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貝絲的秘密

一襲白色斜棕條紋西服的布魯斯.韋恩走入大廳，森光瞥見布魯斯還在整理衣領，稜角般的肌肉從敞開的衣領和白色內襯下露出來，很快被紐扣和領帶遮住。

別人可能只會覺得這是布魯斯的習慣性動作，但是森光知道他應該只是剛換下蝙蝠俠服裝。

森光鬆了口氣，瞥過背對大門的貝絲。

布魯斯.韋恩該怎麼處理貝絲？

唉，姜還是老的辣，他肯定有辦法把小姑娘騙進炸彈檢測儀器內，接受檢查。森光站起來，「父親，現在的情況是……」

「我知道了。」

布魯斯.韋恩站在貝絲身後，貝絲回頭便見到花花公子溫暖和煦的笑容。

布魯斯遞給她一杯檸檬水，「我要為伊頓道歉，你怎麼能不給這位美麗的少女準備飲料呢。」

啥？

森光眨眨眼睛，哥，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啊，受不了你這種進攻。

貝絲喝下檸檬水，正要說話，便撲騰一下倒了下去。

啥情況？

被下藥了？！

布魯斯看向森光，「幫我把她抬進去，飲料里放了安眠藥物。」

「別那麼看著我，難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事後你就告訴她，她不知道什麼原因昏倒了，以她濫用毒品藥物的行為，這種事情也是很可能會發生的。」

濫用藥物？

布魯斯.韋恩與森光一起兒，把女孩拖進地下室內。

阿爾弗雷德給他們嚇了一跳。

布魯斯.韋恩對阿爾弗雷德說：「把廁所內的視頻傳給伊頓。」

「為了安全，我們在這棟莊園的每個角落內安裝了攝像裝置，這樣才不會留下死角，我們也在廁所內裝了攝像頭。當然如果沒有必要，我們不會看這部分攝像頭拍攝到的內容。」

他把貝絲，扶上檢測台。

「如果芭芭拉在這裡，我就方便多了。」

芭芭拉是第二代蝙蝠女，森光猜布魯斯應該是覺得男女這麼親密接觸不太方便。

阿爾弗雷德給他看了，女廁所內的監控記錄。

監控記錄中，貝絲兩次進入廁所。

都沒有去上廁所。

她只是拎著包進入廁所，停留在廁所里的梳妝鏡前，從包里拿出一管貼了警告標籤的藥劑，在水池前把針頭插入自己靜動脈里。森光望著視頻中，女孩別頭忍痛的表情，心中泛起寒意。

布魯斯.韋恩的聲音遠遠傳來。「是某種鎮靜類藥物。我想應該是苯二氮草類藥物。」

「來的路上我調查過她的背景，貝絲在十一歲以前一直待在韋恩家族資助的一家孤兒福利院內。那所福利院位於加州，當時他們的法律似乎認為給兒童每天注射鎮靜劑，有助於孩子的生長。」

「當然，現在這種法律已經遭到廢除。」

「貝絲應該是在那段福利院生涯中，染上對苯二氮草類藥物的依賴作用。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的事情。」

森光微微愕然。

躺在工作台上的女孩安靜優雅，清爽的短髮、俊秀的臉龐，還有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冷靜鎮定氣息。她是那麼美好，人生也才剛剛開始。

可是你要告訴我，她每天都在依賴鎮靜劑！像是一個毒癮君子一樣，依賴藥物活下去。

難怪她總是冷著臉！

難怪她每隔一段時間要去廁所，因為她需要注射鎮定劑！

森光對貝絲泛起憐憫。

武學的意義不就是為了鋤強扶弱嗎？

『以【心劍】對精神意志的幫助作用，或許可以幫貝絲克服毒癮。我既然做好決定，要在燈塔國開出一家正統的武館，招攬手下，就乾脆從身邊人入手開始。』

一旁的阿爾弗雷德把鬧鐘解了體。

鬧鐘已經完全解體，數千個機械零件和鬧鐘外殼擺在桌面上，阿爾弗雷德卻拿著鐵鉗，無法對炸彈上的電線下手。

一旦剪錯電線，計數器不但不會停止，反而會提前引發炸彈爆炸。

在這個地下室內，可不止他和布魯斯少爺，還有小孩呢。

阿爾弗雷德撇過某個在他眼中弱小天真可愛的男孩——伊頓，便沒有勇氣下手剪掉第一根電線。

布魯斯.韋恩接了手，他在檢查過炸彈的型號后，覺得小丑這傢伙也蠻搞笑。

咔嚓幾下，電線斷開。

定時炸彈居然發出急促而連續的滴滴聲，紅色指示燈快速閃爍。

像是要爆炸了。

阿爾弗雷德嚇得額頭冒汗，四肢肌肉僵硬，有那麼片刻他眼前全是黑的。

剪錯了？

森光咽下口水，緊貼大腿的左手並成劍指，有無上劍二十二劍氣縈繞指端。

如果提前以劍氣毀去炸彈，是否可以阻止炸彈？

我從來沒有試過啊。

砰~

工作台兒上，炸彈頂端小盒子翻開，跳出一個狂笑中的小丑布偶。

小丑布偶底下是一根彈簧鋼圈。

布魯斯轉身見到管家和兒子如臨大敵，雖然覺得這個時候不該笑，可還是沒忍住。「這只是一個通用型號的炸彈，我不可能失手。彈出小丑布偶的這種裝置，經常在戲劇表演中使用，我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傢伙……還真把自己當成馬戲團里的演員。」

