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有的人生下來就帶有使命

第二章:有的人生下來就帶有使命

「來不及解釋了,是時候去屠龍了,少年。」林局聲音莊嚴肅穆,卻有一絲憋笑聲響起,

「哈,哈,哈哈,」玲唔嘴笑著,這樣的中二老大真的太逗了吧,「不好意思,我下去一趟。」

說著,咚咚咚的下樓聲響起,隨即憋笑變成了大笑,狂笑,就連雨聲也謎蓋不了。

當然,不排除是雨小了的緣故。

「可惡,玲玲,你給我回來!」林局大吼著,心裡苦的發憷,怎麼就貪上了這麼一個秘書,正事還好,招人什麼的這平時文靜聽話的小姑娘就變得隨性起來。「回來呀,玲玲!」

「所以,有什麼事?」門不知什麼時候開了,寧缺安立在門前,看著手上一塊有些退色的手錶計著時,他有十分鐘左右,但他只打算給面前的男人一分鐘,至少目前是這樣。

「啊,你好啊,缺安。我是來找你屠龍的,」林局連忙調整狀態,微笑著,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可看見寧缺安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又連忙改口。

「不,不,不。咳咳,我在說什麼,我是說斬鬼,我是來找你斬鬼的。」

「哦哦,好的好的。你好,再見。」寧缺安微笑著,不待林局後半句說完就禮貌的結束了對話。

他有十分鐘,結果不出意外的只給了面前男人十秒鐘,畢竟對於陌生人的基本框架就是這樣的,他也按懂叔(寧市打工的老闆)所說,有禮貌的說了再見。

所以林局雖然還在丫丫丫的說著,關上了門的寧缺安,也不覺得不妥,似乎本就應該這樣。

「屠龍?那玩意兒我看到小怪獸的死,花重金寄完刀片(一共三片,一共三塊錢)就不看了。」寧缺安走向微波爐拿出心心念念的肯德基套餐放到桌上,(一塊木板,倆個凳子拼成的小桌,蓋上重重金買的藍米格桌布后看起來好看了很多。)隨手擰開一瓶可樂,也是套餐里的,可惜的是家裡沒有冰箱,註定了可樂是常溫的。

「真是,沒有靈魂啊。」寧缺安忍不住的吐槽,心裡暗嘆著,將整灌可樂一飲而盡。

似乎早已經忘記了門口的那人,卻又不盡然是這樣,他儘力的忽略著。

「咚咚咚!」敲門聲又再次響起。

三分鐘前……

「真是的,你這丫頭,怎麼盡不幹人事呀?」林局指著陳玲玲的腦袋戳個不停,可心裡雖恨又害怕把她弄疼,不由得收了七分力道,場面讓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滑稽。

「真是欺負我對你們無底線的包容啊。」林局說著說著,又停了手上動作,抱怨起來。

還真別說,這招管用,林局一抱怨,陳玲玲就忍不住的妥協,想是知道了自己的跳脫,於是再次簽訂一個又一個不平等條約。

說是再次主要是這丫頭不守信用,一般只管二三天條約就漸漸失效。

「玲,敲門。」林局一臉嚴肅,畫風終於扳正,心裡樂開花,卻還是繃住,不然畫風又要毀在自己手裡。

「是,林局。」陳玲玲同樣嚴肅著,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林局,也不再胡鬧,開始認真起來。

這也就是門聲的由來。

「咚咚咚!」

「躲不了嗎,是被發現了嗎,算了,好好談談吧。」寧缺安起身開門,心裡有些忐忑,卻又感覺到陌名的興奮,管他呢,大不了撕了就是。

彷彿有這樣一個聲音在心中響起,黃金色瞳孔也悄然點亮。

問:被金色眼睛的怪物邀請去家中做客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看著眼前充滿著暴虐卻又平靜的少年,陳玲玲敲門的手是愣住了,人也是同樣。

林局不動聲色的衡在了倆人之間,肌肉緊繃著,心道這到底是什麼怪物,風衣里握住鋼煉匕首的手心已冒出細細汗珠,那把特製的斬鬼器此刻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安全感。

大意了,這是林局的第一個想法。

似乎大戰一觸即發。

「請進,請坐。」寧缺安言簡意賅,說完就坐回了餐桌旁繼續吃了起來。

看樣子不怎麼樣,至少在寧缺安里是這樣想的,暴怒狀態的自己可以輕鬆壓制倆人。

凝重的氛圍也悄然褪去。

「看那樣子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呀,」林局心想著,拉上陳玲玲就走了進去,進去站著。

對,就是站著,倒不是他們要玩什麼嚴刑逼供說,陰兵過境事件中你是不是出現過,並且是個關鍵人物什麼的,只是單純的屋內就一張椅子罷了。

畢竟,就連屋子的主人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客人來訪,而且還是比較特殊的倆個客人。

「不介意的話可以坐床上。」寧缺安騰了點時間看了倆人一眼,同時瞟了瞟身旁的小床。

屋子不大,東西基本上都是挨著放的,令人驚奇的是看起來卻不顯得擁擠,雜亂。

恰恰相反,看起來出乎意料的整齊劃一。

「當過兵?」林局疑惑道,這在他的資料里是沒有的。

「一個老闆當過,他教我的。」寧缺安沒有抬頭,加熱十分鐘內的肯德基套餐才是最好吃的階段。

「也是很有故事都年輕人呀!」林局故作感慨,在察覺到少年的氣息平穩之後,他也放鬆了一些,開始了正式談話的準備,很奇怪,卻事情往往如此,你要說正事就不能只說正事。

很幸運,趕上了寧缺安的飯點,中國人自古就喜歡在飯桌上議事,這樣就算氣氛尷尬,也可以埋頭乾飯,緩和氛圍。

「你問,我答。」寧缺安開門見山,不想和面前來人拐彎抹角,能三言兩語說清楚的事,他一向不習慣多費口舌。

「嗯,好。」林局點頭,正中心裡想法,直接有事說事,對大家都好。

「玲,」林局脫下了有些打濕了的風衣交個玲,後者熟練的收起,並站在一旁,位置很特別,靠門,像是可以隨時離開,本應該讓人覺得她有些膽小,卻又很自然本就應該如此的模樣。

