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試金石

「王汝，請上前來試金石一試！」賞善長老用手指了一下面前的試金石。

這個試金石重有千斤，有一丈多高，雖說名字帶石，但質地非金非銀非石，陽光下散發着五彩流光，其玄妙之處非常人所能理解。

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走到試金石前面，恭敬道：「弟子王汝，所練術法開山掌，請兩位長老指點。」說罷，氣運丹田，一聲暴喝，一雙肉掌就狠狠劈在試金石上。

「砰！」的一聲，試金石紋微微顫動。不過王汝那雙肉掌卻是皮開肉淀，鮮血直流。

那王汝也是猛漢，眉頭也不眨下，好似沒事人一般一樣，準備繼續劈砍。

「夠了，可以停止了。」罰惡長老搖搖頭：「測試不過，一身蠻力，毫無仙緣，速速下山去吧！」

王汝一聽，雙眼一黯，低頭變轉身離去。其他圍觀弟子不由得一陣唏噓，也不知道自己上去能否過關。

「劉長旭，請上前來試金石一試！」賞善長老繼續點名。

一個方臉少年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天生結巴，斷斷續續說道：「弟......弟子王.....王汝，所練......練術法......雷鳴指。」

見到劉長旭這幅模樣，賞善長老不禁莞爾。底下的那群弟子則是嬉笑起來。

「雷！」劉長旭朝着試金石奮力一指，一小道微弱的電光清脆的打到了試金石上。

看到這個場景，圍觀弟子無不惋惜，剛才那個王汝那麼大動靜都沒過關，這傢伙就這麼點動靜，鐵定不過關了。

劉長旭見勢也是漲的滿臉通紅，有些尷尬的看着兩個長老，不知道說什麼好。

忽然，試金石五彩流光開始轉動，隨之從內部居然發出小小的螺號聲。

「吹法螺？」賞善長老微笑道：「不錯，少有慧根，微有仙緣，可繼續留在清源門，轉為正式弟子。」

原來能否成為正式弟子，是看這試金石能否產生異象，異象越多，說明慧根越深，仙緣越大。成就也就會更高。

隨後的測試，僅有一小部分的合格過關，有的吹小法螺，極個別是大法螺。

過關的人喜極而泣，落選的人灰頭灰臉的默默的離去，另求生路。

「李流星，請上前來試金石一試！」賞善長老看看名單，還剩最後兩名。這次測試，也就過關不到十人，但是仙緣深厚之人卻無一個，頗有些失望。

此時，一個衣着華麗，氣宇軒昂的少年大步從人群中走出，高高在上的氣質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不知道是哪個大富之家甚至是王侯子弟前來學道。

「弟子李氏李流星，術法寒月劍！請兩位長老指點。」李流星一報家門，周圍有些見多識廣的弟子就投來羨慕的目光，因為在大唐，能自曝姓氏在前的，也只有四大門閥之一李家敢自稱李氏了，那可是當朝皇帝李世民的旁系！

就連看台上的兩大長老也投來鄭重的目光，台下一些正式弟子也開始考慮如何拉攏這個家境雄厚的師弟了。

「嗖！」李流星拔劍而出，一聲劍鳴，還不見動作，只見三道寒光占現，再仔細一看，劍已是歸到劍鞘之中。

好快的劍啊！

再看那試金石，不知什麼時候上面竟然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冰霜，圍觀弟子不由乍舌，感覺驚奇。

忽然，試金石五彩流光極速轉動，發出嘹亮的螺號聲，同時陣陣鼓聲伴隨而來。

「吹大法螺!擊大法鼓！」兩位長老驚訝的直接站起身來：「大仙緣，大慧根啊」

「天佑清源，這下振興門派，振興大唐有望了！」賞善長老激動感嘆道，就連一旁不苟言笑的罰惡長老眉頭也舒展開來，投過去欣賞的目光。

「好，李流星通過測試，可繼續留在清源門，轉為正式弟子。」賞善長老宣佈，台下李流星微微一笑，拱手謝禮，並沒有像其他過關師兄一樣高興的手舞足蹈，顯然他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覺得過關是理所應當。

