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肆拾

二 肆拾

挽笙搖搖頭,眼裏的淚卻還沒落下,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溫瑜,你別騙我了。」

見溫瑜不回話,挽笙站起來去拉他,卻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溫瑜立馬上前扶她,卻被她緊緊拽住衣袖:「溫瑜,我嫁你,我嫁你,你快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了,好不好?」

溫瑜皺着眉,抿緊了唇,他順勢也坐在了地上,一句寬慰的話也說不出口,最終只是道:「阿笙,你還有我。」

挽笙卻突然像是知道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一樣,放聲大哭起來,眼淚一滴滴落出眼眶。

這一刻,她身上所有的稜角都褪去,不再像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只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哭的溫瑜心臟發緊。

他將她緊緊攬入懷裏,「別怕,我在。」

她哭的聲嘶力竭,聲音顫抖的問他:「溫瑜…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說不立后,他明明說愛姑母,他為什麼要食言,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姑母,為什麼要害死我的阿父…」

見她如此,溫瑜心裏也難受得緊,安撫的拍着她的背。

直到她哭的昏厥過去,溫瑜將她抱上床,轉身就見陽春哭的淚眼婆娑,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他嘆了口氣,吩咐下人去請府醫。才扶著陽春坐下,道:「陽春姑娘,事已至此,哭也無濟於事。」

陽春一向是個沒主意的,此時呆愣愣坐在溫瑜面前,直落淚。

她是君府的家生子,自小就跟在挽笙身邊,即便父母去得早,她也沒受過什麼委屈,挽笙總像對妹妹一樣對她。她日子過得很好,她以為自己能一輩子跟在挽笙身邊,偷偷懶,做個小米蟲,什麼也不操心。卻沒想到君家會造此變故,她腦子裏也亂成一片,她不知道如今該怎麼辦,不知道女公子今後該怎麼辦。

「陽春姑娘,君府那邊,我父王已過求情了,武家,謝家也都出了力,可聖意已決,我們也改變不了。」溫瑜也不指望陽春能有什麼主意,只是把自己所想全部告訴了她,「為今之計,想要保全你家女公子的性命,便是讓她嫁給我。這樣她成了我的新婦,便不是君家的人。聖上也不會為了殺她,與我父王撕破臉。」

聽及此,陽春回過神,吸了吸鼻子,起身,跪在溫瑜面前,行了三次叩首禮,「世子殿下,如此重恩,陽春替女公子,謝過您了。」

她知道她們如今處境艱難,她是奴僕,不會被賜死,卻也逃不了發賣的命運,而女公子,離了溫瑜,便是活路也沒有了。

溫瑜扶起她,又深深看了床上的挽笙一眼,道:「你家女公子,也曾救過我三次。她不欠我什麼。只是成婚前,我不能讓她回鳳陽城,你知道該怎麼做。」

「世子殿下放心,奴婢會勸女公子的。」陽春道。

溫瑜點點頭,沒再多說。府醫為挽笙開了安神的葯,溫瑜喂她喝下,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君府一事後,鳳陽城已經大亂。前幾日,武家被牽連進叛亂一案中,武厲軒的父親已經被革職查辦。那未來新后,用了太醫院的葯,身體不適,致使謝安一家也被收押至司圜。所以二人才匆匆趕回了鳳陽城。

「少君,鳳陽城內如今亂的很,聖上有心召您回京。」凌燁道。

溫瑜用木棍逗弄著籠中的鸚鵡,漫不經心的開口:「阿燁,你說,我若是幫他,是不是會落得一個奸臣的名頭。」

「少君…」

「呵,雲景川將對他忠心耿耿的大臣殺了個精光,留些不頂用的佞臣和牆頭草,真的蠢得讓我懷疑宮裏的那位還是不是他。」

他很小就進了軍營,又得父親教導,一向對國對君都是一片赤誠之心。如果不是君家一事,他大概也不會懷疑雲宸是否算個明君。當局者迷,他也看不清如今的局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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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來儀,梨花未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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