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強度和精度
沈謙凌亂地站在大街上，「這是搞砸了吧？」
「嗯，應該是搞砸了。」許婷鈺點了點頭。
「我漂亮嗎？」李詩瑤扯了扯沈謙的衣角。
「漂亮——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李詩瑤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的目的是啥？」
「勸小紅回去上學。」許婷鈺說道。
李詩瑤找了個台階站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隊友，「沒錯，小紅是因為想談戀愛才拒絕上學的，那現在她男朋友甩了她，不就沒理由呆家裡了嗎？」
沈謙和許婷鈺對視一眼，「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許婷鈺的手機響了起來，「喂，你好——」
「你們對我家小紅說了些什麼啊！」電話那頭傳來中年婦女的咆哮聲，「小紅她現在要死要活的，給我個解釋！」
沈謙慌忙拿過電話，說：「阿姨，不好意思，我和小明談話的時候刺激到他，然後他就和小紅分手了。對不起，是我的錯，真的很對不起。」
「嗯？你說，小明和我家小紅分手了。」
「額，是這樣的。」
「哦呵呵，小夥子幹得漂亮，真是謝謝你啊！我家小紅就是死心眼，我都不知道怎麼勸她，多虧了你啊。」電話那頭由怒轉喜。
沈謙沒跟上客戶情緒的變化，疑惑地問道：「那小紅？」
「哎，鬧唄。多大點事，讓小孩鬧一鬧，事情就過去了。小夥子做得不錯。」
【剛才不是還要興師問罪的嗎！】沈謙心想。
「那——如果小紅情緒一直過激的話，記得聯繫我們，我會負責的。」
「欸，好。小夥子真是謝謝你啊。」
電話掛掉，沈謙看向兩個隊友，「這事，好像成了？」
「嗯，成了。但你剛才說的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許婷鈺說著走向沈謙。
「什麼？」
「是『我們』會負責。」許婷鈺一記手刀輕輕敲在沈謙後腦勺上。
李詩瑤也走了過來：「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懂？」一記手刀敲在沈謙額頭上。
「懂了，懂了。」夥伴認可了他，沈謙很是高興。
「回去吧，別忘了我們的本職工作。」許婷鈺說。
……
「哈嘍！」
沈謙回到了實驗室，看到妹妹在向他招手。
「嗯？小欣，怎麼有空來這？」沈謙笑著迎上去。
「周末嘛。」沈欣看到哥哥身後的兩個女生，「兩位好，我是沈謙的妹妹沈欣，今年剛進魔都術師大學讀書。」
「你好啊，我們也是大一的新生呢。」許婷鈺笑著打招呼，李詩瑤縮在許婷鈺身後，也打了個招呼。
「嗯？你們是學生！」沈謙震驚了。
「當然啊，有誰會專職做小白鼠的嗎？」許婷鈺反問道。
沈謙沉默了。
「沈謙，你是哪個班的？」許婷鈺漫不經心地問。
沈謙依舊沉默。
「你，沒入學？」許婷鈺小心翼翼地問，好像發現了盲點。
沈謙還是沉默。
李詩瑤恍然大悟地仰了一下頭，右手握拳敲擊左手掌心，說：「2333。」
沈謙一頭黑線，說：「術力強度太低，被拒絕了。」
「啊哈哈哈，有魏教授帶你，跟進學校學習也差不了多少，哈哈哈。」許婷鈺笑著，企圖掩飾她剛才對專職小白鼠的嘲諷。
沈欣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說：「哥，你交到很好的朋友了呢。」
「是啊，雖然我更想要交幾個像熊大、熊二那樣的男性朋友，你呢？」沈謙說。
「我和周圍的人相處得挺好的，也有幾個朋友。雖然楊家的人一部分會給我擺臉色，但也沒有為難我什麼。」
「那就好，這兩位都是很好的人，你可以和她們做朋友。我們還辦了個社團，叫解憂社。」
「嗯？」沈欣一下子激動起來，「這麼有趣的事，哥你怎麼不叫我！」
許婷鈺也激動起來：「沈欣，你對我們社團有興趣？」
李詩瑤從許婷鈺身後冒出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好啊，好啊。」沈欣牽住兩人的手，開心地回應。
三個女生嘰嘰喳喳地聊成一片，完全忘了旁邊還有一個男生。
【所以我才想要有男性朋友啊。】沈謙搖了搖頭，走進裡屋，迎面而來的是一個球型反光物。
「魏教授？」沈謙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
「哈哈哈，小沈，我不是說了要把你培養成能上頂級期刊的人嘛！」魏愛國大笑著，拍了拍沈謙的肩。
「哦，我還以為你全權交給王師兄了。」
魏愛國臉色有點古怪，「我之前顧著——和人辯論去了，這不是一閑下來就來找你了嗎？哈哈。」
「別計較那麼多，我這不是來了嗎？聽小王說你對術力的操控能力很強，快讓我見識見識。」
「那我要怎麼表現，和之前一樣操控鋼筆嗎？」
「跟我來。」魏愛國領著沈謙走到一個類似乒乓球桌的裝置前。
「前面那個發球器會發射鋼珠，你要做的就是用術力把鋼珠彈回去。」
