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路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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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正在回家后就立即給自己的老同學發了電子郵件，他並沒有講明這種病毒的可怕，只是告訴老同學，這個是醫院嚴禁外泄的病毒樣本，自己知道他在方面的狂熱，就偷偷弄了一份交給他研究。當然，如果有什麼結果要第一時間通知他，因為他對這個也很感興趣。同時他托另一位完全不相干的朋友給帶過去幾斤從當地農民手裡買的風味土製臘肉，將那份從喪屍身上取下的樣本塞在裡面，神不知鬼不覺的交到了老同學手裡。

做過這些的他心中鬆了一口氣。然而當天晚上，他就開始發高燒，他在家中浴室里，用物理方式給自己降了一夜的溫。第二天來到醫院裡，他偷偷給自己注射了大量的抗生素和抗病毒血清，癥狀暫時得到緩解。幸好醫院上下此時一片混亂，所有的病人都在辦理轉院手續，所有還在治療的病人都按就近法則轉到了其他醫院，同時全院上下都圍繞著米平南一家忙碌起來，倒也沒有人發現他的小動作。

他每天給自己注射抗生素以緩解癥狀，同時焦急的催促自己的老同學。

直到噩耗傳來。

鄭正的老同學並不知道這份病毒的可怕，他在從臘肉里取出樣本時，裝樣本的塑料紙被手術刀劃破，那份組織樣本被拿去研究，而臘肉卻被扔在冰箱冷藏室里無人問津。幾天後，一個新來的助手將那塊臘肉當作飼料餵給實驗室里的小白鼠，鄭正的老同學發現后，並沒有多說什麼。

當天夜裡，小白鼠轉化為喪屍。

第二天，實驗員發現了小白鼠的異狀。那些變成了喪屍的小白鼠雙眼充血，身上皮毛出來小面積脫落，露出裡面的肌肉組織，情緒顯得極為焦躁，不同於以前的溫順，而是變得極富攻擊性，不時會有咬鐵籠子的動作。在轉移小白鼠時，一個實驗員的手指被一隻小白鼠隔著鐵絲籠子抓傷。該實驗員在兩個小時后病倒，在實驗室的醫療室接受治療。晚上，該實驗員變成喪屍，醫療室值班的女護士被咬死。早上又有幾名早到的實驗員被咬到，其中一個按下病毒擴散警報按鈕，實驗室迅速被封鎖起來。

鄭正的老同學很快就想到了問題所在，他打電話質問鄭正樣本的由來，鄭正掛掉電話，去拿抗生素和抗病毒血清時被人撞破，倉慌逃出醫院。

鄭正沒有敢回家，他偷偷跑去自己女朋友的家中尋找幫助，請她幫忙從醫院多拿一些抗生素和抗病毒血清。只會看韓劇的院長女兒理所當然的去找自己的院長父親幫忙，院長問清楚事情，再察看了醫院的抗生素和抗病毒血清庫存，很快想到了什麼，大驚，迅速報警。

鄭正很聰明他沒有一直呆在院長家裡等待，而是躲在了外面。當他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和未來岳父帶著一隊軍裝回家后，他徹底絕望了。

不過幸運的是，他遇到了那個名叫唐心的美麗護士，他向她哭訴了自己因為被嫉妒而受到的排擠和不公正的待遇，他說自己因為知道了一些秘密而被對方背後一位手腳通天的人物追殺。善良單純同情心泛濫同樣也看多了韓劇的小護士將他帶回自己獨自租住的小屋中，並答應為他守密，以為一次如韓劇般羅曼蒂克的愛情就要開始了。

然而因為抗生素的中斷，鄭正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上開始出現一些變化，同時食量大增，總是想要吃肉。當唐心關切的詢問他眼中的血絲時，他很憂鬱的告訴對方這是因為悔恨所致。他說他當初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如今才是明白了自己的真愛。小護士被這突如其來的愛情，迷的失去了思維能力，對他言聽計從，甚至答應幫他偷取抗生素，而且不問他原因。

鄭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唐心下班回家。

「怎麼樣？拿到了沒有？」唐心一回家，鄭正就迎上去焦急的問道。

「那裡有專門有人看著，不准我們靠近，我沒有辦法。對不起哦，阿正。」小護士當然想不到她的新男友要抗生素的真正原因，撒嬌的道。

鄭正安撫了小護士，向她強調了抗生素對自己的重要性，小護士答應為他再想想辦法。

晚上，睡在客廳的鄭正在半夜醒來，只感到口渴異常。他從飲水機里接了一杯水，喝了不到一半突然胃部強烈抽搐起來。他撲進衛生間，劇烈的嘔吐，只吐出一些帶著血絲的胃液。他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雙目血紅，口中牙縫中都是血跡，臉上青一塊黑一塊，頭髮乾枯，大面積脫落。這副樣子讓他想到了那個變成喪屍的女人，他只覺得恐懼無比，彷彿已經從鏡中看到了自己的最終下場。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拳將鏡子砸碎。手被玻璃碎片劃破，他看到手背上的鮮血，突然感到不但口渴異常，而且腹中也傳來了強烈的飢餓感。

