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趕集
佟湘摸了摸佟華的腦袋，不由淺笑道，「可以啊，你想養便養著。」
她本來就打算將這三隻小野豬圈養起來，剛好佟華喜歡那就隨了他的願。
「太好了！」
聽到佟湘願意留著這幾隻小野豬，佟華高興的原地跳起來，一張暗光的臉上閃著興奮。
楚蕭靠在草垛后，投過木門的縫隙看到佟湘面前的野豬，深邃的眸子里流動著暗光。
他低頭看著胸口上包紮的傷口，用著白色的布帶一層又一層纏繞著，根本觸碰不到傷口。
他穿上衣服，扶著一旁的草垛站起然後出了柴房。
老大楚蕭出來，李氏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掩飾了過去，她走上去神色擔憂道。
「公子可算醒了，身子好些了吧？」
看到面前的這個一身麻布衣的中年女人，楚蕭從剛才她和佟湘的談話得知，她是佟湘的娘。
不由面色沉靜地含了一個禮，「多謝夫人擔心，在下已經沒有大礙。」
見狀，李氏將楚蕭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然後淺笑道，「我只是一階農婦，哪裡稱的上夫人……公子剛，還是先去屋裡休息，以免傷勢加重了。」
說完，李氏轉過身子，撿起地上的野豬就要去廚房，卻被佟湘攔住。
「娘，你背上的傷也沒好，你去休息，今晚的飯我來做。」
說完不等李氏反應過來，佟湘扛起地上的野豬去了廚房，李氏一陣訝然，想說什麼看到身側的楚蕭，不由斂眸。
「公子那我們屋內說話吧。」
「好的，夫人。」
楚蕭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忙碌的佟湘，跟著李氏進了裡屋。
屋裡，李氏坐在炕上，看著坐在一張破舊的木凳上的楚蕭，淺笑。
「公子是哪裡人，家住何方啊？」
楚蕭沒想到李氏會問起這些，先是一怔，但很快冷靜下來。
「回夫人的話，其實我也不記得我是哪裡人，叫什麼住在哪裡……」
「什麼？」
看到李氏驚訝，楚蕭繼續道，「我只記得我被佟湘姑娘救回來，其他的我都不記得了。」
佟湘這個名字，還是他剛才偷聽到的。
李氏先是震驚，但很快被笑意遮掩，「如是這般，公子先安心在這裡養傷，我們這寒舍雖然簡陋了些，可多添一個的飯，也不是問題。」
說到這裡，想起獨自一人在廚房忙碌的佟湘，李氏笑了笑。
「公子自便，我去看看湘兒。」
聞言，楚蕭從凳子上起身看著李氏出了屋子，怔然了片刻，看到屋頂上的窟窿，不由皺了皺濃黑的眉毛。
一個時辰后，佟湘端著一盆香噴噴的紅燒豬肉走了進來。
看到在木梯上的楚蕭，又看了一眼的房頂，果然那個漏水的窟窿被男人用她今天砍回來的粗樹榦擋著，然後又用稻草鋪住了。
「公子你還有傷勢在身，怎敢勞煩你給我們補梁頂？快下來吧！」
李氏一臉擔憂，招呼著楚蕭從木梯上下來。
佟湘將豬肉放在木桌上，神色清冷，「你自己傷還未好，先下來吧。」
楚蕭將房頂的稻草鋪蓋好，然後從梯子上下來，就看到佟湘面前色澤誘人的肉塊，不覺咽了咽口水。
「公子，坐下來一起吃吧。」
李氏坐在木凳邊，招呼著楚蕭坐下來，佟湘低頭夾了一塊肉放在早已饞得流口水的佟華碗里。
「快吃吧，廚房裡還有呢。」
那隻野母豬大概有一百斤多重，渾身大部分都是肉肉，一頓吃不完，古代也沒有冰箱可以儲存，她就將剩下的豬肉洗凈腌制，然後晾曬，做成臘肉。
這樣肉既可以不壞掉，還可以天天吃到肉質有嚼勁的臘肉。
……
一個星期後，李氏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佟湘將破舊的木屋修繕了一遍，又在院子里開墾了一塊田地，準備種著豆角。
收拾完這些，佟湘背起她前幾天剛採的一些藥材，就要到山下的清水鎮趕集，因為旅途遙遠，楚蕭在田地里借了一頭水牛，做了一個簡易的牛車，兩人去了清水鎮。
兩人行了兩個時辰的路程，終於到了一個人口稍微密集熱鬧的小鎮。
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小攤，人們不斷吆喝出聲，熱鬧非凡。
佟湘從牛車上下來，楚蕭也緊隨其後背起背簍里的藥草跟著她的身後。
「佟湘，我們現在先要去採購什麼？」
「先去把藥草賣了，然後去酒樓好好的吃一頓！」
幾天相處下來，佟湘對楚蕭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冷漠，彷彿也喜歡他跟著。
佟湘指了指前方的一個葯坊，唇角微勾道。
楚蕭順勢看去，只見一座掛著名叫金玉堂的小葯坊。
「好，那我們先去把草藥賣了。」
走進葯坊里，門口坐著一個正在犯困打盹的夥計，看到佟湘他們，立馬驚醒。
「兩位是買葯還是看病？」
佟湘神色淡然，「我們是來賣藥材的。」
那夥計一聽，上來將佟湘和楚蕭兩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臉色立馬變了，冷哼一聲。
「原來是個窮採藥的，那你們把藥草拿出來看看，沒用的我們葯坊可不要！」
佟湘眸色一冷，示意楚蕭將背簍的葯卸下來給他看。
「復活草！你們哪裡採到的？」
當夥計看到背簍的藥材，不屑被驚訝代替，驚呼出聲。
佟湘冷冷一笑，將藥草從夥計的手裡拿了回來，「別管我哪裡採的，現在我又不想賣給你們葯坊了！」
狗眼看人低？
「楚蕭，我們走，我們換一家葯坊去賣！」
見佟湘拿著藥草要走，那個夥計焦急的叫出葯坊的掌柜，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走出，看到她背簍的藥草也是一驚。
「姑娘，請留步啊，這復活草可有止血化瘀的功效，而且十分罕見，姑娘要多少錢才肯賣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