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特訓開始啦

邦邦邦！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堂，阿飛和初陽，還在被窩裏睡得舒服，古川就在外面大肆敲門，連續不斷的聲音響個不停。

「起床！起床啦！」外面傳來古川不耐煩的催促聲。

敲門聲如雷鳴般灌入耳中，阿飛忍不住跳起，嚷嚷道：「打工都不要這麼早的！」

古川可不理會，只管大聲催促：「今天是天選小組第一天訓練，不要偷懶，快起來！」

天選小組！？

阿飛可不記得這個組有這麼個名字，但對於古川第一天的訓練，還是有些期待的，阿飛迷迷糊糊，睡眼稀鬆，有些睡意未消，忽然隨手摸到自己腰間香囊，拿起來聞了一聞，但覺清香怡人，腦中好像變得清醒了不少，贊道：「這個香囊真不錯，以後早起時用來醒瞌睡。」

阿飛已睡意全無，開始喚醒初陽，隔了好一會，初陽迷迷糊糊起來，昨晚散場的時候，古川說時間不等人，約定第二天就開始特訓，並由古川親自製定特訓方案，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早，早起的晨鐘還沒響，古川的敲門聲已到。

那邊凌小殊倒是遵照約定，早早準備妥當，在此等候，食堂的工作，因古川替三人申請特權，館里安排了其他打工者來打理，古川的理由很簡單，他們是用來參加天之選士的，不是替人做飯燒菜的，館主不夜花與古川有約在先，也應諾而行。

古川此舉，阿飛心中倒是頗為一震，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被人信賴的感覺，正在琢磨，古師範會怎麼安排自己的特訓內容，躑躅館雖不大，但館中一應設施，倒也齊全。格鬥場，兵器房，冥想室……就不知道古師範要從何處開始訓練。

誰知，古川將三人領到了一處學舍，這裏說是學舍，其實更多時間，是一些不用打工的學員，平時翻閱典籍範本，胡亂品評天下大勢的地方，只是阿飛和凌小殊，平時閑暇時間，都用來打工掙錢了，很少有機會來這裏。

古川扔了三本書在桌上，叮囑道：「趁著晨間清凈，好好背誦，記下來。」

阿飛心中一震，深深吸了一口氣，心道：「真不愧是古師範，出手就是闊綽，隨便一扔，就扔了三本絕世秘籍出來！」

阿飛顫顫驚驚捧起這本泛黃書頁，稍微誦讀，眉頭一皺，發現不對之處，看到凌小殊和初陽，兩人臉上神情也頗為疑惑，阿飛試探問道：「古師範，您要我們背這個？」

「哦，有什麼不對勁嘛？」古川問道。

阿飛指著這本書頁，勉強笑道：「這，這不是館主寫的詩集嘛？」

原來，這三本泛黃的書頁，不是它物，封皮上工工整整寫了一行字——《不夜花語》。

館主不夜花，一直有寫詩文的興趣，這是幾年前，館主自己出錢印製的詩文，但一直存放在學舍里，上面積了一層灰，平時倒也無人拜讀，不知道古川怎麼就找出來了。

古川一臉高深莫測，吩咐道：「無需多問，只管記下來便是，這本詩文篇幅不長，什麼時候記得來，什麼時候吃飯。」古川說完，轉身離去。

「啊？」阿飛和初陽，張開大嘴，一臉莫名其妙，反倒是旁邊凌小殊忽然眉頭舒展，眼冒金光，猛然點頭：「我知道啦！」

阿飛看了初陽一眼，兩人愁眉苦臉，不知道所以然，只好湊過去，小聲詢問：「小叔公，你知道什麼啦？」

凌小殊神秘一笑，看着詩集，道：「你們兩個笨蛋，館主把他的詩集放在這裏，你以為若何？」

「若何？」兩人一臉不懂。

凌小殊不假思索道：「獃子，這還用說，這裏面，暗藏了不夜花館主的絕世秘籍啊，古師範一眼就看透玄機，這才叫我們來讀，依我看，古師範想試探我們能否領悟察覺，明白了吧。」

阿飛聽完，恍然大悟，猛然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初陽聽完，也覺得頗為有理，點頭稱讚，三人心中都對古川燃起好感，忖道：「古師範乍一看去稍顯冷漠，其實心裏還是惦記大家的。」

既然猜到古川的用意，阿飛再無遲疑，打開詩文，仔細誦讀，如寶貝一樣小心捧著，恨不得一口氣讀完，直接探尋秘籍的奧義。

正如所料，這詩文着實不簡單，幾人翻看幾頁之後，都覺頭昏腦漲，秘籍的線索暫未查到，反倒被裏面的詩文折磨得腦內開花，這詩文格式，長短不一，平仄不齊，句子讀起來生澀拗口，要背下來還當真不易，三人互望一眼，心中忍不住驚嘆：這是何等高深法門，居然藏得這般深奧！

三人眼神相交，各自打氣，想必這秘籍一時半會是破解不了的，不如先背下來，回去仔細揣摩才是上策。

三人打定主意，各憑記性強記，奈何這《不夜花語》，內容平淡無奇，東一句西一句隨意拼湊，也沒什麼關聯和趣味，毫無邏輯可尋，一時半會還真記不住。隨着晨鐘響起，館中學員早飯之後，閑暇之人，有些來學舍胡侃休憩，看到這裏三人，各捧一本《不夜花語》，一臉痴迷模樣，竟讀得津津有味，大家心中倍感好奇，圍攏過來，嬉皮笑臉，議論紛紛。