唐心被聲響驚醒，打開客廳的燈，卻看到衛生間門口半人半鬼的鄭正，尖叫起來。鄭正撲過去把他撲倒，捂住小護士的嘴。唐心近距離看清楚鄭正的樣子，心中更是恐懼，一口咬住鄭正的手，企圖把他推開。鄭正獃獃的看著自己被小護士咬在口中，鮮血淋漓的右手，心裡像是有一扇門，突然被打開。

他喘著粗氣，瞪著血紅的雙眼。

他張開口，咬了下去。

殺人！而且是殺警察？！

書子早上來到學校，沒有像往常一樣倒頭便睡，而是瞪著充血的雙眼在那裡發獃。每當想到昨晚ADA那冰冷的眼神，他就一陣顫抖。同桌的方胖子對這個生活越來越墮落、作風越來越糜爛的老朋友哧之以鼻。丫這樣子一看就知道，又是打了一夜飛機！你回味也就回味吧，還抖什麼？

「那個……不殺他行嗎？」

「他已經查到你身上了，我們必須知道他們到底查到了多少。至於殺與不殺，到時候再看吧。」ADA冷冷的道，「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只要我的身份有可能暴露，那麼他就非死不可！」

「你……是說，讓我去對付他？」書子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

「我們的行跡不可能永遠保密，總會有暴露的一天，到時候，也許整個世界都會是你的敵人！這一次，就當是預先演練一下吧。」ADA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難道我們不能和政府合作嗎？威斯卡不是已經在和美軍合作了嗎？！」書子急切的問道。

「威斯卡本身就是安布雷拉的研究員出身，T病毒就是他和威廉柏肯博士一起研究出的。他在這方面經驗豐富，這個世界無人能比。而這也是他能與美軍達成合作的條件，那麼你呢？」ADA意味深長的看了書子一眼。

書子頓時明白了那一眼中的意思，他變得手腳冰涼。

如果身份一旦暴露，那麼他除了淪為試驗室里的白老鼠，不會有任何別的可能！

他頹然坐在地上。當他得知自己染上病毒但是卻安然無恙之後，曾一度想過自己就如那YY書里的主角，將一步步蹬上世界的頂峰。ADA對他的血腥訓練，也被他當作是這一切的開始。雖然他在權力方面沒什麼特別大的**，但一想到能成為世界上數得上號的大人物，心中仍是竊喜不已。這也是他能堅持下來的原因之一。當他得知威斯卡也穿越到這個世界后，他也沒有過多的恐懼，他總覺得自己是可以戰勝他的，就像是小說里主角戰勝強大的敵人。

然而當ADA要他動手對付警察，甚至有可能需要他動手殺人後，整個世界崩塌了。因為那樣的話，他將走到整個社會、國家的對立面！

他感到自己以前所幻想的一切是那樣的可笑，那樣的遙不可及！真實的世界是如此殘酷，他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走到了毀滅的邊緣。

腦後風聲響起，書子無意識的向後揮手。周圍的嘈雜聲突然褪去，整個世界變得安靜下來。

書子發現了周圍的不對勁，突然想到自己這是在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自己的身後。他連忙向後看去，只見混血美女米雪兒正站在他的身後，拳頭高高舉起，卻沒有落下。書子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到對方的胸前，那是自己的一隻手，正覆蓋在那完美高聳的部位，還在無意識的揉捏著。

「有點兒小。」書子脫口而出。

這些天來他對ADA的尺碼已經有所了解，相比之下，米雪兒雖然有白種人的血統，身材比同齡人發育的要好的多，但比起成熟美艷的ADA，還是差了一大截。

「我要殺了你！」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這次的書子沒有轉身逃跑，而是挨過打后誠摯的向米雪兒道了歉，然後轉身走出教室。

「雪兒？你……你沒事吧？」李心儀見米雪兒滿臉通紅一言不發的愣在那裡，急切的問道。

米雪兒拉著李心儀轉身就跑。

方胖子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李心儀的背影，心裡感慨萬千。

當天晚上，書子引著跟蹤自己的張進，一路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