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她手上稍稍使勁，方煜停下腳步看她，她慢騰騰地鑽進方煜的懷裡，像小貓一樣蹭蹭他。她閉上眼睛，呢喃低語。

「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你。」

方煜低頭看著突然變得黏人的姜泠，捧起她的臉，看到她微微泛著淚光的眼睛，看到滿目深情。

好像沒有什麼話能夠回應她。

現在這裡很黑。

他毫不猶豫地彎下腰吻她。

方煜意會了她的意思。

她在說，她真的很喜歡他。

雖然不知道這小姑娘自己偷偷想了些什麼，但是得到了她的表白，他很開心。

他感覺到自己其實對她很不公平，一開始明明是他去找她，招惹她，誘騙她，她雖然一直都慢吞吞的，但一直在對他好，還一直都乖乖地喜歡他。

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卻總是欺負她，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

可既然現在他已經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就不會再對自己的心思羞於啟齒。

他溫柔地吻過她的眉眼，把她抱進懷裡，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我也特別特別喜歡你，你要一直喜歡我好不好？」

姜泠在他懷裡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懶地說好。

屏幕里的方煜永遠都是熱絡又疏離，看起來嘻嘻哈哈，跟所有人都玩鬧在一起，實際上都止於禮貌，從來不會有稍微親昵的動作。

可是好像在她面前，他從一開始就不是這個樣子。他第一次以不是患者的身份來自己小診所里的時候，他們明明都還沒聊過天，卻感覺他已經認識她很久了一樣。

姜泠打算等會兒問問他。

毫不意外，這天晚上姜泠被邀請留在了方煜家。她給阮柚發消息：柚子，我今晚上不回來噢。

柚子：喲喲喲！在方煜家呢！

姜姜：……就你話多！就你聰明！

柚子：老人言「做好防護措施」。

姜泠臉竄得緋紅：閉嘴！

柚子：哈哈哈哈哈，知道你有分寸的啦，玩的開心。

「等會兒再轉個彎就到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姜泠手一抖趕緊把手機鎖屏，對著方煜憨笑兩聲。

現在是晚上接近九點，他們走在去便利店的路上。在樹蔭遮擋下的小路很黑，偶爾有昏黃的燈光穿過縫隙落在青石板上。姜泠忽而想起，上一次他們倆像這樣走在路上，還是她第一次跟他聊天，還主動帶他去吃火鍋。

她當時可真大膽啊……咋就這麼虎呢……

明明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現在想來卻恍若隔世，她現在已經跟方煜交往了，好神奇。不管以後他們倆會如何，現在多親一次也是賺了。

黑暗會讓曖昧發酵，讓人變得膽大和衝動。

姜泠突然拉住方煜，停下腳步。

「想要親親。」

方煜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捧住她的臉，向她的唇壓上去，好像怎麼都親不夠，怎麼都不會膩。姜泠喘不過氣了就推開他，馬上又被撈進懷裡，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