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自古才子多遺恨

序章 自古才子多遺恨

桃花雨,楊柳絮,紅潮逐雪東風舞,望江流,順江流,悄然雨驟,絲絲系行舟,雲煙渺,山水杳,茫茫翰海思青鳥,誤佳期,夢難回,托書焚淚,幾縷濁魂歸。www.

聲聲幽笛誰人喚,羅襪凌波宿緣絆,慕君生,為君生,遙遙倩影,拂袖嫡仙驚。水天一隔瀟湘覓,人世又多惆悵客,冷軒窗,透殘光,珠淚兩行,橫竹獨凄涼。

自古才子多遺恨,曹植之千古《洛神賦》,李煜的那曲《虞美人》,秦觀的那闕《鵲橋仙》,柳永之「曉風殘月」,元問好之「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才子筆下多少悲歡離合,別情痴意,都直教人揮淚幾許,至於悼亡詩詞就更多,或許很多人不恥潘岳為人,但對他的悼亡詩卻是垂淚三尺,李商隱多少情詩讓人夢縈魂牽,蘇軾的《江城子》:「十年相思兩茫茫……」,婦孺皆知,而那些早逝的眾多才子佳人,或清新、或靈動、或高雅、或壓抑、或凄涼、或歡悅的詩詞曲,千百年來,又打動多少紅顏為之傾心,為之淚痕滿面。

或許只是文人的牽強,或許真有前世今生,或「直追李後主」,或什麼「又見柳屯田」,確是千古惆悵本相同,湘妃何處尋,千古襄王同一夢,於是乎有了那麼多哀怨千古的詩詞,就是那位殉國的屈原大夫不也有他心中多情的湘夫人嗎?我們只能說千百年來那個最永恆的主題愛情在眾多才子的筆下再次復活,他們只是延續了那種特有的千古才子恨,而一生為情傷。

眾多才子佳人,就如當星空有流星劃過,人們在讚歎他們美麗的同時,還會掠過一絲憂傷,憂傷它的短暫,而納蘭或許是上述才子中最似流星的一位,短短的三十一載,的確讓人掐腕惋惜,在這一點上看過《李賀詩集》的人也許會有類似的共鳴,納蘭還有幸比這位「鬼才」多活了四載,在惋惜、遺憾中讀納蘭的詩詞那當是別有風味,千古幸事集一生,千古憾事亦集一生,那就是納蘭特有的神韻,或者說,才子特有的神韻。

世上沒有人能再現某人的神韻,也不可能存在兩個絕對相同的人,千年前的後主,百年前的納蘭,他們只是類似,神似而已。雖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多情、有義,確是算橫空出世,但那又如何?還不是哀怨難解,幾多貪戀,生死難透。

真實的他們可曾完美,恐怕不曾,詩詞的他們可曾完美,確是哀怨多多,只有我們心中的他們才會如此完美。流星的美,在於它的短暫,他們的美,或許也在於他們的生命短暫,塵世對他們污染也許甚少,所以他們可以清純到最後一刻,保持住少年的完美。

或許文字本身就有它的粉飾作用,是那種粉飾給了我們不該有的期待,就像千古洛神只是曹植的一個美夢,詩詞或許是他們的一個個美夢。決不懷疑情真,卻懷疑幻夢是否為真。

或許唯有哀傷、憂愁才能跨越時空,向我們訴說那些千古才子夢的真諦,笛聲的召喚,讓我們飛越時空的隔閡,回歸百年前、千年前的夢境,隨他們哭泣,隨他們感傷,隨他們哀怨,雪花中開,桃花中去,落花逐水,把一腔憂愁俱東流。

雪中奇葩,桃雨送行,何等的獨特,人生百年幾人有此殊榮,曇花驚現才是他的永恆魅力!或許千年之後,他們會再臨人世間,再續這份哀怨、無奈的情結;或許,在另一時空,他們在延續著他們的哀傷和激揚的清結;或許,他們原本就不曾消散過;或許……。

天上人間情一諾,為了這份千年不悔諾言,他們一定會延續他們的情懷!塵世非他們之愛,但為了情,他們執著一諾。

期待著那些曾經讓人為之絕唱的千古人傑重現天地間,延續他們的傳奇與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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