一開始倒不覺得，後來人越來越多，初陽看阿飛一眼，覺得不妙，輕聲道：「這，這太丟臉了吧！」

阿飛有點尷尬，低着頭「嗯」了一聲。

初陽小聲道：「我這可是丟的你的臉啊，要不，咱們回去吧。」

阿飛這時才驚覺，這丟的着實是自己的臉，心中猶豫，看了凌小殊一眼，但見凌小殊眉頭緊皺，儘管臉上也是青一陣紅一陣的，眼睛卻還是盯着《不夜花語》，朱唇輕啟，微微誦讀，正在強行背誦。

好個小叔公，這個時候還能背得進去！

這時，古川也回來啦，將一個食盒放在桌上，看着阿飛和初陽，問道：「你們倆，可以背誦了嗎？」

兩人自然還不能背誦，有些不好意思，齊齊搖頭。

「那就繼續，能背誦了，才能吃飯。」古川一臉認真，將食盒放在一旁。

旁邊學員見狀，都哈哈起鬨，阿飛、初陽、凌小殊，三人被人群圍着，一道道目光射來，感到自己臉色火辣辣的，特別難堪，旁邊古川卻若無其事，坐在一旁，冷眼旁觀。

阿飛看了凌小殊一眼，只見凌小殊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抑心中火氣，繼續誦讀，阿飛和初陽互望一眼，也繼續背誦。

「送君一粒花蕾，觸動我的心，遠眺夜空綻放光芒……」

三人讀著不知所謂的奇怪詩文，旁邊的學員，嬉笑一陣，見對方毫無反應，慢慢的，覺得沒什麼意思，也逐一離去。古川看着三人，微微道：「很好，對於嘲笑你們的人，你們只需走自己的路，無需理會他們。」

「哼！」

忽然，旁邊一人冷哼，古川循聲看去，正是那天頂撞自己的世家少爺騰驍，只見騰驍一臉不屑，冷笑一聲，「無聊至極！」嘲諷一番，揚長而去。

古川也不理會，只催促三人背誦，過了好一陣，大家終於把這本詩文記住，古川聽完大家背誦后，「哦」了一聲，卻沒多說什麼。

阿飛一臉期待，忍不住問道：「古師範，這本秘籍的奧秘，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吧？」

誰知古川臉上一愣，問道：「秘籍？」

阿飛指著這本泛黃的詩文，笑着道：「是啊，這本不夜館主的秘籍。」

古川一臉錯愕：「誰說這是秘籍了？」

凌小殊也一愣，忍不住問道：「不是秘籍？那要我們背這個幹嘛？」

古川拿起一本《不夜花語》，隨手一翻，不以為然：「這是因為，我早上隨手一翻，就看到這個了，有什麼不妥嗎？」

此言一出，三人心中怒火交加，本以為古川好心教自己絕世神通，沒想到竟然是戲弄自己，讓大家背什麼鳥詩文。

「我們走！」

凌小殊再也忍耐不住，拍案而起，轉身準備離去。

「小叔公，等等！」阿飛拉着小殊，一臉着急。

古川忽然提聲喝道：「別管她，誰出去了，就再也沒機會了，挑戰天之選士的機會。」

凌小殊一呆，彷彿腳下生了根，不自覺停了下來，背對着大家，既不踏出學舍，也不轉過頭來，雙肩微微發顫，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其實，阿飛心中也是一涼，好不容易決定要挑戰天之選士，沒想到第一天就受到這樣的嘲弄，對自己要通過天之選士，心中是越來越沒底，但第一天就放棄，自己也太……太……

「太差勁啦。」古川彷彿說出了阿飛的心思。

被觸碰到心聲，阿飛雙眼一紅，內心如被槌擊，一股莫名難受的感覺涌到胸前，忽然聽見唰的一聲，古川打開一把摺扇，露出扇面「欲速則不達」五個字，古川微微搖扇，語氣平淡：「你們覺得自己受了委屈，是不是？」

阿飛沒有做聲，默默點了點頭。

古川道：「這點委屈，對於打工才有機會修鍊的你們，對於不管怎麼努力都一事無成的你們，對於一輩子被人欺騙的你們，算得了什麼，哎！」

古川沉聲一嘆。

確實如此，阿飛和凌小殊，都是吃過苦的人，夏天在火爐一般的廚房生火，冬天在冰冷的水池洗菜，這些苦，自己都嘗過，相比這點委屈，確實不算什麼。

古川嚴肅道：「告訴你們，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麼秘籍，那些都是無聊人士杜撰出來的，成功的路上，沒有捷徑，只能靠自己。」

「那你還讓我們背這些沒用的？」阿飛心裏不是滋味，忍不住抱怨。

古川微微一笑，隨手翻了翻桌上的《不夜花語》，解釋道：「這是因為，這本詩文，實在寫得太糟糕了，要背誦出來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非常適合修鍊你們的記憶力，明白嘛。」

修鍊，記憶力？

阿飛不明白，初陽也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