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墓
「只怕是天要黑了吧？還要下雨呢，出去一趟說求雨回來就下雨，這老天爺跟您什麼關係呀。」
陰陽怪氣說了一句，周氏扭著腰翻了個白眼往屋裏走，「您還病著就別亂跑了吧，再跑出個三長兩短來又得花錢，把錢糟踐乾淨了我娃也不用生了，生下來也是個死！」
趙韞瞥了她一眼懶得說話，搬把椅子坐在屋檐下。
將要下雨，空氣之中的濕度明顯開始有了變化，晚風吹過都帶着絲絲清透的涼意，格外舒服。
晚飯依然是極簡風，一人一碗米粥和兩碟鹹菜算是一餐。
呂福飯桌上提出明日想跟着村裏打獵的隊伍進山，看看能不能搞點肉回來吃。
趙韞皺眉，「明兒大概下大雨，過兩日吧，冒雨進山太危險。」
呂福苦笑，「娘，今年到現在滴雨未落，地里莊稼眼看是救不活了，再不想別的法子這日子往後怎麼過？」
「兒子知道您今兒去求雨了，這方圓十里的誰不盼著老天開眼，各個寺廟的門檻都要被踩爛了也沒見落一滴雨。」
「咱不能就指著老天爺不是？」
趙韞沉默，她知道自己說什麼別人都不會信，關鍵她還拿不出證據來，降雨劑用完連帶着發射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話沒有一點說服力。
但願這雨落的早一點吧。
周氏照例得陰陽怪氣幾句，趙韞也習慣了，念她肚子裏揣著一個，只要不太過分她暫時都不跟她計較，只是嘴炮一時爽，等她卸了貨再慢慢清算。
入了夜，趙韞睡得正朦朧猛然聽見屋外頭有人在喊，睜眼就聽到王氏在喊她，一直念叨了落雨了落雨了的話。
披上衣服拉開門，果真見着漆黑夜空暴雨如注，雨水順着瓦片在屋檐下形成雨幕，呂福呂財直接衝到院子中央淋雨面上滿是狂喜，便是小丫也被大人的情緒感染興奮的在直蹦躂。
趙韞含笑看着這一幕，提起的心總算落下。
過了好一會呂福才冷靜下來，走到趙韞身邊撓撓頭，「娘吵著您了吧？」
趙韞搖搖頭，「無妨，下雨了是個高興事。」
不止呂家，今年受乾旱影響的所有村莊家家戶戶都在歡呼，不少人家都拿出了水缸接水，生怕這雨沒多會便停了。
呂財望着天空，「但願這雨多下些，地里的莊稼就有救了。」
「這雨大著呢，一時半會停不了。」趙韞伸手接着雨水笑道，隨後看向呂福，「估計是場暴雨，明兒就莫要進山了，不安全。」
呂福皺眉想了想道：「且再看看吧，若是停的早倒是可以繼續進山。」
見勸不動他趙韞也不再多說，只叮囑道：「那你自己拿主意，仔細著些。」
呂福憨笑點頭，望着大雨眼中滿是喜悅和希望。
「好了，都回去睡吧。」趙韞招呼著，周氏披着衣裳臉色有些古怪，什麼都沒說轉身回了屋。
翌日一早。
趙韞早早便醒了過來，正趕上呂福要去跟獵戶們集合，想着直播間的觀眾們點名要看雨後摘菌子，便尋了個借口也跟上隊伍。
她沒打算深入山裏，只在外圍逛了逛，而且那裏也有很多村婦挖野菜，呂福想了想喊來王氏跟着這才同意。
到了山腳，呂福跟着獵戶和其他村民進山，趙韞就挎著小竹籃在外圍走動。
大概是因為久旱的原因，雨後並沒多少菌子，稀稀拉拉那麼幾個還都是不能吃的品種，若是想要種類豐富些的可食用菌子，只怕還得等些時日了。
暴雨後的山裏泥土鬆軟泥濘，不少地方都有塌方的跡象，趙韞正挖著野菜，就聽到不遠處王氏傳來一聲驚呼。
「天老爺！這裏是怎麼回事喲！」
趙韞抬眼看去，王氏正站在一個拐角處，周圍有很明顯的被雨水衝出的溝壑，想來應當是雨水衝垮了那。
「怎麼了？」
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順着王氏的視線看去，就見着紅褐色的泥土下露出一個半臂寬的洞口，一股類似死屍的味道正瀰漫而出，格外上頭。
趙韞試探性上前從洞口往下望，只是洞口過於狹窄，裏面又太漆黑，根本看不清洞裏有什麼東西。
撿了塊石頭往裏扔，也彷彿石沉大海，聽不到什麼響動。
王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娘，我聽人說咱們半坡村風水好，有貴人的大墓嘞，好多盜墓賊都來過，就是誰也沒發現，這……這不會就是那個貴人的大墓吧？」
「聽說貴人墓里好東西多著嘞。」王氏抻著脖子往洞裏瞧，嘴裏小聲嘀咕。
「走吧別看了，該回去了。」趙韞拉着王氏往回走。
「娘，這……咱們就這麼走了？」
趙韞看了她一眼，「你還想盜墓不成？」
別說律法規定不允許盜墓，就算是能盜，他們誰有那個本事下去，可能下去就上不來了，鬼知道那墓里都有些什麼東西。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發現告訴里正，讓里正去解決。
一回到村裏趙韞就帶着王氏先去了一趟里正家裏，說了她們在山裏的發現這才回去。
至於後續的事那就跟她沒關係了。
到了半下午呂福回來了，還帶回來一隻活的野兔，還有一塊野豬肉。
野兔是他自己打到的，野豬是獵戶們和村民們一塊解決的，呂福受了點擦傷，還好問題不大。
晚上王氏要做飯，趙韞將她攔下，自己擼起袖子讓她在一邊打下手。
王氏做飯除了水煮就是水煮，野豬肉腥膻無比，哪怕簡單的炒出來都很不好吃，周氏懷着孕恐怕一口都吃不下。
再者，她想到之前直播間有好多觀眾說想看直播古代美食，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動手賺點積分。
將其他人都趕出廚房，趙韞對着直播間開始介紹起等下要做的飯。
「今天有野豬肉和野兔，野豬肉挺大一塊的，所以就先吃野豬肉，古代沒有辦法冷凍，新鮮食材很難保存，必須趕緊吃，壞了的話太浪費了，糧食就是庄稼人的命。」
一邊慢慢介紹，她一邊開始動手做飯。
直播間也是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