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台往事（二）

「什麼？看着你？啥情況？」清宛大膽地在羅琦額頭上吻了一下，飛也似的衝到齊銘跟前。

清宛向下望去，只見那個才進行完殺戮的女孩，此時正趴在大個男的屍體之上，斜著頭翻着眼往清宛所在的天台上往去，緊接着像是猛獸一樣張著嘴發出陣陣嘶吼聲，這個吼聲使清宛和齊銘二人極其難受，下一秒，不斷有人聚集在清宛三人所在的宿舍樓門口，這群人一個接一個地向上望去，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滲人的微笑，下一刻，只見這烏泱泱的一群人不斷地往匯聚到大門口。

「完了完了，他們好像要硬闖」，齊銘驚懼地說。

二人還未從恐懼中脫離，只見通往天台的大鐵門，突然傳出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正當二人詫異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倉促的叫喊聲：

「開門啊！我是正常人！我是高一七班的的王佳慧，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快開門啊！」

「開嗎？」

「廢話，好歹一條人命。」

「羅綺你稍微讓一下」，只見齊銘架著滅火器，給清宛使了個眼色，讓他去開門，清宛拿起一塊磚頭，擺好架勢，一隻手用力一拉，門，開了。

「彎腰！」齊銘大聲喊道，一陣白霧過後，清宛確定人已經進來了，就用力地把門合上，嗯，一如既往的嚴絲合縫。

白霧散去，王佳慧像是木頭人那裏站着不動，一隻眼睛緊緊盯着齊銘，最後露出一個滲人的微笑。

「不好！」這個笑容清宛已見識過無數次，再熟悉不過了，瞬時，清宛用手中的磚頭朝王佳慧的額頭狠狠的招呼了過去。

誰能料到，挨了一板磚的王佳慧不僅沒有倒下，甚至連血也都沒有滲出，只不過挨了磚頭的那個部位，凹下去了一個肉眼可見的窟窿。

「你幹嘛~哥哥~初次見面，就這樣對人家啊，一點也不紳士。」

王佳慧的聲音很是空靈，就像是風鈴一般清脆悅耳，吐氣如蘭，她的眼睛就像是一個空洞，沒有一絲神采，棕黑色的瞳孔像是要填滿整個眼球。

「妹妹有這麼好看嘛？竟然給小哥哥都看呆了耶。」剛剛回過神來的清宛，被王佳慧牽着手擁入了懷中，雖然比她高半頭，但她雙臂上傳來的巨力，令清宛難以掙扎。

「喂！齊銘！干她丫的！她力氣太大我掙脫不出來！」

「喂！齊銘！吱個聲！沒死吧！？」

「羅琦！羅琦！快來幫我！」

清宛絕望地叫喊著，但是沒有一個人回應他，齊銘愣在原地發着呆，兩個眼球不可思議的上翻，恐怖至極。而羅琦不知是勞累過度還是驚嚇過度，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慢慢地，清宛慢慢感受到王佳慧給自己身軀帶來的壓迫越來越強，自己好像要被她勒死了.......

「媽的，這就要死了嗎？這也死的太草率了吧.......殺害我的人，居然是被我親手放進來的.......這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連正常人都能模仿.......呼吸好睏難啊.......誰來救救我啊.......我還是個處男我不想死啊........我好餓啊.......老天啊你給我撒一頓飯讓我做個飽死鬼也好啊.......」

正當清宛的肺馬上就要被壓爆時，突然感覺到一種全身舒適般的解脫，又突然聽到一陣螺旋槳的聲音。

「看來《賣火柴的小女孩》是寫實文章，我真的看到幻覺了」

一陣輕鬆過後，他向後倒了下去，閉眼的最後一瞬間，他看到了他的父親，他的母親，還有洋洋，邊哭邊小跑，朝自己奔過來。

「哥哥！哥哥！你不要死！我們來救你了！」

「傻丫頭」，清宛笑着一聲，然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醒來以後，他發現自己身處手術台上，依稀聽到周圍有兩個人在爭執些什麼。

「你瘋了嗎？他可是我們的兒子啊！親生兒子！」

「你以為我願意啊？！這十幾年我們都沒有盡到父母的責任！但這可能是讓他在如今這個世界，活下去的唯一辦法了啊！」

「狗屁唯一辦法，你還嫌我們捅的簍子不夠大嗎？！現在又要對親生兒子下毒手？！！」

「我有辦法讓他維持神智清醒，你別攔我了」男生聲淚俱下道。

「他們之所以失去神智，是因為核源在他們體內不禁限制的成長，壯大，直至衝擊到了大腦。」

「現在我們只要在他的各個脈絡，血管，神經，神經元，臟器，穴位等地，人為地埋下封印，縮短核源衝擊身體的時間，降低強度，他就有可能好好的活下來啊！」

「你每次都這樣胸有成竹，你就是個理想主義者，大男子主義者！一點都不適合搞科研！你考慮過後果嗎？我們就不能把他帶在身邊嗎？我們就不能補償他十幾年為盡到的養育義務嗎？！」

「你覺得我們兩個，一定能活下去嗎？」

這個問題給穿着白色防護服的女人當頭一棒，女人沉默需求，帶着哭腔道：「不能......」

「既然跟着我們，提心弔膽，處處碰壁不說，還需要處處碰運氣，那為什麼不相信我們可能創造的奇迹呢」男人緩緩道來。

「他.......有幾成概率成為正常人？」

「四成」

「哇嗚」的一聲，女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來

「如果不把核源給他，還不到一成。」

女人帶着哭腔，眼神獃滯，慢慢的說道：「那就來吧。」

「誒？你醒了？」女人走到清宛身邊，緩緩道：「我不知道你聽到了多少，但我和你爸不會害你，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但你把這些疑問埋藏到心裏吧，等時機到了，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你現在的父母很好，這是我們兩個在孤兒院為你選擇的，我們其實一直都有觀察着你，你現在的妹妹不是你的親妹妹，但我看得出來，她很依賴你，你要好好的對她。」

「而且.........」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實驗室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別廢話了！他們馬上就要來了，你先上直升機，我把他帶到老清那裏去，等我和你匯合！」男人急匆匆地把清宛從手術台上抱了下來然後背到了背上，眼前一黑，頭顱上傳來一陣刺痛，瞬時暈了過去。

「小宛！小宛！」女人急促地叫喊道。

「只是暈過去了，抓緊時間，把核源注射給他，我配置抑製藥劑來封印核源的藥力。」

醒來以後，清宛發現自己渾身酸痛，手腳無力，腦袋十分模糊，外面的天氣灰暗至極，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

「兒子，你沒事了」清父緩緩地對清宛說道。

「你經歷的種種，就當成是一場夢吧，現在夢醒了，我們要回家啦。」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尖哮

妹妹扯著清宛的衣角，慢慢的說道：「哥哥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