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醒神絲
漫步在大街，出來時已經戌時深，街邊店鋪的門簾上燈籠已經早早點亮，小鎮東區是夜市區，商鋪眾多，人口密集，來來往往的車馬宛如長龍。
看着熱鬧繁華的景象，走到一個假麵攤，此時攤主正逐個拿出裝在木箱裏的假面，掛向木質貨架。對於假面江塵不曾了解，覺得新奇，上前拿起一個青面獠牙的假面打量，黑紅色眼睛和嘴巴地方留有小孔，外凸內凹，呈弧形，倒是貼合人臉。
攤主見狀，連忙要上前推銷，江塵擺手道：「不勞煩老哥，我自己看看！」。攤主是位四十齣頭的漢子。
發現假面都是「恐怖」裝飾，好奇問道：「老哥，為何面具式樣都以鬼神為主」。
漢子聽聞，手裏停下掛假面，手裏拿着一個回道：「據家裏老人說，佩戴鬼神面具可以驅邪避難，庇佑身體康健」。
說着拿向另一個風格不同的面具。「極西之地的荒原人以打獵為生，據說為了防備死氣入侵，預防獸神惦記，也會帶上鬼神面具」。
江塵瞭然，在八百年前人們發現「靈氣」之前，玄異層出不窮，對鬼神存在不再是「幻想虛存」，不管是為了安慰心理或是壯膽，家家都會祭祀神靈以求庇佑，假面做為鬼神與人類溝通的「橋樑」自然受到重視。
現在雖然對玄異不再「無知」，假面倒是以玩具形式流傳下來了。
江塵點頭，說道：「多謝老哥，那邊左排第三個勞煩取一下。」
……
江塵把玩着手裏的無臉假面，只有兩個眼孔，其他地方一片慘白。感嘆道：「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旋即手掌一翻，假面消失不見。
「師兄……師兄，你在這裏啊」。
江塵回首看到抱着一大團紙包的雲箏，頗是無奈，「這吃貨！」
雲箏跑到前面道：「師兄，幫我裝一下。」
江塵額頭黑線，皺眉道：「就為了裝你零食？沒門。」
「哼！小氣小氣！」
說着用嘴咬着糖葫蘆，伸手去紙包里拿出一串遞給江塵。
「師兄，前面有個好玩的地方，好像是從南域定州來的商人，好多新奇玩意兒。」
……
「這件寶貝叫定州醒神絲，採用醒神草烘製，使用時將醒神絲放入專屬絲桿。」
江塵兩人看着正在叫賣示範的肥胖商人，正將所謂的「醒神絲」塞進一個金屬桿，桿的尾部似一鍋斗，頭部鑲嵌玉嘴，介紹完畢兩根手指一綽，食指亮起小火苗，隨後點燃放入鍋斗的醒神絲。
「哇，竟然還是一個修士呢。」
「修士也是人，需要經營的，大部分門派內因為天賦只到一階二階的大有人在，這些人組成門派外圍，從事凡俗事務。」
伏牛鎮靠近青雲門，自然見怪不怪了。
「諸位看好，點燃醒神絲，只需要含住玉嘴，吸取醒神煙進入靈丹，就能催動靈丹效力，加速吸收靈氣。」
此話一出，瞬間嘩然。普通人還好，隱藏在人群的修士蠢蠢欲動！
有位絡腮鬍漢子忍不住問道：「真的假的，有這麼神奇？」
「不信你可以試試嘛。」胖商人話落遞給漢子一個簡易絲桿。漢子也不扭捏，直接深吸一口，隨後閉目凝神。
片刻后，漢子醒來雙眼發光。「是真的，居然真的可以催動靈丹。」隨後遺憾道：「可惜效果不是很高」。「還可以刺激精神，怪不得叫醒神絲」。
胖商人聽完笑呵呵看着眾人。
「當然不同手法製成的醒神絲催動效果是不同的。」
「剛才這位道友試的殘料，我手中這份催動效果是殘料的十倍！」
漢子聽完立刻道：「我來一份，多少金，想必不便宜吧！」
「道友且聽來，醒神絲製作不易，而從定州運來因為環境影響保存的手法自然要更加用心些」，不過還是說道：「因此次初來，也就要個本錢，大傢伙勞煩打個名聲即可」。
眼見差不多了，一咬牙道：「每份只需一金！」。
嘶……
眾人嘩然，成本居然就要一金嗎，果然是貴的離譜。
江塵嗤鼻：「好明顯的托」。
不過這個醒神絲確實新奇，給老頭買點玩玩，也不算貴到離譜。
略微思索，上前道：「應該還有其他的種類吧，一併拿出來吧。」
眾人這時注意到不知何時一年輕小伙來到身邊，青衫下修長的身影宛如畫中仙。
胖商人看到這位「風流修士」，語氣不緊不慢，仿若一切都帶動不了他的情緒一般。
知道遇到真正「高人」了，連忙陪笑道：「道友高見，確實有一些效果更佳的醒神絲」。說完快步到木箱旁，伸手往下探出一個精緻檀木包裝。
「道友請看」，這盒名叫「月朧」，除了醒神草外，搭配翠寒玉磨製粉末，另加多種輔料。說完瞥了眼剛才的漢子一眼，「效果嘛，是剛才這位道友所試殘料的三十倍」。
什麼！三十倍！
不能不讓眾人激動，大多數困在靈丹境的人都是受身體天賦原因，靈氣積累不足無法達到質變「靈肉圓融」的地步，醒神絲如果可以刺激靈丹，至少在積累一關是能大大提速的！
沒管底下眾人如何想，點頭道：「還不錯！」，對青雲門人來說，招收的門人都是天賦最佳的一批人。跟不成體系，有點修行資質的「流士」不同，自然有着「自傲」的資本。
「道友要是喜歡，二十金即可，附送一根赤銅絲鍋，也就是醒神絲使用的用具。」
江塵頷首，接過檀木盒，拿起另裝盒子的赤銅絲鍋。隨手丟過二十片金葉，轉身正要離去。
卻聽胖商人道：「在下定州金行商會羅永年，敢問道友師承何處」。
江塵止步，金行商會可是大商會，在南域三州都是出了名的，南域三州不同北方五州，富庶程度遠遠大於北域五州的。看着羅永年道：「青雲門江塵。」
羅永年暗道，「青雲門嗎」，不簡單哦，青雲門只是四段宗門，即門內最高修為只到「化相」層次，修為突破不是簡簡單單的天賦，底蘊、眼界、資源等等密不可分，可以說一個小宗門單純想靠「天賦」出眾的天才很難進步，除非運氣逆天撿到「天之驕子」。
看着江塵消失在人群方向，略微失神，如此人物，不知未來能走到什麼地步。雖然說人不可貌相，但是貌是內心寫照，在一定層次足以反映人的真實情況。
「罷了罷了，還要去荒州，不敢再耽擱嘍，不然少不了執事埋怨」。羅永年回神，繼續「處理」手裏的醒神絲，有了江塵這位「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餘下眾人不疑其他，羅永年此刻默默感謝江塵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