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落石出

等到勒克萊爾走到客房門口時，他叫住僕人，然後對着僕人伸出了左手，在他的面前劃了一下。一個綠色的倒三角形的圖案出現在面前，然後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籠罩在僕人頭上的只有勒克萊爾能看見的白霧。

勒克萊爾發動了亞克席法印，亞克席法印是一種比較特別的法印，它不僅能用於戰鬥中，也能用於其他地方，比如套話。

「艾瑞克叫你來監視我的？」

「是的，管家說要我盯着你的行動，尤其是要注意你與其他釀酒工人的接觸。」

「為什麼？」

「管家說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布魯諾的事情，如果讓外人尤其是競爭對手知道，那麼莊園的名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同時也會影響酒的銷路。」

「那布魯諾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勒克萊爾越來越好奇了。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只有安東尼老爺和管家還有一些老工人知道。」

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了，勒克萊爾決定還是去問剛剛的那兩位工人，他們看起來在這工作有一段時日了，應該能知道些什麼隱情。

「現在，你聽着，你看到了我進入了房間，而且接下來的時間裏我都會待在房間，我哪裏都沒有去。」乘着法印效果還沒過，勒克萊爾開始干擾僕人的記憶。

「知……知道了。」僕人的精神有些恍惚，不過這正式勒克萊爾所要的，然後他便從當着僕人的面走出了大門。

能夠迷惑他人的亞克席法印在這個世界無疑是稀有又高級的法術了，不過目前以勒克萊爾的水平一次只能對一個單位施展。

「埃諾克，你確定你看到的那個鬼的臉與布魯諾長的一模一樣？他不是早死了嗎？還是我兩把他埋了的。」哈克有些焦慮的向埃諾克問。

「是的，我不可能看錯的，絕對是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已死之人，怎麼就變成鬼靈了呢？」埃諾克閉上眼睛，似乎並不想回憶昨天晚上那件驚悚的事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可能是回來複仇的。」一個聲音從哈克和埃諾克的背後傳來，插入了他們的談話。

「誰？」

哈克和埃諾克似乎是受到驚嚇一樣立刻把頭往後擰。

「別這樣，我又不是怪物，你們至於這樣看着我嗎？」勒克萊爾有些尷尬，不就是從背後突然冒出來嗎，一起自己接委託的時候還被怪從背後打過呢。

「你走路的時候是沒聲音的嗎？還有，你為什麼每次都喜歡從別人的背後走過來？」哈克向勒克萊爾吐槽。

「我們一共才見了兩次面好嗎？什麼每次都從後面過來。至於走路沒聲音是因為我施了一個術法，我可不想被你們的管家發現，好了，來談正事把，我可沒有時間跟你們閑扯。」勒克萊爾稍微解釋了下便直入主題「你們跟我講講布魯諾的事吧。」

「不行，管家剛剛跟我們下了死命令，這件事情不能跟外人透露，哪怕是一些新來的工人都不知道，更別說你了。」埃諾克拒絕了勒克萊爾的要求「還有，你說布魯諾是來複仇的又是怎樣一回事?」

好傢夥，你們自己不告訴我消息還想讓我先說？我可是來幫你們解決問題的。勒克萊爾有些無奈，他已經在思考要不要動用亞克席法印了。

「這樣吧，我先說一下布魯諾變成鬼靈的原因，你們再仔細的想一下要不要告訴我，怎麼樣？」勒克萊爾先退讓了一步。

「鬼靈之所以會形成，是因為人的靈魂在世上存在較長的時間，吸收了過多的能量，導致靈魂變異，但一般情況下，人死後靈魂會很快的消散，變異成鬼靈的概率非常小。」

「不過世間萬物總有特殊情況，形成鬼靈的原因非常多，其中比較常見的一種便是怨氣，怨氣產生的原因則是由於人生前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這些怨氣會作為靈魂本身的能量，來延長人的靈魂所存在的時間，增加靈魂變異的概率。當然，有怨氣的人很多，不過變成鬼靈的還是少之又少，這本質上還是一個小概率事件。」

「而布魯諾便是這種因為怨氣所產生的鬼靈，這也是為什麼他變成鬼靈后是黑色的，並且還冒着黑煙，因為人的怨氣就是黑色的。」

「怨靈是一種具有非常強烈攻擊性的鬼靈，現在他還沒有對你們下手，那是因為變成鬼靈的時間很短，理智還未完全消退，但以後嘛……那就不好說了。」勒克萊爾說完后兩手叉腰，將目光放在哈克和埃諾克的身上，似乎是在提醒已經輪到他們說了。

不過勒克萊爾耍了個小心眼，他並沒有完全說實話，其實怨靈並不一定具有很強的攻擊性，有的怨靈達成自己的目標后甚至會自然消。而布魯諾便極有可能是這種怨靈，如果他是一種攻擊性很強的怨靈的話哈克和埃諾克以及其他的工人們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甚至搞不好現在整個莊園都有可能被血洗。

至於為什麼要騙他們嘛，勒克萊爾認為在不使用亞克席法印的情況下只有這種讓他們倆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的方式才能使他們乖乖的把情報吐出來。

真是麻煩啊。

「既然這樣的話那確實解釋的通了。」埃諾克思考了一下，與哈克對了下眼神，決定還是把情報說出來。

「我們會把事情給你將一遍的，但你要保證不會說出去。」

勒克萊爾點了點頭

「放心把，我不認為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能為我帶來什麼好處。」

「在兩個月前，莊園里發明了一種新的烈酒，這種酒的度數很高，很受布倫瑞克城裏的人歡迎。但這種酒有一個問題，它的揮發性很強，更重要的是一般的酒桶是無法封住這種酒的氣味的。所以這種酒在釀造時很容易使酒精逸散到空氣中，在地窖這種不通風的地方，呆久了很容易造成酒精中毒。」埃諾克說，「其實在開始釀造這種酒時我們就發現了這點，我們也跟安東尼老闆反映了，但安東尼老闆認為改進酒桶的開銷太大，所以這個問題一直沒有解決。」

「看來布魯諾也是因此而死亡的。」勒克萊爾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錯，實際上發生一件事故並不是什麼正常的事，但安東尼老闆認為由於布魯諾在暈倒時還打翻了不少昂貴的紅酒，非但沒有把補償給布魯諾的父母，甚至還扣掉了他原本的工資作為賠償。」埃諾克有些生氣的說道，儘管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在他的身上，但誰又能保證下一個不是他呢？

「而艾瑞克管家給你們下了封口令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了，如果讓客戶知道，尤其是布倫瑞克城內那些會大量囤積酒類的酒館老闆，那麼這種危險的酒必然會被抵制，弄不好還可能會有人起訴你們的安東尼老闆；而讓競爭對手知道的話，那麼他們會用各種方法想辦法搞到配方，安東尼老闆的財路也就難保了。」勒克萊爾補完了埃諾克不方便說的話。

……

「感謝你們的情報，今天晚上我會呆在地窖中，如果順利的話從明天開始你們就不用擔心鬼靈的事情了，對了，別把我們今天的談話泄露出去。」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后，勒克萊爾向哈克與埃諾克表達了感謝。

隨後勒克萊爾便迅速離去，走到自己的客房外從窗戶翻進了客房。畢竟之前用亞克席法印影響過一次僕人的記憶了，用多了可能會對被使用者的記憶造成混亂，而且自己還有事要麻煩這個僕人。

「那個，我想和你們管家談一些事情，關於委託的具體細節的。」勒克萊爾走出了房門，對着僕人說道。

「好的，勒克萊爾先生，我現在就帶您去見管家。」

情報收集完了，便要開始進行準備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