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行雲

「行雲大人，好久不見，蒞臨我楊家，有何指教？」大廳內側站著一個頭髮斑白，面容和藹，眯著眼睛的老人。兩邊各站一排人包圍住沈謙和行雲，目光有的畏懼，有的疑惑，有興奮。

【楊家家主，楊富貴，大術師。】沈謙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行雲看向沈謙，沈謙說道：「楊志南誣陷我妹妹盜竊覺醒石——」

「一派胡言！」一聲大喝灌進沈謙腦海，他全身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滿心恐懼只想承認自己是在胡言亂語。

「真話假話，法器會幫我判斷。」平淡的聲音響起，沈謙跟著平靜下去。

行雲瞥了一眼發聲處，沒有人再度吭聲。

沈謙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給楊善發消息，消息立刻有了回復。

「我妹妹在地下二層東南角，房間號B204。」

「是嗎？」站在大廳內側的和藹老人發聲了，「那我派人去找找。」

「不用了。」行雲說。

沒過幾秒，一陣驚呼聲由遠及近傳來。

「哇啊啊啊！」沈欣腰上捆著一圈金屬，飛進大廳里。

「小欣！」沈謙激動地喊道。

「哥！」沈欣一落地，連忙撲向沈謙。

「沒事了，沒事了，有大大在。」沈謙抱住妹妹。

行雲看向沈欣：「把你的遭遇說一遍。」

沈欣看著眼前逼格極高的男子，咽了口口水，開口說道：「九月一日我撞到了楊志南……」

行雲點了點頭：「把楊志南叫來。」

左側的一個婦人上前一步：「志南不在。」

行雲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身前的老者，老者嘆了口氣：「把志南叫來。」

過了一會兒，楊志南被帶到廳上，兩腿瑟瑟發抖著幾乎站不穩，「我，我……」

之前發聲的婦人扶住楊志南，輕聲安慰道：「志南別怕，這是在咱楊家，料他也不敢怎麼樣。」

婦人又轉頭看向老者，「家主你要為志南做主啊，一定是這兩個賤民——普通人欺負志南年輕，來碰瓷他。」

楊志南顫抖著說道：「對，對，我也不知道覺醒石怎麼就到了她手上，她還敢來反誣我。」

「如你所見，事情就是這樣，我楊家願意捐贈執法者機關兩億作為補貼，行雲大人可以回去休息了。」楊富貴笑眯眯地說。

「她偷竊覺醒石是你污衊的嗎？」行雲問向楊志南。

楊富貴睜開了眯著的眼睛，眼裡射出鷹隼般銳利的目光。

「我沒有，就是她偷的，都人贓俱獲了她還敢污衊我。」楊志南好像找到了底氣，聲音越說越大。

「派兩百個治癒系術師去北境。」行雲沒有搭理楊志南，看向楊富貴。

「你確定要為了兩個普通人和我楊家為敵？」楊富貴和行雲對視著，聲音冰冷。

「所以，你答應嗎？」行雲的聲音依舊平淡，語氣和對沈謙說話時沒什麼區別。

「我要是說不呢？」楊富貴的目光愈發銳利，沈謙都不敢去看他的臉。

「把你做成法器，一樣的效果。」

兩個高大的男人跳到楊富貴身前，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柄金屬長劍從行雲手裡滑出。

沈謙和沈欣抱在一起，努力縮成一團。

雙方對峙著，過了十秒鐘，抑或是半分鐘。

楊富貴先開口了：「兩百個太多了。

」

行雲回應：「一百個打底，不足兩百個的份，缺一個，補十個御靈系或五個馴獸系。」

「可以。」楊富貴陰沉地回答。

「覺醒石外流，死罪。」行雲說。

「我會把志南送到北境前鋒營里，你滿意了嗎？」

「當事人怎麼說？」行雲問道。

「啊，我，我——」沈欣縮在地板上不知所措。

「我們要一個覺醒名額。」沈謙代替回答道。

「可以。」

「治癒系的。」沈謙補充道。

楊富貴銳利的目光射向沈謙，山一般的重壓壓在沈謙肩上。

「就，就要治癒系的。」沈謙雙手壓著妹妹的肩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倔強地和楊富貴對視著。

行雲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褲子。

「可以。」楊富貴移開視線看向行雲。「行雲大人還有什麼事么？」

行雲看向沈謙。

「待，待會我就直奔治安局去自首。」沈謙顫抖著回應道。

行雲走出大廳，在路邊掃了一輛小電驢，離開了。

「哥，你犯了啥事，要去治安局自首？」

「說來話長，應該不嚴重。」

「哥，我們現在咋辦？」

大廳里楊家人像大灰狼一樣，惡狠狠地盯著中央的兩隻小羊羔。

「沒，沒事，大大保佑。」

「哥，你倒是自己走啊！」

「妹，我腿軟了，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