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冰水蝴蝶印與九蓮地獄

第十層沒有了之前片刻不停地法術攻擊，在進行測試前，測試者被要求選擇三種模式。

一是：只能閃避，不能用純防禦和純攻擊的招式；

二是：只能防禦，不能用空間遁術和純攻擊的招式；

三是：只能攻擊，不能用空間遁術和純防禦的招式。

這三個選項中，生兒顯然更擅長第一個。但是為了加強、鞏固自己無意間創造出的「冰水蝴蝶印」，生兒選擇了第三項。

因為在第九層，「冰水蝴蝶印」的純防禦功能已被證實很成功，因此，生兒想要測試「冰水蝴蝶印」的攻擊威力。

就在生兒意念生起的一刻，小世界內出現了雷罰天君、零度天君、聖源天君、月狐神女、羲和真君、御雷東君、太陽星君等生兒見過的所有基礎法相。

場面瞬間混亂起來。

由於不能使用遁術和純防禦招式，因此「移形換影」、「瞬光」、「冰輪之鏡」、「金絲壁壘」等這些招式都不能用了。

生兒用出了自己最擅長的火字訣，同時使用了「青青焰火」、「彼岸花火」、「百雀朝奉」、「天降神火」四招合一的「紅蓮業火」直接對接了零度天君的「九幽之氣」。

兩攻擊對沖，炸裂開來。周遭瞬時一片雲煙，霧蒙蒙的，仙境一般。

自那如痴如醉的雲煙里，一時衝出了羲和真君的「掌心太陽」。十顆百米的太陽螺旋摩擦著衝鋒而來；

御雷東君的「雷炎射線」擊穿了煙霧，嘶鳴著、咆哮著，刀光劍影般尖銳地刺來；

太陽星君的「十二金輪」則眼花繚亂、雜耍般的將12輪月牙神出鬼沒、蜿蜒蛇行着向生兒斬去。

這要是平時，生兒肯定得以靈活的身姿一邊躲避，一邊防禦和攻擊。

但如今只能攻擊，生兒便立於原地、靜若處子，在掌心匯聚真氣，壓縮真氣的密度。瞬間，方圓十里百萬隻繽紛的冰蝴蝶靈動飛行，凍結了周圍的一切，連同那飛馳的太陽、激射的雷炎、鬼沒的金輪，皆雕塑一般凝固於空。

這一刻，時間似乎靜止。像是正在觀看的影片，被暫停，定格在了一瞬。

僅僅那冰透的海心蝶在飛，像是穿梭在雕像間的光影，舞動、遊走，給人以視覺盛宴同時和讓心靈為之一震。

想必，城鐵看見這一幕，又會讚歎道：「好美！我的最美前三要改榜了！」

幾位虛幻的法相也是驚愕，一時竟忘記了攻擊，動作的連續性被打斷。一貫而之的流暢，被間隔截斷，就像是水流被刀刃切斷，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啊！

就在法相愣神之時，生兒連續使出「紅蓮業火」向法相攻去。

只有零度真君使出了「繁華冰墜」截取了攻擊，而其他法相則都停止了攻擊，像是為了對生兒表示認可。

接着，零度真君、雷罰天君、聖源天君合體為三元神君；

羲和真君、御雷真君、太陽星君合體為太陽神王；

月狐女神則召喚來鏡花女神、虛妄天君，合體為夢魘神君。

三位仙級法相分別使出招式。

一條千米的巨龍攜帶萬丈雷霆、萬道寒冰、萬道激光向生兒駛來；

一輪千米的太陽攜帶十顆百米的太陽摩擦出雷霆、焰火、風暴旋轉而來；

一隻千米的九尾仙狐綻亮第三隻眼，頓時空間內，現出萬千虛妄之相。生兒頭腦中的一切念想化為現實，身邊的一切現實皆變虛妄。虛虛實實互相轉化，糾纏拉扯在生兒身旁。連生兒的陰陽天眼也不起作用，被幻想迷惑，被真實驚恐。

