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校園裏的熱鬧賽事

在龍源實驗學校四百米的跑道邊上的觀眾席上坐滿了觀賽的學生們。主席台上學校領導已經就坐，主席台旁邊座無虛席。運動員進行曲嘹亮地響着，有些學生興奮的臉上你看到了是比春節還快樂的表情。那種兩眼放光，歡喜雀躍的學生，手拿啦啦彩棒或小紅旗，一派看現場看奧動會的派頭。

校運會眼看就要開始了。我帶着班上的運動員隊伍按照出場的順序站在開幕式的隊列里。學生志願者和教師志願者穿着紅色的志願服在點綴的人群中，顯得那麼熱情，那麼顯眼。

整個運動場洋溢着一種興奮和無法形容的喜慶中。學校儀仗隊鮮艷的服裝把整個運動場打扮得亮麗多彩。那步伐整齊的隊伍里響起的鼓號聲，把整個龍源實驗學校都震得熱血沸騰。

我在帶運動員隊伍排隊出場的時侯和姜莉莉打了個照面，她今天看起來有些神采飛揚，前段時間為弟弟的事悶悶不樂的樣子似乎飄到的九宵雲外。雖然昨晚因為學校的班主任群太多工作要落實，所以，我昨晚睡前沒有和她聊天了。她似乎也接受了我的無聲訴說，並沒有及時地給我來個回訪。

從確定戀愛關係到現在，我一直主動地，習慣性地在睡前和她聊一聊，和她道個晚安。有時我也問自己，這是不是愛，還是我只是在按我的方式嘗試去愛。到底愛一個人需要不需要了解？為什麼很多人一見鍾情可以情定一生，有人卻日久生情天長地久？

但是，我清楚的是，愛需要激情。

主持人播音員式的開幕式正式開始，各班運動員代表高喊著口號，走過主席台，那一刻，領導的尊嚴以一種無法抗拒的方式呈現在師生面前。學生們臉上洋溢着的笑臉，讓我有如沐春風的感覺，雖是冬天，卻有了走進春天般絢麗多彩的感覺。

運動員進場后，校長的講話激昂鏗鏘，激情四射，聽了讓人感覺將要進行的不是校運會而是全國的賽事。隆重的開幕式結束之後，運動員進入了備賽準備，檢錄台上那悅耳的檢錄聲，使賽事更加嚴肅和緊張。

觀眾席上各班的啦啦隊，那可是各出奇招為自己班的運動員助威吶喊。我站在班級的隊伍里，也很自然地被孩子們的情緒感染了。

邱倩倩走過來，對着孩子們做了一個賣萌的動作，班級里立刻人聲鼎沸，這一陣嘩然聲引來了隔壁班艷羨的目光，最後竟變成了嗤之以鼻的聲音。邱倩倩站到隔壁班的隊伍前面，嘟起了嘴，不解地看着學生，把雙手一攤，作出一個不理解的表情。

這時，隔壁班的學生笑了笑，才算逃過了難堪的訓斥。也不知道姜莉莉是看到邱倩倩走了過來，還是真的有事要和我說，她走到我身邊，說：「今晚下班，我們出去吃個飯吧！」

這還是大清早，就要說吃晚飯的事啦？我看了看邱倩倩，她已經從我班的觀眾席上走到了另一班那裏去了。

「是不是怕我被人搶了？」我笑着說。

「怎麼會？邱倩倩會看上你嗎？」姜莉莉有些嘲諷的口吻說道。

「被邱倩倩看上，是一件很榮幸的事嗎？」我有些不屑地回擊。「如果你覺得追上她，能讓你高看我幾眼，我也可以去試試的。」

「不會吧？你對待感情這麼兒戲的嗎？」姜莉莉將了我一軍。

「敢情我這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了。被別人看上或是看不上，都可以讓自己成為笑柄了。」我聳了聳肩說道。

「哪裏，

就是想過來問問你晚上吃飯的事。當然，我們才開始不過兩個月，如果你後悔了，完全可以改變主意的啊！」

「不說了，看比賽吧！」我對着姜莉莉說道。

看着她走回了自己的班裏，我總感覺她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前一天晚上和媽媽的對話，在我的心裏澆了一盆冷水。我其實並不想媽媽摻和進我的戀愛中來，但是，身為媽媽唯一的一個小孩，不摻和進來的可能幾乎為零。

媽媽先是故作神秘地說：「華華，聽說你和學校的一位老師戀愛了？」

「剛開始沒多久，媽。遲些時侯才介紹給您認識，好吧？」我主動坦白。

「我聽說女孩子的家境一般，是不是家裏的弟弟還欠了一大筆債。」媽媽也不繞彎子了。

我看了媽媽一眼，心想：這世上真是沒不透風的牆，在我們的生活圈裏，不出六個人就能找到聯結點的人，真的不是假的，完全屬於真理。

「這個並不會影響我們的戀愛吧！」

「怎麼就不影響了呢！那女孩子要不要幫她弟弟還錢，她又哪裏弄來錢還呢？」媽媽一副怕我被騙錢的樣子。

「媽，你放心，她並沒有向我借錢」我連忙解釋道。

「那就好，不過，這可能是遲早的事。如果她真的和你借錢呢？你怎麼辦？」媽媽追問道。

「我也沒錢啊，我這就是剛出來工作嗎？她知道我沒錢。」我如實說道。

「現代社會，她要和把房賣了，要麼把自己賣了，要不然，能怎麼樣呢？她一個女孩子家，也不我知道怎麼處事啊！」媽媽有點看不起我們這份剛開始不久的感情。

「沒事，她可能會有辦法的。」

「你記得，如果借錢，一兩萬，我是可以借給你的，多的你就不要逞能了。」媽媽說。

「我知道了。」我說着，忽然覺得心裏神聖的愛情從浪漫的頂峰跌落到了凡間。

不談錢的愛情更可貴，還是敢於談錢的愛情更可靠，我一時也有些困惑了。因為，我發現我並沒有錢，談還是不談好呢？

第一天的賽事終於在夕陽的燦爛中結束。姜莉莉下班后很快打來了電話，說在校門口等我。

於是，她坐上了我的車，我們向離龍源城不遠的農莊開去。

「我爸爸幫弟弟還了一部分錢了，我不用賣房了。」姜莉莉迫不及待地告訴我這個消息。

「你爸爸？」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我爸爸和媽媽離婚了，媽媽不准我們提爸爸，這次可能媽媽實在沒辦法了，去了找爸爸。」姜莉莉說。

「那你爸爸是做什麼工作的？」我裝作並不在意地問道。

「我爸爸以前開了一間公司，但是，聽媽媽說，他和公司的一個女職員好上了，所以，我媽媽就氣憤地和他離婚了。」姜莉莉說道。

「這樣啊！原來你才是千金大小姐啊！」我打趣道。

「我媽媽後來就搬回了外婆家住，後來，外婆去世了，我們就成了農村人，而我考上了教師。就這樣。」姜莉莉要和盤托出的樣子。

「那你爸爸是不是發展得很好啊？」我繼續問道。

「可能挺好的吧。但是公司沒有上市，弟弟這次的錢他給了三十萬，他說剩下了要弟弟自己工作賺錢去還，所以，我就不想了。」說完，姜莉莉如釋重負地呼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