連帶著寧缺安也是好奇的看了幾眼。

「侍神者,陳玲玲。神賜,凡人之軀。」林局做了一個不算解釋的解釋,心裡也對寧缺安敏銳的直覺提起了注意,或許不應該帶玲玲來的,今天的這個少年很其他侍神者相差似乎很大。

至少,其他人沒有在他面前就沒有注意到過陳玲玲,甚至說他們不知道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寧缺安點點頭,又繼續吃著手中的雞腿。

「什麼時候見過的神?」林局開始詢問,一開始就是王炸。

「沒有見過,」寧缺安頓了頓,不知道倆個月前回寧市上山祭奠老頭子下雨路過山廟遇見的那些東西算不算神,不過就憑那把鑰匙對他的影響現在還在,大致就可以推斷那些東西不簡單。

「你猶豫了,或許我可以認為你不知道神什麼。就暫且自作多情的給你解釋一下吧。有無上偉力,可降下賜福,控制靜物是為神。」林局說了一個他自己的理解,不同於宗教信仰對神的歌頌,神在他這裡似乎是可以理解的,強大一些的人類。

「那麼,請問,」林局眼神深邃,「你見過神嗎?」

「沒有。」寧缺安回答的乾淨利落,如果那就是神的話,「我想我應該見過,但是說見過,又還會有多少疑問?」寧缺安倒了杯水給林局,當然,後半句話只不過心裡想想罷了,沒有真的說出來。

「你,」陳玲玲有些震驚,胸口有些起伏,要不要這麼睜眼說瞎話?每一個神侍者都見過神,用科學的話說就是,那是神侍公理。

寧缺安這麼說和一加一不等於二沒有什麼區別。

「好,姑且你沒有見過。我們繼續下一個問題。」林局壓了壓手,示意無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從來不在乎那些東西,他在乎的只是鬼物什麼時候死絕,市裡傷亡率又增加了多少,人手夠不夠。

「第二個問題:你有沒有殺過人?」林局接過水,面不改色,彷彿剛才說話的不是自己。

氣氛凝固片刻,「阿彌陀佛,你怎麼問我這個問題?我只是一個學生,一個武大的普通學生你應該是知道的,我怎麼會殺人?」寧缺安想了想如是回答,同時笑了笑,風輕雲淡的樣子似是開了個玩笑。

「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們可以走了。」他不知道這倆人來自什麼地方,但他知道這倆人似乎是為四天前的事而來,並且和官家有點關係,若是比作龍族,那他們就是中國內主持正義的正統?

(儘管不知道正統是否真的存在龍族裡,畢竟他看的多少盜版小說和人家扔棄的紙質書籍。)

「我們需要你的力量,準確說是我們需要每一個人的力量,鬼物越來越猖狂了,人手犧牲的也很多,我們需要新鮮的血液。」林局放下杯子,眼睛直視寧缺安,「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倆人沉默著,林局又是開口:「當然你如果不願意加入我們,我們現在就走。」

「不願意,再見。」寧缺安似乎沒有思考就回答了,回答之快像是敷衍,但或許他的確是考慮明白了的。

加入幹嘛?拋頭顱灑熱血,換一身傲骨埋青山,立士碑?他自嘲著,也給自己倒了杯水,從喉嚨猛灌而下。

「這個時代在改變,像你一樣的人會越來越多,鬼物也會主動的找上你,你逃不了的,每個人生下來就會背負些什麼,這是你的宿命。」見此,林局沒有過多言語,拋下一句多謝款待轉身離去,反倒是陳玲玲走前說了一些之乎者也的東西。

然後門關,雨停,屋內又只有他一人。

「老大,他和你不一樣。」

「我知道,他需要時間考慮,畢竟他和我不一樣。」

「在風雨時,他不像我一樣幸運被地府收留,而是自己摸爬打滾一路走來。」

……

倆人對話聲漸漸遠去,陽光從窗戶照入,一張「武大地府」的藍紫名片就放在杯下。

「他知道我為什麼不加入,」寧缺安摸了摸鼻子,暗道老許傳授我的呼吸法控制不住殺性的事他知道嗎?

「他知道我會加入?」也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在普通人中就像夜裡的篝火一樣耀眼的人,怎麼可能一直混跡平凡之中。

無論是骨子裡的孤獨,還是說本身天賦的出色,都不容許他們成為普通人,他們註定出彩也必將背負命運。

「會去的,再等等吧。」寧缺安閉眼,盤腿坐下,運轉法訣。

一把鑰匙在腦海中旋轉釋放著暴虐,可身體暴虐的血性卻又在一次次吐息中化為力量被血肉緩慢吸收著,「雖然不知道那天被那些東西塞了什麼,至少除了一時血脈封印的破除,導致情緒容易失控變得暴虐,好像沒有其他的壞事發生。」

「宿命嗎?」寧缺安思索著,「不是屠龍,不是殺鬼,也不是所謂的侍神,我的宿命似乎是弒神。」眼睛張閉之間,金光如燭火般躍動著。

「得趕快了,下午還得回去上課呢。」寧缺安皺著眉,好好上課,好好學習也是老許教的。

當年看著他拿著道士證去一番坑蒙拐騙,巧賺數十萬毛爺爺的時候,他也是下定了好好學習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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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有千萬萬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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