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神視

成人,神視

夏日的夜晚有些燥熱,彎彎的月亮掛在天上灑下淡淡的光輝,為行走在道路上薩克照明,一陣微風吹過,帶走了些許燥熱。

而當他來到小鎮時,小鎮大門早以關閉。

諾是以往,即便是晚上小鎮大門是敞開的,不過最近北方與魔族的戰事吃緊,雖然位於奧爾達大陸南方的一座偏僻小鎮被魔族入侵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多少是得應付一下上面。

外圍的城牆不高,大概也就四五米左右,以以他靈巧的身手完全可以輕鬆越過而不被人察覺。

但薩克沒有這麼做,今晚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當然也是因為並不住在城裡的原因。

「算了,明天在轉交委託好了。」

在小鎮外躊躇了一會兒,薩克也不在停留,轉頭向著郊外走去。

郊外的土地有些泥濘,泥星四濺,弄髒了他的褲腿,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倒也無礙。

步履蹣跚地走了許久,或是回應了薩克的號召,遠處的空地上模糊的出現了一些建築,在平坦的土地上格外顯眼走近一看,才看清處全貌

那是個規模不大的農場,農場外圍是一些牧場和倉庫,農場中心則是一棟兩層樓左右的房屋,月光輕輕的瀉下給房屋蒙上了一層別樣的色彩。

薩克走上前敲了敲門,果然,門沒鎖。

老傑克很喜歡喝酒,每次從城裡趕集回來都喝了個伶仃大醉,踉踉蹌蹌的走回農場,倒頭就睡。

至於是睡在床上還是客廳地板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甚至有一次直接倒在門口的樓梯上睡著了,還是薩克晚上時回來發現才把他扛回房間的。

薩克的心情當時十分複雜,但又無可耐何。

面對老傑克這種幾十年的老酒鬼,想讓他禁酒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輕輕推開門,屋內漆黑一片,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安靜的有些可怕。

輕的走在那些陳舊的木板上,不免發出一些木板摩擦產生的吱吱聲。

而剛上前沒走幾步,身後突然出現一道肥大身影,直直向薩克撲來。

他輕巧的側身躲過,而那道身影則因躲避不及重重的撞在樓梯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薩克則若無其事的繞開那個堵住樓道的身影,走到客廳的桌子旁。

上面放著個拳頭大小的水晶球,用手輕輕觸摸一下,頓時原本暗淡的水晶球發出刺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

晶燈,一種照明用的魔法道具,裡面存儲著不少魔力,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發出光亮,不過這種東西,這個偏僻的小鎮還是蠻稀有的。

轉過身,這時他才對那個在樓道上背影略顯肥胖的人說道:「傑克爺爺,您沒事吧?」

那道身影轉過身,他頭髮和鬍鬚鬢白,穿著粗布的束腰外衣,外表看上去有些年老,眼睛卻炯炯有神,腰板也挺得直直的。

老傑克摸了摸幾十年的啤酒肚,有些吃痛對他罵道:「你個臭小子,知道是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扶我一把。」

這麼多年過去,當初的老傑克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老傑克,雖然除了頭髮鬍子白了外,樣貌並沒有多大變化。

「………………」

對於這個老小子他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算了,不說這個,你這幾天去哪了?」

「沒什麼,最近朋友家出了點事,就去幫襯了一下。」

「呵。」老傑克不屑的笑了笑,「我還不知道你?從小到大能見你和別人說上三句話都算是稀罕了,你以為真能騙得到我?。

不過這時又語氣一轉。

「嘛,不過雖然知道你這小子說的多半不是真話,但看到你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老傑克上前摸了摸薩克的頭。

而此刻薩克心裡流出一股暖流,他說當然不是真話,但他並不想欺騙老傑克,這才編造這個拙劣的謊言。

「話說小薩克,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薩克疑惑的搖了搖頭,同時心裡不禁想道,「難道今天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日子?」

「哈哈哈,我就猜到你忘了,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哦。」

「什麼驚喜?」

「你先閉上眼睛,待會我就告訴你。」

薩克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乖巧閉上了眼睛。

不過他聽力很敏銳,配合那走在上面時不時吱吱發笑的陳舊木板,將老傑克的行動暴露的一清二楚。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卧室,然後發出些嘰里嘎啦的聲音,似乎是在翻箱倒櫃的找什麼東西?

「好了,可以睜開眼了。」

當薩克睜開眼時,只見老傑克雙手捧著蛋糕,滿臉慈愛的看著他。

「今天可是我們小薩克十六歲生日啊,以後我們的小薩克也是個大人了哈哈哈!」

「我知道你一向喜歡安靜,所以今天就我們爺孫兩個人,安安靜靜的,挺好。」

此時此刻的他不知該如何回應,但心裡卻一陣滾燙,連嘴角也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謝謝您,爺爺。」

寬敞的客廳里只有他和老傑克兩人,顯得有些冷清,但他對此卻絲毫不在意,只要老傑克在身邊那就夠了。

看著蛋糕上整整十六根蠟燭,他沉思一會兒,對老傑克說道:「其實可以不用插這麼多蠟燭,要是把屋子燒著就就不好了。」

「哈哈哈!既然是成人禮,那肯定要得要一些儀式感嘛,好了好了,快吹蠟燭吧。」

此時的他不再像從前那般敷衍,臉上帶著些許希翼的神情,雙手合攏擺出一副很虔誠的樣子,彷彿一位虔誠的信徒正向他信仰神明祈禱。

「若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薩克睜開眼,只見看到老傑克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小薩克,你許了什麼願望呢?」

