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大燕山河令

「既然他們這麼喜歡幫武館賠錢，那就索性一起賠了吧。」姜明冷漠道。

夏綰綰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南陽城靠著姜明名聲起家，除去武館許多產業能發展到今日，也用著姜明的名聲。

姜明這是索性要把南陽城用自己的名聲賺取的錢財，全部按照大燕律法一一賠付。

「走吧。」

姜明放下手，帶著夏綰綰下了閣樓，往高台上慢慢走去。

此時，高台上的范書雙拳緊握，青筋暴跳，滿臉不甘之色。

他苦苦等了八年的機會，現在，卻因自己沒有深度剝析人性，導致敗局的崩盤。

儒家，以仁義禮智信等德目，教導百姓，雖對人性有著一定了解。

范書讀書二十餘載，只在書本上學習，但紙上得來終覺淺，由於他只顧著扳倒武館，沒有深入了解過百姓對於武館的看法，導致這種敗局出現。

他現在深深感到後悔，如果自己早一點發現，加以阻礙，會不會是另一種結局。

剛好這個問題，姜明正在給夏綰綰答案。

「綰綰，你知道自己敗在哪裡嗎？」

師徒二人邊走邊說，這次的計謀全盤由夏綰綰策劃，但才走了第一步，就已被劉博將死，她想了想，回道：

「師尊，綰綰是敗在沒有詳細了解過武館對於南陽城百姓心中的地位，百姓既恐懼他們的權勢，憎恨他們的欺男霸女，但又想把自己融入進去。」

姜明輕微點頭，解釋道：

「七竅玲瓏心，只能基於你得到的信息和閱歷，推演事情的解決方法，但你才隨著為師遊歷天下，還沒見過人性的複雜。

總結來說，人就是賤的。為師就給你舉一個我遇到過的例子吧。

有一戶人家看到鄰居貧苦不堪，會在心中生出憐憫，偶爾施捨一些錢財，幫助他們度過難關，但當鄰居，慢慢發財，開始過著比他們好的時候，這戶人家會加以阻攔，並開始嫉妒鄰居，想方設法破壞他們的發財之路，甚至想要取而代之。」

「這和武館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武館帶著南陽縣人發財，一舉成為南陽城的特權階級，百姓既對於他們橫行霸道的事情，憎恨無比，但又捨得花錢，把自己的子女送進去，成為其中一員，他們在武館身上投入太多心血，是不會看著武館因此倒閉的，這其實變向鞏固了武館在南陽城不可撼動的霸主地位。」

「從百姓往武館投錢的那一刻起，你的謀划就已經輸了。」

夏綰綰聽了姜明一席話，才發現是自己終究也是紙上得來終覺淺，她的七竅玲瓏心，看上去洞悉萬物，但只是局限於自己的目光之下。

「那師尊，你現在要怎麼辦，范書只有武館用你名聲謀取暴利的賬本，對於其餘人根本沒有多少記載，現在鬧出這種事情，怕是早已銷毀證據。」夏綰綰好奇道。

「不需要。」

「不需要？」夏綰綰疑惑道，不明白師尊的意思。

拿不出賬本，那要怎麼按照大燕法律，讓他們賠償呢？

姜明目視前方，冷酷道：

「綰綰，你記住了，我們這個世界，武力為尊，只要你能達到為師這個境界，就算不需要證據，你都能隨意定一個人的罪。」

「我言既法，罪隨我定，我說大燕這條律法不行，大燕皇帝他就要給我換，我說這皇帝做的不行，他就要讓位給我。」

夏綰綰看著姜明徐徐說出，這唯我獨尊，傲世天下的話，

心臟撲通直跳，血液不自覺熱了起來，心中對姜明的崇拜之情，無以言表。

夏綰綰望著他如稜角分明，俊朗無雙的側臉，看上去猶如一個弱弱書生，但他稀疏平常的話語中，蘊含著無人膽敢違抗的力量，一時間，忍不住被姜明吸引，痴迷起來。

經過這一次談話，夏綰綰對姜明愈發親近起來，她發現師尊是真心，想要教導自己。

只是有時候他的行為，令得自己羞憤難堪，丟進臉面，但本質是對她好的，因為師尊的這些行為，只會浪費自己時間，得不到半點好處，得到好處的只有她自己。

一時間，夏綰綰百感交集，激動的抱住姜明的胳膊，搖了搖，道：

「師尊，你真好。」

姜明聽著她甜膩膩的脆語，不由自主得心中得意，夏綰綰這一行為，就代表著他接受了自己這個師尊。

這一次的師徒教育，我姜明必不可能失敗。

「成何體統，大街之上，和一個男子摟摟抱抱，有失顏面。」

姜明抽出手，敲了夏綰綰一個板栗，教育道。

看著她抱著腦袋，笑容可愛的臉蛋，寫滿著悶悶不樂，姜明覺得自己的教育很是成功。

徒弟，就不能讓他們跳腳起來，覺得自己和師傅親近了，就能肆無忌憚，做著一些玩笑，實則不尊敬師父的行為。

而夏綰綰想著是，師尊好過分，人家只是想親近你一下而已。

姜明走到高台附近，百姓不自知的分開一條道，給師徒二人通過，兩人來到高台上，看著劉博滿臉囂張，范書啞口無言的模樣。

姜明從儲物袋取出一塊令牌，展示給台上的眾人觀看。

這令牌由琉璃古玉雕刻而成，一面雕刻著古篆「燕」字，另一面是大燕的疆域山河圖，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流光溢彩的絢麗光芒，在半空投影出一個燕字。

這是大燕山河令，見令如見大燕皇帝親臨。

這令牌是姜明不做皇帝后，大燕皇帝為了感謝他代自己治理好大燕江山，送給他的東西，大燕只有他一個人擁有這道令牌，是他極為得意的收藏品之一，象徵著他曾經治理過這大燕。

夏綰綰看到令牌，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大師兄說起過的事情。

這大燕山河令，是大燕開國皇帝，賞賜給三家陪著自己打天下的功臣。

而姜明為了只許自己一人擁有令牌，就當著這三家的面，拿走他們的令牌，當場摧毀掉，並留下一段話，就走了。

「你們這令牌放在寶庫發灰，也沒見你們用過，行使大燕皇帝的權利，我替你們銷毀掉，你們也沒什麼損失，當然啦，你們要是有什麼意見，可以站出來說一下。」

「好了，既然沒人說話，那我就當你們同意了。」

夏綰綰還記得大師兄說起這件事情，她還吐槽姜明這是欺人太甚，這三家要是敢用一次大燕山河令，就絕對要被皇帝記恨住，想方設法全家抄斬。

皇帝和你說說而已，這三家主事人當然不會蠢到當真。

而敢當真的姜明，擁有大燕皇帝傾盡一國之力，都解決不了，令人絕望的強大武力。

況且，憑當時的狀況，這三家誰敢有意見，就要第一個被姜明全家賣去礦山，當黑奴挖礦。

伴隨著色彩斑斕的燕字浮現，被眾人一一望見，范書身為朝廷命官，第一個反應過來，當即離開椅子，急忙跑到姜明面前跪下，尊敬道：

「范書見過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