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他的價值
術師聯盟數據處理中心，數據分析員——黃耿明辦公室。
門被打開，坐在電腦桌前的男人抬起頭來。
「呦，你不是忙著徵兵嗎，怎麼有空來我這坐？」黃耿明掐滅手裡的煙，起身打開排氣扇，「要喝啥自己倒。」
「征完了。」行雲走了進來，拉把椅子坐下。
「這麼快？」黃耿明重新坐在電腦桌前，詫異地看了行雲一眼，說：「往年不都得跟那些世家掰扯很久？」
行雲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慢慢說道：「去找楊家時，一個青年給了我靈感。」
「我還挺好奇的。」
「先不說這個，各世家的資料庫有什麼異常嗎？特別是覺醒石那一塊。」行雲問。
「你怎麼突然關心這個？我現在查查看。」黃耿明擺弄起電腦。
「還真有一條有意思的。」
「什麼？」
黃耿明往椅背一靠，「老魏前兩天不是一直在吹他找到一個術力強度弱得離譜的金系嗎？」
「繼續說。」
「這個金系的叫沈謙，他媽媽姜楠是個金系，死前不久去楊家做過術力抽取。而他是在姜楠死後覺醒的。」
「他奪取了自己母親的術力？」行雲眉頭一皺，湊到屏幕前。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不好玩了。繼十年前的黑教廷惡魔，再度出現一個能奪取他人術力的覺醒者。而且這人連自己母親都下得了手。」黃耿明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行雲看了看屏幕上的人像：「我見過他，印象里人品還行。」
「那可能是無意間發動的能力。」
「可以刪除關於他的信息嗎？」行雲問。
黃耿明翻了翻網頁，說：「晚了，老魏已經跟世界各地的人噴起來了。怎麼，要把他看管起來嗎？」
行雲沉默了一會兒，「把你入侵楊家資料庫的方法散布到暗網裡，對沈謙保持監視就好，不要明著干涉他。」
「釣魚？」黃耿明饒有興緻地看向行雲，「你怎麼保證黑教廷的人不硬搶他？十年前他們可是把掠奪能力者培養成了幾乎無敵的惡魔。」
「十年前，我們無力清剿突襲峰會的黑教徒。如果要再次培養惡魔，逃走的那部分人會汲取失敗的教訓。」行雲說。
「關鍵就在初代惡魔失敗的原因嗎？」黃耿明雙手抱在腦後，腳一蹬地，辦公椅往後滑了一段。
行雲點了點頭，「黑教廷的人把重點放在稀有術力的收集上，對基礎的御靈系反而有所忽視。」
「這有什麼問題嗎？」黃耿明不解地問。
「這是個好做法。那場戰鬥里，我們一度就要團滅，也確實傷亡慘重。但因為惡魔在御靈繫上的缺陷，被我突臉時，他沒能防住。」
黃耿明把背在腦後的手放下，交握著放在身前，「所以黑教徒首先要確保第二代惡魔不會被你秒殺。而這需要培養御靈系。」
行雲點了點頭，「培養御靈系最好的地方是我們術師聯盟的大學。」
「借雞下蛋，卑鄙啊。」
行雲看了看電腦上沈謙的資料，說：「他妹妹要重點關注一下。」
「好嘞——不好好培養他嗎？比起誘餌，成為強大的術師更有價值。惡魔欸。」黃耿明興緻勃勃地說。
「你去找一堆特質系的給他奪取術力？」
「額，算了。」
「而且這數值——」行雲看到了沈謙術力強度的信息，「讓老魏和黑教徒頭疼去吧。
」
……
「新人好！」魏主任實驗室里，一個臉上有些許雀斑的女生熱情地向沈謙招手。
「你好啊！」沈謙微笑著回應。【還是顏值一般的人比較親切，妹妹那個叛徒！】
沈謙看到了對方身上和自己同款的病號服，疑惑地問道：「你也是來做小白鼠——研究助理的？」
「是的，我們是來被研究的。」雀斑女孩說道，她身後冒出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
「我是許婷鈺，她是李詩瑤。」雀斑女孩說。
「你好。」李詩瑤小聲地向沈謙問好。
「嗯，你好。」
許婷鈺好奇地看向沈謙，問道：「你是因為什麼被魏老師看上的？」
「我術力強度特別地弱。」
「我們的也很弱！我才11點。」像是找到同伴一樣，許婷鈺一下子就雀躍起來。
「我12點。」李詩瑤的聲音也稍微大了起來。
沈謙沉默了。
「你多少？沒事，說吧，我們不會笑話你的。」活力四射的雀斑女孩鼓勵著沈謙。
「0.2333。」
「……」許婷鈺。
「小數點后的不是誤差嗎？」嬌小的李詩瑤用溫和的語氣說著傷人的話。
「第四位估讀，前三位是精確的。」沈謙說。
「啊哈哈哈，真是特別呢。我心靈系的，你什麼系的？」許婷鈺笑著扯開話題。
「金系的。」
「我是亡靈系的，這孩子是風系的。」李詩瑤的背後冒出一隻小幽靈。
「哇啊！」沈謙被嚇到了。
「不用怕哦。」許婷鈺笑著說，「小幽很乖的，你可以摸摸看。」
小幽飄到沈謙面前，臉上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我試試。」沈謙伸出手摸了摸，「這觸感——氣球？」
「是的。」小幽飄了回來，李詩瑤摸了摸小幽的腦袋，說：「魏教授想的辦法。用氣球給風系的小幽做身體，這樣其他人也能接觸他了。」
小幽橢球形的身體上冒出一隻小臂朝沈謙揮舞。
「啊，嗯，你好。」沈謙回應。
王遠望走了進來：「師弟師妹們，該做例行檢查了。」
……
沈謙看著王遠望在他身上搗鼓儀器，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兄，術力強度的數值有什麼參考價值嗎？」
王遠望頭也不抬地說：「低階術師要求三十點作為門檻，再往上就沒有硬性要求了。-當然術力強度越高，用出來的術也就越強。」
沈謙試探著問道：「那我這還有救么？」
「你還不清楚啊。」王遠望笑著回答說：「魏老師的研究方向就是弱小術力的應用，幫助沒能成為術師的弱小覺醒者發掘自己的價值。你也一定有著獨特的價值等待被挖掘出來。」
沈謙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又擔憂起來：「可是魏教授好像很不看好金系。」
「那個啊，老年人發發牢騷而已。」
「十年前，魏老師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但正好趕上黑教廷的惡魔突襲聯盟峰會和之後的行雲鎮壓世家，業界熱點都轉向對強力術師的研究了。」
「老師受到冷落，因此對金系恨屋及烏。其實金系確實挺強的，配合也打得起來。」王遠望說道。
沈謙又鬆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對了，惡魔是個什麼東西？」沈謙疑惑地問。
「額——」王遠望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雖然不是什麼機密，但知情者都比較忌諱。我之後給你一些資料，你補補基礎知識，還有，惡魔的事不要亂傳。」
「好的。」沈謙乖乖地回應，「師兄你再給我講些和教授有關的事吧。」
「老師的研究雖然沒能火起來，但在治安局卻大受好評。治安局也一直和我們研究所展開深度合作。小許和小李就成立了一個志願服務小社團，治安局會把一些簡單的活交給她們。」
「我能加入嗎？」沈謙期待地問。
「去問問她們吧，她們應該很歡迎新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