「李流星，你可否願意當我的親傳弟子啊？」罰惡長老忽然說道：「我的縱地金光術正好適合你的快劍！」

縱地金光術！上古神通！這可是比什麼術法道法強悍百倍的法術啊。據說此功法速度極快的瞬移之法，可以在轉瞬間到達千里之外。配合李流星的劍法當之天衣無縫。

李流星眼中精光一射，來到清源門不就是為了學習那不傳於世的神通么，至於什麼術法道法，憑藉自家的實力，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壓制住心中的暗喜，雙漆下跪叩拜道：「謝師父，請受弟子一拜。」

罰惡長老滿意的點點頭，讓李流星先退下。一旁的賞善長老看着這兩人，心中懊悔不已，人才就這麼跑了，這個老黑頭，居然在自己面前搶人，剛剛自己怎麼沒想到呢？

賞善長老一陣嘆氣，看着手中名單中最後一個人，安慰自己也許最後一個也不錯呢？雖然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一年之內出現兩個吹大法螺擊大法鼓的人，想屁呢，那天上仙人還不都擠滿掉下來了！

「陳沐，請上前來試金石一試。」賞善長老沖着人群喊到。

「陳沐，請上前來試金石一試！」一連喊了兩遍也不見有人上前，賞善長老有些疑惑。「這個叫陳沐的怎麼沒來啊，誰知道什麼情況？」

台下的李寺和張叄本來就商量好了對策，見陳沐竟然沒來，那就更省得後面事了，李寺直接站了出來，走到台前。

「稟告長老，這個叫陳沐的弟子知道一些情況。」李寺答道。

「你說說看。」賞善長老問道。

「這個叫陳沐的，入門一年，資質底下，腦子愚笨。弟子跟他經常接觸，發現他練了一年的烈陽指也是平平無奇，難有仙緣。」李寺款款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添油加醋：「今日本是測試大事，太陽都頂上天了，我看他還在房子呼呼大睡，本來我還想提醒他記得今天的測試，但是他卻說我多管閑事。哎！」

「此話當真？」賞善長老問道，進山的弟子都是他們長老和掌門親自挑選的，這種行徑的弟子，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

「兩位長老，我可以給師兄作證。」張叄看時機成熟，趕緊上前附和。

「此子真是可惡，浪費一年時間不說，還浪費我們緊缺的資源，一眉，看你挑的好弟子啊！」罰惡長老冷聲道。

「什麼我挑的？這個陳沐我可沒聽過，他可不是我帶上山的。厲黑子，你可別亂說」賞善長老趕緊說道，這髒水可不能潑到自己身上。

「額，兩位長老，這個陳沐好像是掌門帶上來的。」李寺插話道，這句話是他和張叄商量半天研究出來的。若想搶走陳沐的供給，這是關鍵。

「嗯?是掌門親自帶上來的？」一聽這話，果然兩個長老沉思起來，心中開始猜測，掌門不會無緣無故帶一個廢物上山，肯定內有緣由。只是掌門外出，久日未歸，也不方便詢問。

兩個長老低頭交流了一會，交換意見，覺得還是先留着陳沐，等掌門回來再度定多。

「先不管那陳沐，掌門回來后，自會決定其去留」賞善長老說道。

「可是如果這樣，恐怕會讓諸多弟子不服啊，凡在山中弟子，都會得到咱們的修鍊秘葯餐風飲露，此丹藥本來就少，都是二位長老辛辛苦苦起早貪黑搜集練至而成，平白無故浪費給那廢柴，實在是有失公允！」李寺趕緊道。

「那你說該如何？」賞善長老覺得說的挺有道理。

「不如這樣，既然留在山中，做師兄的理應幫襯，我負責他的每日修鍊，如果他勤奮刻苦，那就正常每日賜他一顆餐風飲露，如果他偷懶鬆懈，就罰沒他一顆，以此來激勵他。不知長老覺得如何？」李寺狐狸尾巴露了出來，心中不由的得意起來，陳沐啊陳沐，你以後還不是得任由我拿捏，看我臉色過下去么。

「嗯，不錯，如此甚好。那你就去安排吧。」賞善長老點點頭，覺得這個方法挺不錯。「現在我宣佈，測試結束！各位弟子可以回了。」

「慢著！」忽然一個聲音傳來，眾人尋聲望去。

「二位長老，不好意思，我來遲了！」陳沐屹立在大殿門口，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