一時生兒差點暈厥，但還是在萬分緊急之中，睜開了無形的第三隻眼，勘破虛幻，使出了生兒最強大的一招「紅蓮業火」加「冰水蝴蝶印」，合稱「九蓮地獄」。

頓時，圍繞在生兒周身的攻擊要麼被冰凍的海心蝶凝固，要麼被地獄的烈焰化為虛無。領域之內，一切攻擊被無效化。

終於！

終於！生兒也有了自己的領域！

第一個領域，而且是自創的領域「九蓮地獄」。

而生兒此時也突破潔天6境。

僅僅潔天6境，就已擁有領域，生兒不愧是天才！大天才！

而普通人，一般到寂天境才可能學會領域。除了將軍是在凈天初境就學會了玄冰世界，一時成為人間最早學會領域的天才。

而生兒則更為變態，僅僅潔天6境就創造出自己的領域。雖說此領域還不成熟，但已是非常人、普通天才之所及了。

如今，一般的潔天境、凈天境都不是生兒的對手了，除非對手也有領域。

那三位仙級法相，看生兒已練成領域，便收手不再攻擊。

將生兒喚到跟前，讓生兒選擇自己想要的獎勵。

總共有9種獎勵，但只能選擇一種：

分別是冰屬性的零度天君、雷屬性的雷罰天君、光屬性的聖源天君、羲和真君、御雷真君、太陽神君以及幻屬性的月狐女神、鏡花女神、虛妄天君的法相密術任選一種。

生兒百般猶豫不知選何種，就問他們「哪個最厲害？」

這些虛像都笑笑說：「哪個都厲害。」

只見那月狐仙子對着諸位虛像回眸一笑，然後轉頭對生兒一笑：「弟弟用冰這麼嫻熟，不如就選擇最適合自己的零度天君吧！攻擊力和雷罰天君、羲和真君都是差不多，防禦力與聖源天君不相上下。弟弟覺得如何？」那仙子用凝脂素手飄起凌帶，卷了一下生兒的腰肢。

「謝謝月狐仙子！不過仙子有沒有什麼修鍊領域的心得？之前有機遇獲得過一部叫做『無盡金域』的領域密法，但不知如何修鍊，一直廢棄著。如今自己已修得『九蓮地獄』，就又想起了那部密法……」生兒雙手抱拳，鞠了一下躬。

「我想弟弟已經知道了怎麼修鍊了！修鍊領域與其他法術不同，不是階段性的、一步一步的修鍊，而是頓悟性的、直接領悟。所以不管怎麼努力皆是無用。因此，弟弟就在戰鬥和修行中慢慢領悟那『無盡金域』的心法，等到哪天覺悟了，自然就使得出了！」仙子痴痴地笑了。聲音清零，泉水擊石一般。

「多謝仙子的指點。」

「不用謝。我們只是虛像，並非真實。只是這鳳凰法陣的器靈所化。」說完，眾法相皆消失。生兒也被傳送了出來。

「那零度天君的法相修鍊，回去問問爸爸！」生兒想着，看見了城鐵、刎兒和穆白公子在一起閑聊著，等著自己。

走近時，才聽見三人在討論著「羅生堂」、「司命堂」、「辛月廢墟」等話題。

繼續聽下去，才知道原來說的是祈願聖域的事。

有關祈願聖域，生兒還不太了解。之前查資料時，也不知道查了些什麼。生兒腦子一團亂麻，弄不清自己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

「還是回去問問爸爸吧！」生兒心想。「不知道爸爸會不會參加這次聖域的成人批次？要是參加，時間來不及，去往夢濱國就只能我們三人合夥去了！」

太陽漸漸落下去。

緋紅色的晚霞，零散地散開。一縷一縷的，柳葉一般，像是誰用赤色的水筆，沿着無形的意念隨意畫了幾筆。

像流水。

像薄薄的一層棉絮。

像是翡翠里的輕薄棉團。

還是說，就是意識本身的形狀。

「意識？」生兒咬着乾乾的嘴皮。「意識是什麼形狀的？」生兒不知道。

「哥哥，人的意識到底是什麼形狀？」生兒眯着眼細看晚霞，對着城鐵和穆白公子說。

「意識應該是無形的吧！」穆白公子溫文爾雅地回答。

「確實像是穆白哥哥的答案。理性、邏輯、不迷信。但是有點缺乏想像力和沒有靈魂了！」生兒心想。

「有沒有可能是隨意賦形的，想到天空就是天空的形狀，想到水流就是波浪狀，想到樹木就是直直的、粗糙的形狀。」刎兒公主一邊跳躍，一邊顫著音回答，彷彿隨着那起伏的跳躍，說出的聲音也在空氣里跳躍。

「刎兒姐姐想像力果然豐富，不愧是能夠自己練器制瓷的藝術家。」生兒想着，說道：「姐姐的回答像是藝術家的答案。」

「那麼生兒呢？生兒覺得意識是什麼形狀的？」

生兒不語，和城鐵一樣沉默了。

過了一會，說道：「意識若是有形，只能在想像中成形；意識若是無形，它本來就是無形的，因為它具化不到現實。除非能夠做到虛實轉化，當虛幻的意識變為現實時，它就有形了，並且是你思及的形狀；當現實的東西成為虛幻，現實就無形了。不過說到底，有形、無形，虛虛、實實，實際上並不重要！你覺得呢？刎兒姐姐？」生兒探過頭去問刎兒。

刎兒則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看着天邊的落日、餘輝、晚霞，四人懶懶散散、頗為悠然地回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