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墮胎

第十章:墮胎

輾轉回到家裏,媽給我做最愛吃的雞蛋餅,買了幾袋速食麵,我雖然在城市裏打工,但是因為工資都是郵寄到家裏,兜里幾乎沒什麼錢,一直過得很清貧,很少光顧商店,速食麵城市裏應該不缺,但是,我是第一次看到,媽媽見我很稀罕,又不知道怎麼吃,就給我泡了一袋,我連湯都喝的精光,然後把碗一推就倒在媽媽的腿上。

二姐知道我回來就從對象家回來了,二姐的男朋友黑黑,瘦瘦,小小的,很像課本里的小蘿蔔頭,騎着一輛和他身形很不匹配的紅色雅馬哈250摩托車,那動靜咋說呢,村子東頭啟動,村子西頭的炕都得跟着晃悠,只能用震耳欲聾來比喻了。

二姐是個慢性子,走路都穩穩噹噹的,性格很溫柔,很會做家務,爸媽都很喜歡她。二姐的對象是個手藝人,借用他爸的話說就是:「有藝在身,袖裏吞金」。

有二姐和媽在家我是什麼活兒也不用乾的,天天吃飽了就悠哉悠哉的獃著。又回到了做小貓的日子裏,好不愜意。

人啊!就不能過太平日子,總得搞點兒事情出來,正睡午覺的時候,聽見有人哭,有人罵,也聽不清說的什麼,亂成一鍋粥了,我睡眼惺惺的骨碌起來看向窗外,只見二姐面向窗戶,哭的兩眼通紅,爸媽指著二姐罵着,大姐站在二姐身後張開雙臂,像老母雞護小雞一樣用雙手擋着爸舉起的笤帚,我心想:不用問就知道,一定是二姐闖大禍了,否則一向寵愛二姐的爸媽不可能動這麼大的火氣。

我穿上鞋出去看看,可能是罵累了,都不說話了,大姐把二姐扶進屋裏,二姐倔脾氣上來了,咬着牙一聲不吭,爸媽隨後也進來了,問二姐:「你說咋辦吧!」二姐依舊抹着眼淚不吱聲。爸急得直跺腳。這時大姐說話了:「我明天去問問小文(二姐的對象),看他咋說。」大姐吃過飯騎着自行車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大姐就來了,和媽媽偷偷的去豆腐坊說着話,爸過來大聲喊著:「過來說,還有啥比這還見不得人的事兒啊!」大姐和媽過來了,二姐和我在個角落裏看着,大姐和我們說:「我昨晚回去就去小文家了,和他爸媽說了二妹懷孕的事兒,小文他爸媽說結婚,結婚需要的東西都能給買,就是沒有彩禮錢,看咱家意思,小文也聽他爸媽的。」

爸聽到這兒,騰的就竄了起來,吼道:「這明擺着就是欺負人,看有孩子了,就不給彩禮錢了,想白撿個媳婦兒,讓他家做夢去吧!」說完就摔門而去。我們幾個面面相覷,也都沒了主意。過了幾天,二姐的媒婆來了,也不知道說的什麼,看爸媽的表情,還是彩禮錢的事兒沒談攏,不歡而散。

二姐的性格就是這樣,一直不發表自己的意見,爸媽說啥他都不反對,我也偷偷的勸二姐:「小文兒哥對你挺好的,他家也不富裕,你和爸媽說,彩禮錢等你倆結婚後慢慢給,再說都有孩子了,你看大姐做流產多遭罪啊!孩子是無辜的,墮胎以後孩子的嬰靈不能從新投胎做人,會很慘的,他是你和小文兒哥的親骨肉,你捨得他那麼小的魂魄東飄西盪的居無定所,無家可歸,你又看不到,幫不了他。」二姐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不否定也沒有決定。

二姐的婆家有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來人,小文兒哥也不只是不是汽配廠太忙,也一直沒露面。爸媽再也沉不住氣了找大姐商量去了,回來也沒說什麼,第二天一早大姐和大姐夫開着四輪車接二姐去醫院,二姐看着我,我搖搖頭,示意她和爸媽攤牌,她沒理我就上車走了。二姐墮完胎,也沒敢回家,怕鄰居們知道了笑話,直接去了大姐家坐月子。二姐對象(小文兒哥),提着一把殺豬刀,氣勢洶洶的去找大姐,要和二姐同歸於盡,大姐嚇得報了警,就這樣兩家的關係形同水火,兩不相容,再也不來往了。

內向的二姐在大姐家呆了二十多天就和一個女孩兒出去打工了,也沒回家和爸媽打招呼。(時隔這麼多年,二姐每次提起這件事都很後悔,因為二姐一直都無法生育,即使現在的姐夫不嫌棄她,但是這個坎,一直梗在二姐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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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女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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