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只是生意
「聽說在東國一個腎就值一部手機，可惜這些人沒有遇到我，不然我會告訴他們，一部手機太少，我可以出一百部手機收購。」
走在一條昏暗通道的劉建似乎毫不在意身後的林夜，宛如說著菜市場豬肉賣的便宜一般講述著，
「從古至今，能讓商品增值的最關鍵因素從來不是商品本身，而是流通商品的渠道，誰掌握著渠道，誰就握著財富密碼，而我不過是這個渠道微不足道的一環，有我沒我，區別都不大，到了，請進。」
劉建推開一扇厚重的鐵門，一股冷氣泄露出來，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回過身卻沒發現林夜，一怔之間林夜的聲音從冷庫裡面傳了出來：「這是你選好的墓地？」聲音如同冷庫的寒風，掉著冰渣。
劉建一直強裝的鎮靜悄然破功，神色瞬間變化幾次，最後一咬牙，硬著頭皮走進去，一眼就看到林夜正站在一群凍僵的屍體前看著他。
「他們是這艘貨輪的技術人員，竟然提議要投降，所以我就處理一下，沒問題吧。」劉建露出溫和的笑容，眼神卻透出一股戲謔。
林夜心中湧起難於言表的怒意，這是第一次。
「現在船上就我懂得怎麼駕駛貨輪，另外，在退到這裡前我已經讓人在三個關鍵承重部位放上集束炸藥，只要我的心臟停止跳動就會爆炸，然後整艘貨輪就會分崩離析，沉入大海，那麼這位槍法驚人的國際刑警先生會怎麼做了？」
劉建撕開溫和的偽裝，露出猙獰的笑意，略帶調侃的看著林夜，似乎勝券在握。
林夜沒有看他，目光複雜的看向不遠處擺放著一個個精密冷藏箱，他早就知道裡面裝著什麼，但真正看到，心底的殺機還是一陣陣湧來。
劉建似乎感受到什麼，連忙開口：「這些不過是生意，有人買我們就賣，和菜市場賣菜的也沒……」
「砰」劉建額頭出現一個彈孔，林夜盯著他不敢置信的雙眼冷冷道：「我不是國際刑警，你死了船也不會爆炸。」
劉建不甘的合上雙目，林夜低下身，從他身上也扯出一個牌子，一面蛇一面人，不過材質是銀的，應該是地位高一些。
林夜看看那些冷藏櫃，目光露出一抹深思，慢慢離開這裡。
關上冷庫門，林夜走過昏暗的過道，心緒起伏不定，他不知為何自己會失憶，也不知那股讓他脫胎換骨，擁有諸般不可思議技能的信息流從何而來，但直到剛才他才真正確定：
自己還有感情，會憤怒，會難過，會衝動，他的心臟還是流動著熱血，雖然是個面癱。
林夜走出通道來到駕駛艙的時候，心情已經平復下來。路過一塊碎鏡片的時候，腳步停頓一下，彎腰撿起碎鏡片。
仔細盯著鏡面中普通平凡的相貌許久，突然伸手捏住左邊臉頰靠脖頸某處皺起捻了捻。
傳回的手感讓他更是確定某個可能，仔細打量觀察一番，手指微微用力，竟是將整個臉皮撕下來。
看著手中製作精細的的臉皮面具，林夜也不知該做何想。
自己叫林夜，但是林夜是誰？他做過些什麼?
目光落在鏡面中新出現的一張俊臉上，清晰的五官線條，高挺的鼻樑和眉骨，含蓄中透露出一種尊貴和高傲，更有一種獨特動人的帥氣，絕對是見之難忘。
林夜看著鏡中的大帥鍋，也不得不感嘆，難怪要戴張面具頂著這麼一張臉干點什麼都不方便。
「你在啊！」拿著一把步槍的柳婭出現在門口，帶著不加掩飾的關切，「情況怎麼樣，你沒受傷吧。」
「都解決了，這裡下去有個冷庫，裡面應該有你們要的東西。」
林夜隨手丟棄掉手上的鏡片，轉身看向柳婭，頓時讓她一聲驚呼，不可置信的看著林夜，大聲疾呼道：「真的是你，槍神林夜，海港城三萬少女的美夢。」
「哦，你認識我，」林夜饒有興趣的注視著少女，「能告訴我是誰嗎，我失憶了！」
「失憶？」柳婭露出你在逗我玩呢，試探幾句后不得不相信對方的確失憶。
「這麼說，你是從山洞醒來開始失憶，之前干過什麼完全不記得？」柳婭確定的問了一句。
林夜點頭確認。
「好，那就這樣說，是漢克大叔把你打失憶了，之前的事情都不記得，船上的事情都是自衛，對，就這樣決定了！」柳婭邊說邊用右手握拳打了一下左掌。
林夜搖頭，對這個藏著秘密的少女毫無辦法，咳嗽一聲：「你該說正事了。」
「啊，」柳婭這才從自我攻略中清醒過來，看了林夜一眼后突然沒來由的臉紅一下，露出罕見的嬌羞，「那個，我其實也不知道你的事情，只是看過一本雜誌，當時的封面就是你，標題就是槍神林夜，海港城美夢什麼的。」
「沒看內容說什麼？」林夜追問一句。
柳婭臉更紅了，有些局促不安，吶吶自語：「我哪知道會遇見你失憶，當時就顧著看帥哥來著。」
林夜無語，心知從她這裡問不出什麼，正要起身離去的時候被柳婭看到手上拿著的面具。
柳婭一怔，下意識的抓了上來，林夜心念一動直接遞給她。
用手摸摸面具，柳婭露出幾許思索，沉思片刻才肯定道：「這是一種特殊仿生材質製造的，只能一次成型，極為昂貴，全球應該不超過三家實驗室能生產出來，其中兩家是國家的，剩下一家除了不是掛國家名也差不多，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弄到這個的。」
林夜略帶深意看看她，試探問道：「要不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柳婭一呆，好半晌才尷尬笑笑：「這個我不能說，也不想騙你。」
林夜微微一笑，露出唇邊兩個小括弧：「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柳婭被他笑容迷的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暗罵自己花痴，連忙轉移注意力：「我們救出了其他人，但是船上的技術人員都不見了，漢克大叔讓我上來叮囑你留下他們。」
林夜站起身，不置可否的直接道：「那些人已經死了！」
「你殺的?」
「不是，船長殺的！」
「啊，那船長了？」
「我殺了！」
柳婭錯愕抬眼望去，林夜已經走出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