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和阿木

阿木是個學霸。

常年霸著學校的年級第一，卷卷是他的同桌，一個靦腆的大男孩。他們的班主任是二十八歲的歐老師。

歐老師是獨生女，未婚，沒有男朋友。

她的全副身心都在學生身上。

她說她的學生都很乖，特別聽話，也特別懂事，她非常喜歡班上的學生。她這些話是對王某某說的。

她跟王某某是同事。

同時也是關係還不錯的好朋友。

王某某聽了她的話，並不過多評論，自己帶的學生，會感覺到親切那是很順理成章的一件事。沒有必要一直重複著說。

年紀輕輕的，倒有幾分像祥林嫂了。

對於歐老師的話，她總是左耳進，右耳出，從她嘴裡出來的人或事，太多重複事件，重複描述了。彷彿她只是想找到一個傾訴者。

絲毫不在意王某某臉上不太自然的神色。

有好幾次，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很直接的告訴她：你不能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別人身上，誰誰誰又走了。她們走了地球就不轉了嗎？你若跟她們交情好，她們走了也會聯繫你的。如若交情一般，去到一個新的地方，她們會結交新的朋友。她們很快就會把你忘了，因為你們的緣分就是這麼長時間。還有你的學生，你不要老是左一句捨不得，右一句捨不得，你再捨不得，七個月之後，還是會各奔東西的，難道到時候你要拖著他們的腳叫他們留下來不走嗎？清醒一點吧，姑娘，你有你自己的人生，真的不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別人身上。

她從來沒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

這一次把歐老師說蒙了。

然而，歐老師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性格，並不是王某某說幾句就能改變她的。於是乎，她每次這麼氣極敗壞的一通說教之後，歐老師依舊老生常談的談她的學生，談論學校里已經離職的老師，莫大的感傷，堪比林妹妹。

王某某心道：難怪人們常說，改變別人是很困難的。

與其花重心思改變別人，不如改變自己。她盯上了歐老師提到的兩個學生，阿木和卷卷，阿木像個書獃子，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不會拐彎。

換個方向來他就直接栽溝里。

他勝就勝在夠勤奮，跟聰明沾不上邊。卷卷呢，你不看他的時候，他會看著你，像是在觀察什麼，而當你看向他時，他又特別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像個大姑娘。

「你們倆，誰能幫我一個忙。」

「我。」

「我。」

兩人同時起立。

王某某看看阿木，又看看卷卷，還有坐在角落裡一個偷偷看過來的女生，那女生乖巧甜美，不言不語，她的目光輕輕的掃了阿木一眼。

書獃子沒有任何反應。

要不，怎麼說，女生髮育比男生早。

小妮子明顯是情竇初開，對阿木有些好感了，阿木的心性還停留在兒童期，王某某話說得很正經：「是這樣的，我們辦公室的水不夠了，想請幾個同學幫幫忙，抬幾桶水上來。」

「好的，我去。」

「我也去。」

王某某點頭，歐老師班上的學生確實很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