「願望說出來不就不靈了,傑克爺爺。」

「哈哈哈,說的也是呢!」

………………

這場小成人禮並未持續太長時間,吃過蛋糕在餐桌前聊了一些家常,便各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薩克回到自己的房間,屋內布置很簡陋,一張靠窗的書桌,一個有些陳舊的柜子和一張床。

他踉蹌幾步撲倒在床上,兩眼無神,獃獃的看著天花板,腦海中的思緒如暴風般糾纏在一起。

縱使他表現的再冷酷,再殺伐再果斷,也改變不了他才剛剛成年的事實,既然年輕人,那他當然也嚮往著外面寬廣奇幻的世界

而且其實他為這一刻已經準備了許久,只是一直未下定主意。

他在這鎮上沒什麼朋友,唯一值得挂念的就是從小將他撫養長大的老傑克,正是這份濃厚的親情令他無法割捨。

他想去外面闖蕩一番,但又捨不得老傑克,畢竟他年紀大了,保不齊哪天就兩腿一蹬走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會後悔一生,但讓他一輩子留在鎮子里,他也不甘心。

最終思索一番后,也沒得到答案,索性也不在去想。

薩克起身從儲物袋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材料陳列在床頭,仔細清點了一番。

「暗鴉的羽毛、精鐵打造的骨架、貓頭鷹的雙眼、風翼以及蘊含生命力的樹妖精核。嗯,材料終於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薩克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書桌上拿了支羽毛筆,蘸了蘸地魔鼠的血液,隨即在地板上畫起了法陣。

地魔鼠,穴居魔獸,一般生活在有魔晶存在地底,其血液中也蘊含著微弱的魔力,將其用於刻畫法陣有顯著增強效果,很受魔法師們追捧。

片刻,他便在地板上刻畫了一個初級的煉金法陣。

雖然只是初級法陣,但是刻畫得十分精細,每一筆都恰到好處,近乎完美。

將煉金材料擺放在法陣的每個邊角上,精核放在法陣的正中心。

最後將自己的鮮血滴在精核上,注入魔力,禱告頌詞。

這並不是他故意為之,而是凡是生命創造相關的物品都必須藉助萬物母神的力量才能完成。

「您是生命與創造的主宰,萬物的至高母神,此刻,請您降下奇迹,賦予眼前的軀殼靈魂。」

《舊日聖典》中曾有這樣一句話:「神明永居在那至高的神域之中,但祂們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凡人。」

薩克當時並不認同這句話,但此刻他卻切身的感受到,一股位格極高的存在降下視線,注視著此處。

頓時,眼前的法陣閃起一陣白光,法陣中材料似乎正被某種特殊力量拼接改造。」

片刻,白光漸漸散去,臨走時那道視線輕輕的瞥了他一眼。

僅僅是一眼,便令他差點陷入癲狂之中。

那一刻他彷彿看到了至高的真理,混沌中無盡世界的生滅循環,眾生皆在沉淪,唯有神明超脫一切!

好在那道視線迅速消散了,不過若不是薩克意志驚人,恐怕早在那無至高真理的沖刷下,陷入無盡的癲狂之中。

人類對於比自身強大存在總會心生恐懼,但當祂的位格遠超於凡人之時,那麼凡人心中剩下的只有仰望與崇拜了。

薩克脫力的倒在地上,臉色發白,身上被驚出一身冷汗,他並不清楚那至高存在的一眼究竟是什麼意思,此時他心中只有對那一眼深深的恐懼,並暗自發誓今後再也不會參與任何與神明相關的事情。

休息了好一會兒,薩克才從那陰影中緩過來。

「嘎!」

剛緩過來的薩克便聽到烏鴉的叫聲,尋聲看去,那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烏鴉,鋒利的利爪,漆黑的羽毛和那雙靈性十足的眼睛,看上去不像煉金生物,好似真正的生靈。

剛被賦予生命的渡鴉晃了晃腦袋,扇動翅膀緩緩飛了起,最後緩緩落在薩克的肩頭。

他用手輕輕撫摸肩頭的渡鴉,羽毛觸感很真實,摸起來很順暢,畢竟這是真正的烏鴉羽毛,渡鴉也很舒服的蹭了蹭薩克的手掌

雖然眼前這隻渡鴉極為真實,但造價著實不菲,他在心裡暗自盤算著。

渡鴉是最初級的煉金造物,一般煉金師的不會花什麼精力再渡鴉上。

這也導致初級煉金師製作出的渡鴉都極為的粗糙醜陋,甚至都看不出鳥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坨飛行的馬賽克。

而眼前這隻渡鴉則是他耗費了巨大精力與金錢,雖然最後的製作過程和他毛關係沒有,但至少在材料上他也是盡心儘力,力求最好。

不論其他材料,單單是這百年的樹妖精核,就近乎花費了他這幾年來的全部積蓄,不然他也不至於親自去狩獵風魔狼。

雖然看上去有些大材小用,不過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渡鴉的雙爪處附著了鋒利魔法,可以輕易破開敵人的防禦。

用風魔狼的風翼製作的翅膀則鐫刻了小型的懸浮魔法,速度至少也有二階水準。

暗鴉羽毛更可使其在黑暗中達到隱身效果,可以說無論是用於偵查還是戰鬥,而且還完全臣服於他,必要時還可以用來斷後,可以說它價值甚至他甚至比肩一位二階巔峰職業者。

雖然耗資龐大,但這個造價確實值。

薩克摸了摸渡鴉順滑的羽毛。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寵物了,那麼就要給你取個名字了。

薩克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就叫你小黑吧。」

簡譜,單調,沒有一絲新意,但這也沒辦法,誰叫他是個起名廢呢。

倒是渡鴉在他肩頭蹦噠的叫喚了兩聲,似乎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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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成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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