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別喜歡韓修

一日清晨，米花下班才回到家，來不及放下包便餓狼似的到處尋覓食物。

正好不在家的楊素已為她備好早飯安置在餐桌上，米花揭開瓷碗蓋，看著熱騰騰的蛋炒飯，感動得熱淚盈眶：不愧是我貴人啊！

她再望望家裡頭，打掃的乾淨整潔，井然有序，簡直煥然一新。

人在江湖漂，挨刀挨到僵！

世態炎涼，人情淡漠，米花從小父母離異，一直過著孤軍奮戰的日子，突然有人給予她親人般的溫暖與關愛，叫她怎能不感動，怎能不加倍珍惜！

米花朝氣蓬勃地來水房看望楊素，一進門就撞見豹子在訓她。

「我知道你力氣大，咱倆恩怨歸恩怨，你不能老拿杯出氣吧？！

一個杯洗洗行了，你連洗三四遍，客人等頭髮都白了，你讓我怎麼做事？你報復我對不對？！」

「不是，杯子……衛生些好。」楊素離豹子老遠怯弱小聲嘟囔。

「衛生個屁！你參加清潔大賽啊？差不多得了，再磨磨蹭蹭趁早給我滾蛋！」豹子口噴狂言。

「喲，豹哥，您掌權了呀？用不用我跟紅姐說說，給你弄個經理做做？」米花走過來笑裡藏刀說。

「呵呵，米花。」豹子馬上傻笑裝可愛歡迎米花，接著解釋，「不是，她那個……洗得太慢鏡頭了，我過來教教她。」

「是嗎？對啊，她新來的嘛，幹活難免手生，有空請大師多指導噢。」米花藉機對他假意奉承。

「哈，沒問題，她真的很能吃苦啊！」豹子把無比燦爛的笑容移向楊素，又移回米花，「你們聊，我去看看韓修那個『心動』調好沒。」說罷，匆忙走開即又沉下臉。

「死豹子。」米花笑罵。

「米花，你來了。」楊素微笑喚道。

「嗯，來看看你。哎，我跟你說素兒，你別怕那死豹子，他就愛虛張聲勢，根本沒那麼厲害！以後……」米花正說著，驚然發現楊素頭上有塊血青，急問「哎你頭怎麼了？！」

「噢，前兩天不小心碰了一下。」楊素憨笑敷衍道。

「胡說！這麼大包肯定誰打的！」米花完全不信楊素是意外碰傷，用手顫抖地摸摸她頭上傷處，見她疼得直哆嗦一下，立刻火山爆發：「媽的死豹子！吃豹子膽了敢動老娘的人！走，找那王八蛋去！！」

「哎呀不是！不是豹子打的我！是那個大哥！」楊素趕緊強拉住直往外衝鋒的米花，一著急失口把馬大眼「泄露」了。

「哪個混蛋？！」米花大聲氣問。

就這樣，楊素將「馬大哈」鬧劇的來龍去脈向米花重述一遍。

……

米花和楊素肩並肩靠牆站在水房門口聊天。

「那不知死活的馬大眼！他呀老找修單挑，算起來……」米花氣說著半眯眼回想，「有一兩年了吧。他一直不服修，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那不前兩個月被修打進醫院，這次可能剛出院又跑來送死吧，真是頭倔驢！我說你還叫那混蛋大哥啊？我們都叫他大——草——包！」她氣憤地糾正。

「哈哈……」楊素開懷大笑。

「總是倒霉你還笑！」米花假裝不高興地替她鳴不平。

「好事多磨嘛。」對楊素而言，痛苦總會過去，快樂總會出現。

「好事多磨？但願你別被這垃圾生活磨傻姑娘！」米花無奈道。

楊素依然開心笑著。

米花突又神秘說：「對了，你真當我好姐妹就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韓修？」

楊素即刻否認：「哪有，我們才認識幾天啊！」她立覺一股熱燙滾上臉蛋。

米花認真說：「沒有就好。你記住，喜歡誰也別喜歡韓修！」

楊素一臉問號：「為啥啊？」

米花第一次表情出奇的嚴肅：「唉，有的事你還是不知道好，反正你別喜歡他。」

楊素乖乖聽話：「噢。」

起早貪黑的過了半個月。

又是一個燈火迷人的夜晚，這天忘憂時間格外熱鬧，全因兩位老闆大駕光臨。

包間內，韓修、米花等人陪二老板林紅消遣娛樂著。

「米花呀，你不是答應姐，要弄點新鮮玩意兒過來嗎？」裝扮妖艷的林紅媚笑問起米花，老鴇都這打扮嗎？

「呵呵，姐，現在外面風聲特緊，貨特難找！那個，等過幾天鬆了，我去國外看看，姐你再等等行吧？」米花趕快好言解釋。

「我知道你難做，不過每次只有你讓我最滿意。嗯（悶嘆），那我再等兩天吧，到時你可別讓姐失望噢！」

「呵呵，放心吧。」米花笑臉答應，連忙給林紅倒酒陪喝起來。

……

舞池樂聲大作，人們激情熱舞。

楊素抬著箱凈杯一進舞場門口，迎頭撞見一對穿校服的小男女在擁吻，她生氣地晃晃首，低頭匆匆走開。

豹子拍拍只顧收拾杯子的楊素，大聲說：「把這盤酒送到14包間！」

楊素愛理不理地端過吧台上一盤五顏六色的酒，快馬加鞭去找14包間。

楊素來到包間門口，透過玻璃門望見韓修在裡面，隨即她靈機一動，把盤中一杯酒倒掉，放回原位，然後將自己隨身捷帶的小瓶果汁倒入。

她悄悄進人包間，蹲下身將盤中酒杯擺在凌亂的茶機上，之後把「假酒」擺在韓修跟前，最後起身離開。

韓修奇怪楊素怎會驚現現場？

「等一下！」

突然林紅叫住門口的楊素，她停下，一頭問號。

林紅站起，走到楊素身邊上下打量起來。

全場安靜。

林紅近乎命令的口吻：「抬起頭來。」

楊素莫名其妙地抬頭看著她。

林紅仔細觀察著楊素，看清她竟有張獨特俏麗的容顏后，立時兩眼放光滿心歡喜，就像四十大盜發現稀世珍寶似的拍拍手：

「哎呀，哈哈！我怎麼不知道咱們這兒還藏著個小美人呀？妙妙妙！」

坐在旁邊一直沉默的韓修見狀，神情略為緊張，雙臂支在雙膝上十指緊扣，低頭開始尋思起替楊素脫身的法子，隨後，他不動聲色地把手伸進自己衣袋……

「你知道我是誰嗎？」林紅驕傲而詭秘地笑問。

楊素機械地搖搖頭。

林紅哈哈大笑，像笑一個笨小孩，笑罷，她邊拉攏邊推楊素坐下：「哎呀，你真可愛！來來來，坐下，咱們交個朋友！」

楊素躲開林紅客氣說：「對不起大姐，我還有工作要忙，失陪。」她點下頭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