「啊哈哈~」森光捏了把冷汗，「他要是去馬戲團真的做小丑，馬戲團的老闆不過一天，就會被這傢伙給嚇死，他就可以繼承老闆的遺產了。」

「一堆的銀行債務。」

鬧鐘里的炸彈總算解決。

這個時候，貝絲身上的檢查報告，也出來了。

「阿爾弗雷德、寶貝兒，來看看這個。」

森光踮起腳尖，「別叫我寶貝兒，布魯斯先生。」

他掃過檢查報告。

貝絲身上真的有炸彈。

小丑那傢伙想要藉助貝絲戲耍自己，可自己有心劍異能，直覺驚人。

「炸彈不在任何物品裡面，在……在她身體里?」

地下室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布魯斯.韋恩瞥過森光，三步並兩步衝到貝絲身旁，掀開她腹部衣服，露出女孩光潔白皙的肚子。

「沒有任何縫補痕迹，她最近沒有被強製做過開腹手術。」

森光補充說：「嗯，如果做過開腹手術的話，光是內臟流血和排斥反應，貝絲都早就死了。可是父親，那為什麼她體內還有炸彈。」

布魯斯.韋恩檢查報告上的內容。

不需要剖腹就可以把炸彈放入別人體內……

這是一種很高明的技術。

而這種技術，布魯斯.韋恩還真的聽過，因為自己家的武器部確實研究過這方面的技術。剛剛好，在這個危險的計劃被迫停止以後，負責人在不到兩星期中突然遭遇到車禍。

布魯斯心頭蒙上不詳的預感。

「阿爾弗雷德，請幫我調查1230號廢案。」

「伊頓，感謝你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貝絲有問題，後果就嚴重了。」

很快，阿爾弗雷德從韋恩集團資料庫中調查出1230號廢案檔案袋。父子兩人對著超級計算機屏幕盯著看，布魯斯.韋恩目光凝滯在項目負責人頭像上。

「安森.伊克頓~」

「他在兩個月前遭遇到車禍，現場只留下一具被柴油和火焰燒焦的屍體。或許他並沒有出車禍，現場那具屍體也不會是安森.伊克頓。」

森光挑起眉頭，接著聽下去。

「阿爾弗雷德比對資料。」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很快，資料比對成功，結果是貝絲體內有1230號描述的炸彈。

布魯斯.韋恩對森光解釋說：「1230號方案是韋恩集團武器部與斯塔克工業集團合作出來的項目，最終因為部分技術障礙和斯塔克先生單方面的違約，項目停止。」

「1230號方案，討論了以納米機器人裝載微型炸彈放入人體潛伏的可能。斯塔克工業有納米機器人這方便的技術，但是斯塔克卻認為這項目有可能威脅平民安全，所以停止繼續提供資金和技術。」

「當我了解貝絲情況以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1230廢案。」

「果然……」

布魯斯.韋恩回頭望向工作台上昏迷的女孩，「現在貝絲體內裝了一枚概念武器，用納米機器人攜帶的黑索金炸藥！」

「想要拆除這種炸彈是很麻煩的事情，因為是新型概念武器，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武器。外科手術可以挖出腹內的定時炸彈，可挖不出潛伏在血管內炸彈。」

「這算是醫學難題。」

「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解決這個醫學難題。」

「我們沒有這個時間。寶貝，我很抱歉你朋友遭遇到的一切，可我們恐怕幫不了她。」

「還有！」

「我不知道這枚炸彈能不能遙控起爆，如果可以，那小丑隨時可能起爆這顆炸彈。」

「尤其是他在知道貝絲體內的炸彈暴露以後。」

森光皺眉，「肯定是遙控的。」

見地下室內二人奇怪地看向自己，森光聳肩說：「小丑沒有辦法控制國際象棋比賽的具體時間。如果他要起到冠軍登上獎台的瞬間起爆炸彈，一定得遙控！」

「你說得很對。」布魯斯.韋恩看著森光的臉龐，有那麼片刻他差點以為，達米安在自己身旁說話。

邏輯清晰、勇敢果斷。

森光盯著貝絲，感到棘手，可惡的小丑。

布魯斯調出所有資料和相關論文，「研究資料中或許有解決的辦法。」

「有些武器研究人員有一個習慣，他們會在研究之初，就想好該如何解決自己研發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