反應。上面寫着「罪殤城,許言午,可解。」

陳清高興壞了,但是因為那時命城封閉,別人進不了,自己也出不去。只好等到命城再啟,命人將此事告訴許言午,讓他儘快趕到罪殤城,再想辦法破除兒子身上的詛咒。

好在消息傳到了。只不過這消息是許言午剛好要來命城,結果路上剛好遇到了陳清派來的人。

畫面輾轉......

「全靠公子了」。

許言午看着城主誠懇的眼神,平靜說道:「府主,您無需這麼看我。我既然答應了您,必然會竭盡全力。」

「公子請坐。」陳清做了個請的姿勢,「公子請喝茶,嘗嘗這命城特產的花茶。」

許言午端起茶杯輕嗅了一下,味道醇厚甘甜,「茶香四溢。」說着抿了一口,讚賞道:「的確是難得的好茶。」

「哈哈。」陳清勉強笑了笑。

「不知公子何時看看我那兒子?」

許言午放下手中的茶切目光嚴肅:「就現在吧。」

「請。」陳清說到。

話音剛落,一名侍從帶着許言午往內院處走去。

路上,許言午詢問:「敢問城主,不知您那兒子的具體癥狀是怎麼回事呢?」

「哦,他啊,他的癥狀比較奇怪,」陳清搖搖頭,「說是病,倒不如說是……詛咒。」

「詛咒?」

陳清點頭,「對。我兒子身上的病症和詛咒有關。」

「不僅如此,他的命格也變化莫測,有時候好像福緣深厚,有時候卻霉運纏身,甚至還曾經遭遇過一次生命危險,所以一直昏睡至今。」

許言午皺眉,「如此說來,我要先替他卜算一卦,才能確診究竟是哪一種情況?」

「是的,還勞煩公子了。」

「公子還會算卦?」

「略懂。」

「公子謙虛了。」

「府主太客氣了。」

......

進入房間,許言午看了一眼旁邊的青銅古鏡,鏡子裏面呈現出來的景色與外面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別是青銅古鏡的顏色要更加黯淡些許。

他將青銅古鏡拿在手中,許言午袖中一轉,鏡前便流轉着某種淡白色不知名卦象圖案。

頓時,鏡子裏浮現出一副畫面,這幅畫面裏面,正顯示著陳樂的模樣,只見陳樂躺在床上,渾身散發着黑色霧氣,看起來極為詭異陰森。

「這就是詛咒?」陳清皺起眉頭。

「沒錯,」許言午沉重點頭。

「公子可能看出什麼來?」

許言午盯着鏡子裏的景象看了一會兒,「這種詛咒我好像在哪見過,不過……」

陳清立即追問:「不過什麼?」

許言午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不過這種詛咒的源頭我倒是知曉,就在這命城裏,而且還就在府主您的府邸附近。」

「什麼?」陳清瞪大眼睛。

「是的,」許言午肯定道,「就在城主府里。」

「公子您怎麼會知道?」陳清驚訝地說。

「因為這個詛咒就在他的命理之中。」

他的原本的命數是只有紅線,代表的是他的福澤與榮華富貴,此時卻多了倆根別人的紅線。

紅線一共有三條,代表了他的命理。紅線越粗,證明他的壽命越旺盛;紅線細的,代表他的精氣神不足;紅線越細,代表他的運勢也不夠強盛;而紅線越少,說明他的壽命越短暫。

這樣的紅線,代表了他的壽命和精氣神。

而這樣的紅線在陳樂身上卻有三根。

而在這其中一條紅線上,卻有一顆黑色的星辰。這顆星辰隱藏在紅線之中,若不仔細觀察的話,幾乎無法辨認。

這樣的黑色星辰是不詳的象徵,同時也是一個災禍之兆,一旦這顆星辰亮起,就預示着他的死亡。

「公子,我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陳清低垂下頭,喃喃說道,「自從我兒子出事之後,我幾乎翻遍了命城中的所有典籍,都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這類詛咒的記錄,彷彿突然憑空消失了一般。」

「但這是不可能的呀。」陳清抬頭,「我記得很清楚,在我兒子出事之前,命城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許言午沉吟片刻。

「因為這是三生咒。」

「一種失傳已久的古老命術詛咒。」

「普通的詛咒根本沒有辦法牽引命格。」

「古往今來,只有三生咒能夠在命格里下咒!」

陳清震驚地看向許言午,「你的意思是,這種古老的詛咒是被人下在了樂兒的命格裏面?」

許言午緩慢地點頭:「是。」

「可是我的兒子從未出現過不妥的地方,」陳清仍然覺得這一切太過荒謬。

他本身就是命術師,卻還從未聽聞這個能在命格里下咒的咒法。

「怎麼會有人給我兒子下這種惡毒咒呢?」

「或許他是故意選擇用這種方式讓公子你的兒子活下來,」許言午看向他,語氣堅定道,「這種命格詛咒是專門為了報復而誕生的。」

「報復?」陳清不解。

「對,報復。」

許言午將目光移向屋頂,幽幽嘆息道:「你不妨想想,在你兒子小的時候,是不是遇到過什麼人?」

陳清陷入沉思,「我兒子幼年的時候……」他忽然臉色微變,「是了,我想起來了。」

「是誰?」

「我記得我兒子小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女子。」

許言午眯了眯眼睛:「你可知道那女子的來歷?」

陳清搖頭。

許言午道:「她是怎麼遇到犬子的?」

「不知道,」陳清搖頭,「我只知道她突然出現跟我兒子待過一段時間,我兒子對那姑娘很是親昵。」

「我也曾用過命術在她身上。」

「得出的結論便是我兒與她一起並無大礙。」

「我這才放心。」

「但是這命城突然出現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這城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都出不去,她一個姑娘家又是怎麼進來的呢?」

「那就是了。」許言午篤定的語氣。「

然後我就注意到那女子的動向,發現她每天也就跑過來跟犬子玩,因為她太普通了,長相普通、性格普通,簡直毫不起眼。

我看犬子喜歡跟她一起玩,也就漸漸放下心來。然而,當我兒子出事之後,我便開始調查起她,最終我發現了她身上有一種古怪的氣質。

許言午站起來,疑問道:「什麼古怪的氣質?」

「這個氣質,與詛咒很相似,」陳清道,「但我又覺得不太像。」

「隨後我想要繼續探查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不見,就像不存在一樣。

許言午柄了一口氣,「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陳清挑眉:「怎麼講?」

「詛咒的源頭,就在你兒子的身上。」許言午的聲音壓抑的厲害,「我懷疑......那女子已經死了,死於詛咒……」

陳清怔愣了一下。

此時天色漸暗,月黑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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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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