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第四節神秘的手機號

王局長集中專案組成員召開案情分析會，會議的主要目的是確定偵破方向和偵破方法，要大家獻計獻策各抒己見江一明先言：「根據牟莉莉所說的情況判斷，楊局是接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才出去的，這個打電話的人肯定是兇手，雖然這個電話已經關機，但還是我們的主要線索，而且這個人可能是楊局的熟人或者朋友，楊局絕不會因為一個陌生電話急匆匆出去。」

「還有一條線索也很重要。」吳江說。

「什麼線索？」王局長問。

「1o5號窨井位於白雲公園的僻靜處，平時很少有人去那裡，楊局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下過一場大雨，把一切腳印都沖洗得乾乾淨淨，但我們從現場提取了四種新鮮的腳印，其中三種腳印分別是楊局、牟莉莉和方老闆的，那另一種腳印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兇手就想偽造自己不在犯罪現場，他可以躲在遠處看楊局掉窨井裡，為什麼還要在現場留下自己的腳印？會不會在案前遊客留下的？」左麗反問吳江。

「不可能，兇手知道楊局受過專業訓練的老警官，他怕楊局掉井去後會爬上來，所以他必需站在窨井邊觀察，如果楊局能從窨井爬上來，兇手還會把楊局再推下去，要不他就前功盡棄，可惜楊局掉進窨井后再也沒力氣爬上來。」

「你意思是說兇手一定要置楊局於死地？」

「這是肯定的，要不兇手不會花那麼多時間去腐蝕煤氣管道了，如果楊局這次沒出事，下一次還是會出事。」

「誰對楊局有那麼大的仇恨呢？」

「這也是我們正想知道的，楊局從警2o多年，難免得罪很多罪犯，要從得罪的人群里找線索，如同大海撈針。我們還是從那個神秘電話和鞋印上開始，我們提取的鞋印是43碼的耐克鞋，經過檢測兇手在18o厘米到182厘米之間，體重大約75公斤，我想這種人不難找。」江一明說。

王局長和其他人都同意了江一明的想法。

那個打給楊副局長的陌生電話是一張不記名的神州行卡，卡號為：158o1oo1234，通過移動公司查了這個電話的通訊記錄，這張卡只打過一次電話，就是5月12日晚上8.o2分打給楊副局長的那一次，這張卡是江北區七一橋的行動電話網點售出的。他們來到七一橋網點，接待他們的是兩個年輕的服務員，一個叫阿蘭，一個叫小美，阿蘭翻開了售卡記錄，對他們說：「這個卡號前兩個月就已經出售了，也就是3月14日那天。」

「你們店面小，來買卡的人不多，幫我們回想一下那天來買卡的人長什麼模樣？」

「我不記得了。」

「你們一定要幫我們好好回想一下，這對我們很重要。」

「我真的不記得了，太久了。」阿蘭再次搖搖頭說，眼裡還流露出不耐煩的意思。吳江知道她們不想幫忙，靈機一動說要買手機，叫阿蘭把一台不知什麼牌子的手機拿出來給他阿蘭高興了，因為出售一台手機，老闆會給她5%的提成，阿蘭便把手機拿出來給他看，吳江左看右看說：「咦，你們這機子是偽劣商品，既沒有入網證，也沒有保修期，你們不知道銷售偽劣商品是犯法的嗎？我們要帶你倆回公安局問話。」

「別，別，大哥，要是帶我們走，我們就沒飯吃，我媽媽還等我寄工資回家看病呢。」小美帶著哭腔說，左麗斜了吳江一眼，似乎說：看你把兩個小姑娘嚇成什麼了？吳江想了想說：「不帶你倆也可以，但你倆要幫我們想想那天是誰來買這卡號。」

阿蘭和小美坐了下來，一個雙手緊抓頭，一個皺著眉頭苦思冥想，忽然阿蘭抬起頭來說：「對了，是一個女中學生，當時我叫她選號，她說不要選，因為好的號碼要選號費，於是她就買了尾數帶4字的號。」

「她是哪個中學的？」

「好像是21中的，對，是21中，她身上掛有校徽，她常常經過我們門口。」小美說。

「如果你們看見她還能認出她嗎？」

「肯定能，她一個很漂亮很天真的女生，當時我想：要是自己能長得像她一樣漂亮就吃不完了。」

吳江和左麗把阿蘭和小美帶到21中，江一明走進校長辦公室，把情況和校長說明，要求校長幫忙。校長說沒問題，他會按照江一明說的去安排。放學后，所有的學生都被集中在操場上，按班級排成縱隊，左麗帶著阿蘭從高三班級開始認，吳江帶著小美從初一班級開始認，她們很仔細地看了一遍，結果沒有，江一明怕漏掉，叫她倆再看一遍，於是她們又查看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有。江一明問她倆會不會看走眼？阿蘭誓絕對說不可能。

「這樣吧，你倆以後如果看見她，就跟蹤她，看她是哪個學校哪個班的學生，然後馬上給我們打電話，找到這個女生給你們獎勵。」江一明把電話寫給她倆，她倆連連點頭。

第三天，阿蘭打電話給江一明，說她找到那個女生了，她是21中初一（1）班的學生，江一明和左麗一起去21中，校長把那個女學生叫到辦公室，那女學生面對警官有點害怕，連頭也不敢抬起來，江一明示意左麗去問那個女學生。左麗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嚴歡歡。」

「歡歡，你不用怕，我們只是例行調查，前天你怎麼沒在學校？」

「我燒了，在住了四天院。」

「兩個月前，你是不是在七一橋頭的移動網點裡買過一張158o1oo1234的手機卡號？」

「是買過，但不知是什麼號碼。」

「為什麼？」

「我是幫人買的。」原來那天歡歡經過阿蘭的店鋪時，被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叫住，殘疾人說要買一張手機卡，但阿蘭的店鋪有三個台階，他上不去，他叫歡歡幫忙買，歡歡很高興能為殘疾人做事，就幫他買了一張卡，那人要歡歡給2o元，歡歡不肯要，殘疾人很開心地推著輪椅走了。

「那殘疾人長得怎麼樣？有多大年紀？」

「嗯，國字臉，有點像黃曉明，4o多歲，看樣子很健壯，可惜偏偏殘疾了。」

「在這以前你有沒有見過他？」

「從來沒有見過。」

江一明看了一下左麗記下的筆錄，對左麗說：「這個殘疾人是偽裝的，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可是茫茫人海怎麼才能找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