「我可以戴這個術力增幅器嗎？」沈謙舉起左手，展示自己的手環。
「戴著，你也不想想，就靠你那點初始術力強度能做些啥。」
「欸嘿嘿。」沈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發球器射出鋼珠，沈謙還在傻笑著，鋼珠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彈了一下，飛射回去。
「噠噠噠噠噠噠。」
一顆一顆的鋼珠彈射出來，沈謙顯得遊刃有餘，雙手背在身後，鋼珠被一一彈回。
發球器的頻率逐漸變快，沈謙依舊面不改色。
魏愛國看著這一幕，點了點頭，手伸到桌子下面偷偷按了個按鈕。
一顆鋼珠突破了沈謙的術力封鎖。
「嗯？」
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
「突突突突突。」
「變快了？」沈謙把背在身後的手伸到身前，臉色也認真起來。
射速變快的鋼珠繼續被封鎖，魏愛國又悄悄按了個按鈕。
「乓乓乓乓乓乓——」
鋼珠再度突破沈謙的封鎖。沈謙瞪大了眼，「變重了？」
繼續使力攔截鋼珠，沈謙的臉逐漸扭曲起來，先是變得像拼盡全力的拔河運動員，然後像是便秘了三天在蹲茅廁一樣。
發球器停了下來，沈謙一下子趴在球桌上，大汗淋漓。
魏愛國凝重地看著球桌一側寥寥幾顆漏網之魚，【強度弱得離譜，相應地，精度高得離譜。】
沈謙把頭轉向另一側，視野上側，魏教授還在沉思著，視野下側，三顆腦袋映入眼帘。
「哥，你剛才的表情好贊哦。」
「我錄像了！」李詩瑤雀躍地舉起手機。
「小沈表現得還不錯嘛。」許婷鈺說著，眼睛瞟向李詩瑤的手機。
沈欣也湊上去看，「哇哈哈，哥你好醜啊！」
「沈欣！」桌上一顆鋼珠飛起，打在哈哈大笑的妹妹額頭上。
「哥，你打我幹嘛？明明是詩瑤瑤錄的像。」
沈謙操控起一顆鋼珠飛起，就要射向李詩瑤。李詩瑤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沈謙。鋼珠在空中停了一下，一個轉向又打到沈欣額頭上。
「哥你又打我！」
「我就打你這個沈欣欣咋滴？」
「我大概對你的發展路線有個想法了。」魏教授出聲，打鬧的兄妹倆隨即消停下來。
「你的術力強度很弱，相應地，對術力的操控能力——特彆強。」魏教授頓了頓。
「第一個要點，當然是彌補在強度上的缺陷，基礎數值不夠，說什麼都是白搭。」
「接著，就是發展適合你的系了。金系剛好貼合你的情況，金系的靈活性極高，可以充分發揮你的控制力。金屬本身的強度也能彌補你在術力上的缺陷。」
「輔修系我推薦強化系。雖然強化系要求較高的術力強度，但這點可以靠技巧補足。」
「強化系有兩個主要技巧，一是用術力覆蓋全身的【纏】，二是把術力集中在一塊區域的【堅】。你的優勢就在【堅】上。」
「最後一點，就是法器。只要你滿足了法器的術力需求，法器在你手上，就能發揮出比別人更強的效用。」
「但是，法器要麼花大價錢買，要麼用功勛換。你還是老老實實鍛煉金系和強化系吧。」
沈謙聽著魏教授頭頭是道的分析，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貼心的妹妹幫他問出了心裡的問題，「魏教授，那我哥哥是不是要起飛了啊？我的老師講，強大的術師就是強大在對術力的控制上。」
魏教授搖了搖頭，說：「很可惜，小沈的初始術力太弱了，除非嗑經驗丹，否則可能這輩子都成不了低階術師。」
沈欣情緒低落下來。
沈謙反而很平靜，「沒事的。就算成為不了術師，還有其他適合我的工作。比如說解憂社的活動，我就覺得很有意義。」
許婷鈺和李詩瑤贊同地點了點頭。
魏愛國也高興地眯了眯眼睛：「孺子可教也。」
「強大的術師討伐妖獸，維護治安。他們的工作讓人景仰。弱小的覺醒者，也會有發揮自己價值的地方。」
「找到你的閃光點，這就是我的工作。」
「話不多說，我給你找了件輔助訓練的大寶貝。」魏愛國打開地上的一個包裹。
「鏘鏘鏘鏘——」魏愛國掏出了他的大寶貝。
沈謙眼角抽搐，看著魏愛國手中三角形的物品，「鐵內褲？」
「沒錯，貼身地感受金屬，才能快速增強你的金系術力。而且，你越是壓抑，效果越好。」
「會不會太殘忍了？」沈謙難以接受。
魏愛國拍了拍沈謙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小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呵，鐵內褲，你怕是忘了我什麼系的。】沈謙假裝為難地說道：「那好吧，為了變強，我就忍了。」
魏愛國看到了沈謙『苦惱』的表情，安慰他說道：「你也別為難，我給這條內褲加了術力干擾，等你什麼時候可以突破這層干擾，就能自己脫下它了。」
沈謙臉色劇變，「我覺得，還是——」
「別墨跡了!去裡屋，我幫你穿上。」魏愛國拉著沈謙就走。
「不，我——」
「哎呀，我會叫小許她們注意打扮的。小男生就是麻煩。」
第二天，許婷鈺和李詩瑤穿著低胸裝、小短裙，弔帶背心和小熱褲在沈謙面前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