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斗劍
宋四海無心與葉銘爭論。
「繼續。」
主事朗聲道「夫妻對拜。」
葉銘閃至兩女中間，厲聲道「誰敢。」
披蓋大紅蓋頭的女子一把扯下蓋頭，怒道「葉銘，此事與你何干？」
待周圍人看到新娘容貌，皆是一驚。
「還好葉銘來了。」
「真的是，要不這麼好看的女子嫁給一個死人，我做夢都要罵姜家的老祖宗。」
「這女子要是嫁我，活一天我都願意。」
「一天？一柱香我都願意。」
初九也是定睛往那女子面部看去，頓時有些驚異。
「還真是女大十八變。」
小時候並未覺得她有過人之處，無非就是兩個眼睛一張嘴，比之男人還少了一個東西，她也總是揪著自己多的那個東西不撒手。
如今二十未見，卻是一見驚心魂。若是以美貌繪畫，畫中之人即便不是她，肯定也與她有幾分相似。
葉銘喝道「總之今天你這親，成不了，」
宋芷玉臉上佈滿寒霜，目中厲色閃過「我若一定要成呢？」
「哼……」葉銘冷哼一聲「你可以試試。」
說話間打出一掌，懷抱姜晨楓牌位的女子吃力撞在牆上昏死了過去，手中牌位也摔在地上，斷成兩截。
宋芷玉氣急，伸手一招，以氣為引，隔空將懸掛在廳堂之上的寶劍取來，抬劍便是一刺。葉銘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劍，橫劍於身前抵擋，劍尖與劍刃撞擊，葉銘手中的長劍彎曲，隨即真氣的注入，長劍崩的筆直，反震力將宋芷玉震退數步，高下立判。宋四海見女兒不敵，一步跨出逼近葉銘，右手握拳，猛然衝擊而去，葉銘同樣橫劍於身前抵擋，劍刃被壓彎，宋四海拳勢不減，內勁破體而出，葉銘被震出門外。
「宋四海，你當真要與我葉家翻臉。」
「哼……」宋四海手勢，冷聲喝道「今日乃小女和義兄之子大喜之日，你百般阻撓是何意圖？」
門外再次傳來一道爽朗的男聲「四海，都是老狐狸就別裝小家雀了。」
葉銘看向門口，喜道「二叔，你終於來了。」
宋四海看着葉雄以及他身後的眾刀手，眼中閃過一抹怒意「葉雄，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葉雄獰笑着「半月前兄長托我向你家求親，你倒好，拒絕葉家不說，轉眼將女兒嫁給一個死人，你這是一點臉面也不給咯？」
宋四海大聲道「且不說芷玉與晨風早有婚約，再者說芷玉是我女兒，我讓她嫁給何人，與你葉家有何關係？」
「本沒有關係，但你不該在拒絕了葉家以後，讓她嫁給一個死人。」葉雄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廳堂之上，坐在主位接着說道「你這麼做無異於把葉家的臉面踩在了腳下，我兄長能忍，我葉雄是忍不了。」
宋四海冷眸直視着葉雄問道「你想怎樣？」
葉雄抿了一口茶水「很簡單，新郎換成小侄葉銘。」
「不可能。」葉銘一口回絕。
葉雄笑道「四海山莊四條跑商路線，一條山路，兩條官道，一條水路。
聽說最近鬧山匪，還有海盜，官道似乎也不太安全……」
宋四海緊握雙手，因為憤怒眉頭緊皺。葉雄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四海山莊以跑商為主，行四海八荒，四路被斷，等同於斷了四海山莊的活路。
「葉雄，你別欺人太甚。」
葉家在靈犀城實力龐大，葉雄統領曹幫暗中又與望北山土匪勾結，他的兄長葉英乃是靈犀城的城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葉家確實有這個實力，宋四海也實在不敢得罪，他又深知葉銘的為人，暴虐成性，好色無度，所以才讓寧願讓女兒嫁給義兄的亡子，也不願意和葉家結親。
「哈哈……」葉雄大笑不止「是你先撕破臉面的。」
宋四海猛揮衣袖，真氣破體而出「難道靈犀城沒有王法了嘛？」
「王法？哈……我葉雄便是王，我葉雄就是法。」
「哼……」白如霜拍案而起，冷聲喝道「既然葉幫主存心至四海山莊於死地，那就別怪我們魚死網破。」
「憑你們也想魚死網破？」
「試試看。」
葉雄摸著下巴，心中思索。
四海山莊雖說已經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若真的拚死一搏，說不定還真會被崩掉兩顆牙。
「也別說我仗勢欺人，給你們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明日斗劍，若你們贏了，此事作罷，另外免四海山莊三年過路費。
若你們輸了，不僅長歌要嫁給葉銘，我還要火灼劍。」
宋四海咬牙切齒道「這才是你此行的目的吧？」
他知道葉雄打火灼劍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四海山莊有一名劍火灼，乃是四海山莊的鎮庄之寶，是他義兄所贈，若是給了，四海山莊在靈犀城永遠抬不起頭，不給的話，四海山莊怕是也沒有活路。
葉雄道「你若應了，便準備明日的比試，若是不應，我會讓你知道，不給葉家面子，靈犀城還有沒有你宋家的容身之地。」
斗劍之事並不是所謂的比武切磋，而且比鑄劍的造詣。雙方在規定的時間各自鑄劍，然後比拼誰鑄的劍更加鋒利，更加堅韌。
這是劍和劍客的世界，有人用劍自然就有人鑄劍。掌握鑄劍術，等同於手握金山。但四海山莊以跑商為主，對於鑄劍略通一二，卻是遠不及背靠鑄劍谷的葉家。
宋四海心中糾結，比是輸，不比亦是輸。但人可以死，氣節不能輸。
「四海山莊應了。」
「好……」葉雄大笑三聲，對外宣道「今日四海山莊喜事作罷，賓客請回，後日還請前往葉家吃酒。」
眾賓朋哪敢得罪葉家，向宋四海拱手以後離開。
「瘸子，咱們也走吧！」
「唉……」張瘸子一臉郁色「本以為能吃口熱乎的。」
「看你沒出息的樣子，小爺請你吃酒去。」
「吃酒？你有錢？」
初九取出荷包丟給了張瘸子「不多，吃酒是夠了。」
張瘸子打開一看，趕忙合上，驚道「你有這麼多錢？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是乞丐呢。」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