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熱心的老奶奶

整個二樓有三間卧室，她住的是最小的一間，衛生打掃之後，她洗了澡，換了衣服，掃去身上的塵土氣息，青春少女獨有的活力立即展現出來。

她下樓找老奶奶。

「奶奶，房租是多少，我給您。」

老奶奶絕口不提房租，卻是問她，多大了，怎麼一個人在外邊租房子，這世道雖是太平盛世，也不全都是好人，出門在外，家裡人放心嗎？

蘇樂只說了，她是初三的學生，假期在外邊做兼職體驗生活。

其它的沒有多說。

「乖孩子。」老奶奶眨著眼睛，「跟我出去轉轉吧，熟悉熟悉環境。」

蘇樂跟在她身後，她也打探起老奶奶的情況來，「奶奶，您多大年紀了？」

「今年七十八了，沒幾年可以活咯。」

「奶奶身體這麼健康，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

「哈哈，小丫頭，嘴真甜。」

哪有什麼甜不甜，有個人陪著，在身邊說說話，那就挺滿足了，她這個孤老婆子，自從老伴去了之後，跟兒媳婦又相處不來，獨自一人待在西街老屋，也自在，沒事跟一群孤老婆子聊聊天，喝喝茶，這日子一天天的過得還算愜意，偶爾想起什麼似的總覺得缺點什麼。

缺個孫媳婦。

她那大孫子，已經二十八歲了，不找女朋友，不結婚，不生孩子。

他父母也不著急，隨他。

她老太婆急啊，她就這麼一個孫子，不結婚不生孩子，她歸土后怎麼跟老伴交待，老伴臨終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那乖巧懂事又聽話的大孫子。

臨死都盼著孫子能帶孫媳婦回來看他，臨死也沒盼著。

她現在看哪個姑娘都像她孫媳婦，只要是單身的姑娘她都考慮對方能不能做她的孫媳婦，幾次三番下來，把她的大孫子折騰怕了，已是許久沒來看她老人家了。

「要是我那大孫子在這兒，保准你會喜歡他。」

蘇樂笑著跟老奶奶解釋：「奶奶，我還是個學生。」

「學生怎麼了，現在學生也有談對象的。」

「奶奶，我是初中生。」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的年紀太小，不適合說這些東西。

老奶奶沒念過書，不知道初中生，高中生，大學生有什麼區別，在她看來，蘇樂個子高挑，又靚又有禮貌。

很符合孫媳婦人選。

「奶奶，我還沒過16歲生日。」

說年齡，老奶奶能明白：「16，太小了，不到16，那還是孩子，造孽啊，是奶奶不對，怎麼跟你說這些呢。」

為了哄蘇樂，老奶奶給她買了一碗冰粉，這邊的人都喜歡吃冰粉，冰粉也就是索寧這邊的薄荷涼粉，加一些糖水冰塊，冰冰涼涼的解暑氣。冬天吃冰粉，像吃果凍，還絲絲地冒著熱氣。

蘇樂幾次推辭推脫不了，也就接受了。

新環境。

她適應得很快。

第二天五點鐘，天沒亮她就起來了，到鄭老闆的包子鋪賣包子，她不會和面，也不會調餡做包子，她的工作就是賣包子。

新手，難免會遭老員工的鄙視和排擠。

與她一起賣包子的是請假回家的那位大姐的侄女，比蘇樂大不了幾歲，見著這麼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也來包子店打工搶她姑姑的飯碗，對她很不客氣。

蘇樂的銳氣是被生活磨掉的，小小年紀的她已經學會了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