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義之財，會招災

聽完王醫生的話，孫德志非常鬱悶，但鬱悶也沒什麼用，眼么前的事是趕緊把兒子撈出來。於是，狠了狠心，開口說道，「老秦，你看這樣，我出五萬，咱們把這事了了，怎麼樣？」

秦清見孫德志主動提出來了，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假裝思索了一下，抬頭看了看王醫生，又看了看程虎，然後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好吧，不過你要立馬把錢拿來，我要給兒子轉院……」

孫德志用最快的速度，讓廠里的財務去銀行提了五萬塊錢，送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中，秦清和孫德志簽下了和解協議，孫晨被孫德志領回了家，至於挨了秦睿搬磚和撩陰腳的黃毛青年，則被關了起來——拘留五天。

秦清拿着錢回到醫院，結好賬后，借了個輪椅將秦睿推出醫院，打了輛計程車。

「去哪兒？」門一關上，司機問道。

「北渠村……」秦清說道。

「市裏……」秦睿說道。

秦睿家住在北渠村，離鎮醫院3公里，市裏離鎮醫院30公里。

「兩位，到底要去哪兒？」司機被兩人搞糊塗了。

「去市裏！」秦睿又重複了一遍。

秦清以為秦睿準備去醫院檢查一下，只好點頭同意。

司機一聽市裏，大單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車上，秦清看着頭上貼著紗布的秦睿，關心的問道。

「沒事，除了傷口疼一點，毛事沒有！」秦睿聳了聳肩膀，笑了笑說道。

「那你去市裏幹嘛？」秦清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問道。

「現在我要是回家，不就穿幫了？」秦睿抬頭看了看秦清，說道，「要是被四鄰八舍知道了，我無所謂的，您的老臉往哪擱？」

……

秦清聽了之後，一臉無語，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兒子了！

的確是這樣的，農村人活得就是個面子，前腳拿了人家五萬塊錢，後腳活蹦亂跳地回家，肯定會被左鄰右舍指指點點。

秦睿真無所謂，他一個學生，大部分時間都在上學。不出意外，三年之後，考上大學就去了外地，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回來。但自己的父母不同，他們一輩子都呆在這個村裏，秦睿可不想讓父母背負這個罵名。

「你有什麼打算？」想了半晌，秦清開口問道。

「去我哥學校，呆個十天半個月，再回村裏，這樣才合情合理……」秦睿笑了笑，說道。

秦睿的哥哥秦斌，比秦睿大兩歲，在島城工藝美院，學習美術設計。現在放暑假了，呆在學校里，整天和同學一起在海邊寫生，美名其曰鍛煉。

「也是個辦法！」秦清聽了，點了點頭。

「不過您可得把我媽勸住了……」秦睿看着車窗外的風景，說道，「如果她要去醫院看我，你就用家裏的雞，不能離開人當借口，再不行就拿我哥當幌子，說我哥能照顧我！」

秦睿的父親秦清是鐵飯碗，秦睿的媽媽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為了讓家裏的生活更好，在自己院子裏，蓋了兩間廂房，養了三百多隻雞。

養雞的人都知道，一般是不能離人的，每天要調雞飼料，要餵食喂水，打掃雞舍，很多事情，而且現在還是夏天，溫度炎熱，要想辦法給雞舍降溫。否則，萬一雞得了病，搞不好三百隻雞全交代了。

「行！」秦清點了點頭。

「還有，如果磊子和林靜他們想來看我，你就告訴他們，我沒什麼大事，修養幾天就好了，別讓他們來回跑了！」秦睿想了想，說道，「還有咱們一大家子人，也別讓他們來看我，就說等我回家了，讓他們再來。」

「你小子考慮的挺周全啊……」秦清越來越覺得看不懂自己兒子了。

「爸，你兒子好歹也是狀元！」秦睿看到秦清懷疑自己了，趕緊找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搪塞起來。

半個小時后，計程車停在了島城工藝美院門口，秦睿和父親兩人拎着錢，下了車！

秦清走到傳達室門口，跟傳達室的人說了一下來找秦斌，傳達室的人就放兩人進了學校。

紅瓦、綠樹、碧海、藍天是島城聞名於華夏的特徵。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為當地人詬病的特徵，那就是由山地、丘陵、平原、窪地組成的丘陵地形。看上去距離不遠，但路曲曲折折，高低不平，走得很累……

好在工藝美院面積不大，十多分鐘后，兩人到達了秦斌的宿舍。

「爸，你怎麼來了？秦睿的頭，怎麼回事？」正在宿舍里跟兩個同學聊天的秦斌，看到秦清和秦睿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再看看自己弟弟頭上包着紗布，有些驚訝。

秦斌的兩個同學，這時也站起來跟秦清和秦睿打起了招呼，秦清朝他們伸了伸手，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沒啥大事，那啥，讓你弟弟在你這裏住兩個禮拜，方便不？」秦清不打算跟秦斌解釋過多，畢竟秦睿在這裏要住些日子，讓秦睿跟秦斌解釋好了。

「方便！宿舍其他人都走了，空床很多！」秦斌點了點頭，說道。

「行，秦睿，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點洗漱用品！」秦清說完，轉身準備走。

「哎，爸，別麻煩了！你給我留三千塊錢，就趕緊走吧！」秦睿一把拉住了秦清，說道，「你身上帶着這麼多現金，萬一被人偷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秦清聽了秦睿的話，想了想，確實如此，但他對秦睿開口就要三千塊錢，感到疑惑。

三千塊，在這年月夠一個普通家庭小半年的開支。

「爸，你看我受傷了，是不是要補補？我總不能就和哥哥兩個人去改善生活吧？得帶着他兩個室友吧？哥哥出去寫生，我要是一個無聊，是不是得去個公園、博物館？趁著暑假有時間，我是不是得提前買點課外書，把高中的課程預習起來……」秦睿找了一大堆理由，總之就要定這三千塊了，「再說了，本來就是訛來的不義之財，不及時散掉，會招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