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傘兵
自打郵差的案子結束,機庫里正經是「消停」了幾天。
因為caa同意他們的機密信息許可,所以,這幾天的機庫,除了一些基礎安全設施改造,那就是針對希爾斯等人的頻繁的安全審查、測謊、背景調查、機能測試等等。
這不,前腳剛做完槍械熟練度測試,現在又把他們叫到了會議室。
剛一推門,希爾斯就看到裡面站著的是貝克曼將軍,立馬轉身就走。
畢竟,照著過往的經歷,但凡牽扯上他,那不是被坑就是要被活埋。
更何況,自己上次已經和他兩清。
但溫妮莎早有防備,立馬掏出一張紙拍他臉上:這一次將軍是正經的委託方,不是白嫖來的。
既然錢都已經收了,希爾斯縱有千般不願,也只能乖乖坐下聽講。
「昨天午夜,在一次常規夜間跳傘訓練的時候,有一個傘兵出了意外……」
「這聽起來是你們內部調查部的事情,為什麼找我?」
「因為受害人除了傘兵的身份之外,同時也是調查部的紀律審查員,所以我們需要外部協助。」
就這樣,希爾斯自打退役后,第一次從正門重新踏入桑庫多堡壘。
不過將軍也沒有給他什麼觸景生情的機會,直接就把他帶到了事發現場。
這一次,只有他自己來,如果真有幺蛾子,留著大麥克還可以來救自己的狗命。
到了著陸場之後,就有人給他介紹了情況,「他們同一個小隊里,有人在落地后報告有看到疑似槍擊的火光,現在整個小隊暫時都在等待審查的狀態,你可以隨時去審問。」
說話間,希爾斯就已經走近了發生意外的傘兵。
他躺在一處大樹下,四周有不少折斷的細枝嫩葉,看樣子是落到樹上緩衝后,才摔到地面的。
希爾斯剛準備上手檢查一下,就身後一聲大喊:
「拿開你的臟手!」
斯特里奇教授到了。
「我戴了手套了……」
「在我檢查之前,你的任何動作,都有可能破壞遺體的狀態,就會導致……」
斯特里奇又是一通教育,兩人已經有過合作經驗,但真正第一時間的現場處置,這還是第一次。
希爾斯看了一會,也幫不上什麼忙,乾脆決定去問問那些一起跳傘的隊員。
「你就是貝克曼將軍說的那個調查員?抓緊時間幹活!基地人多眼雜的,我可不想被一大堆親屬追來問到底是哪個……」
還沒等希爾斯張口,一個管事的軍官就已經連聲催促道。
雖然語氣不大友善,但希爾斯很理解他面臨的局面,就以桑庫多堡壘複雜的人員部署來說,現在是一定有外界人員知道這個意外的發生,一傳十十傳百,一旦傳到某個傘兵的親屬耳朵里……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希爾斯理解他的困境,但這不代表攜帶就會容忍他的粗魯,「你就讓他們都坐在一起?方便他們串供?」
「那也是你的問題!你抓緊時間,我還要去出事的傘兵費迪中尉家裡慰問。」
「在我調查完之前,你哪也去不了!」
「我可不會聽命於一個外來的調查員,這個小隊今天晚上還會再一次組織訓練,不管你的調查完成沒有!」
兩個人的敵意愈來愈強,希爾斯不得已,只能是使用了大殺器:讓貝克曼將軍出面調停。
這下,那個管事軍官,只能和他手下的大頭兵們一起,老老實實的坐在一起。
「把整個訓練過程跟我說一遍。」
「飛機抵達預定預定高度后,我們按照規程,檢查裝備,列隊準備,倒計時結束后,正常按順序出艙,一切都很正常……」
「費迪中尉是第幾個?」
「第二個,我出艙后,傘繩有輕微的纏繞,所以忙著處理,並沒有注意到他。」
「我出來后看到了他、他、他們幾個,都很正常。」
「我是最後一個出來的,我看不出哪個是費迪中尉,但他是我們隊長,技術絕對沒得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周的小意外……」
「瞎說什麼!」
管事軍官的大聲呵斥,把剛剛的小兵嚇了一跳。
希爾斯皺著眉頭問道,「什麼小意外?」
「越野訓練里的一點小擦傷,不會對他造成實質的影響。」
「他有沒有吃止疼葯?」眼見沒人能夠回答,希爾斯吼道,「把他的醫療記錄拿給我!」
希爾斯瞪著管事軍官,就差把草菅人命的帽子扣在他頭上,跳傘可不是兒戲,只要身體有一丁點的狀態不佳,就絕對不能上機!
「誰第一個降落?」
「我,我看到好像有槍擊的光點,一落地立刻就衝過去了。」
「我降落的時候掛在樹上了,他們幫我下來之後,聽到隊長在喊集結,我們就都過去了。」
「然後我們就看到了費迪中尉,不敢相信他就這麼死了……降落傘都沒能打開……」
「他為什麼沒有用備用傘?」
「從300米高度降落,只有大概4-5秒的反應時間,所以可能……」
「所有人,把你們從上機到落地集結的全過程都寫一份報告給我,今天就這樣吧。」
士兵們應了一聲,就準備拿著傘包離開,但希爾斯直接攔住,「所有裝備都放在這。」
就照他們管事的那個不合作的態度,只要不扣下這些裝備,他絕對會安排今天晚上繼續跳傘。
儘管有些不爽,但因為有貝克曼將軍的命令,他也只能是乖乖配合。
看著他們的背影,想想剛才講述時的笨拙模樣,希爾斯不由得有些懷疑費迪中尉是由於自身反應的問題。
因為,儘管有人報告說槍擊,但他剛才在現場,並沒有看到什麼槍傷。
有沒有可能是費迪中尉出艙后,也看到了地面的光點,然後一時慌亂,因為止疼葯的關係,讓他無法專註,最終沒能及時的打開傘包?
現在,這兩種推測都無法證明,希爾斯只得再去找斯特里奇教授。
這會,他都已經帶著費迪中尉返回了解剖室。
「他的頸椎斷裂、脊椎斷裂、骨盆粉碎性骨、大腿多重骨折……」
「他的鎖骨怎麼樣?」
「這麼致死程度的骨折,你居然問鎖骨?」
斯特里奇從面前的十幾張片子中,騰出一個空檔,掛上了一張新的。
「誒?你是怎麼知道的,還真是有個小骨折,看起來已經有癒合的痕迹了。」
「他的上司說之前越野訓練的時候,他鎖骨受了點小傷,這個骨折,會不會導致他有嚴重疼痛?」
「不會太嚴重,你跟我來。」
斯特里奇說著回到了解剖台前,「雖然看起來他死於高空跌落導致的多重骨折,但真正的死因是骨折導致了這幾條大動脈被切斷,從而失血過多而死。」
「我懷疑他吃了止疼葯,血檢結果什時候出來?」
斯特里奇沒有回答,只是摘掉手套,拿出一個海綿枕,丟在了旁邊的空閑解剖台上。
希爾斯笑了笑,閉嘴躺了上去,這意味著結果很快就可以出來,他可以在這裡等著,這是兩人上次合作達成的默契。
還不等他睡著,機器的滴滴聲就已經響起。
「你猜的沒錯,他是吃了止疼葯,照代謝速度來看,他應該就是站在跳傘之前吃的。」斯特里奇略停頓一下,戲謔道,「你們桑庫多的人,愛好都很特別。」
希爾斯沒有辯駁,畢竟,此刻躺在解剖台上的他,不管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作者題外話】:新篇章開始,繼續嘗試新手法,但目前感覺好像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