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玉石
雪包從朦朧中醒過來的時候，周圍還是漆黑一片，他應該是還在那口鍋中。
只不過已經不再有什麼不適的感覺，玉石也不再發出清光，靜靜地躺在雪包的懷中。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玉石有一種溫潤的觸感，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鍋蓋終於被掀開。雪包終於看到了這世界的第一縷光亮，他本能地朝外爬去，向著光亮的方向，想要逃離這個地獄。
「還不錯，都能爬了，雖說補不了你先天的不足，但能夠暫時彌補你身體的氣血虧空。等將來若有機會補足了你先天的本源，你就能自行溫養肉身了。」
老頭子一把將雪包拎在手中，上下顛了顛，甩掉一身藥液，接着道，「不過若要補足本源，老頭子我可幫不了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十八歲前若是還不能做到，那就徹底沒希望嘍。」
「不過你先天不足，倒叫老頭子我也看不清你的命途，也不知是福是禍...」
雪包咿咿呀呀地叫喚著，看樣子就是被拎得不舒服，想讓老頭子換個舒服點的姿勢。
「別嘈嘈，安靜點。」
雪包不再鬧騰了，可憐兮兮地耷拉着腦袋。
「這還差不多，餓了嗎？一下子幫你進補了這麼多氣血，肯定是餓了的。」
雪包不清楚該做何姿態來表示自己餓了的肯定，只是咿呀了幾聲，作出一個噘奶的動作。
老頭子的臉一下黑了幾分，拍了拍雪包的腦袋。
「你都這麼大了，該戒奶了。嗯，可以吃肉了，多吃肉補身體。」
雪包也不知道奶和肉是什麼東西，不過既然說是能頂飽，那他也就無所謂了。
老頭子取出一塊不知是什麼生物的肉，竟真的開始做菜了。平常挺邋遢的一個老頭，在做菜方面竟還頗有些門道。
血肉呈白玉色，顯得特別奇異，看着挺聖潔的一塊血肉，竟是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惡臭。
雪包聞到味道頓時就不樂意了，艱難地想爬走，又被老頭子一揮袖拍到了凳子上，趴在那動彈不得。
繼續將肉清理乾淨后，老頭子將臉盆大的白玉肉塊切成小塊，想了想，還是切成了碎末。加了些料混合調製，而後就丟進了鍋中烘烤。
既不加水，也不翻炒，就這樣一直加猛火烘烤著。
沒多久，肉沫就變得乾癟癟的，甚至開始泛黑起來。不過奇異的是，隨着其形態的變化，其惡臭的氣味竟也開始轉變，絲絲不一樣的香味開始散出，到最後竟是芬芳繞樑。
老頭子將最後變得猶如黑炭般的肉沫送到雪包面前，雪包已經不再抗拒，只是不知道該如何下嘴，張了張嘴，咿呀叫喚。
老頭子不會喂飯，直接裹起一小把肉沫塞進了雪包口中。
雪包還沒有牙齒，連咀嚼都做不到，不過還好可以直接吞下，雖說有些難受，味道倒還挺不錯的，雪包一下就愛上了這個味道，吧唧嘴還想吃。
不過老頭子卻不給他吃了，自己端起來品嘗著：「黑靈鱷的肉果然還是美味啊，老頭子我都忍不住了。」
吃了幾口接着道，「對於嬰孩也是大補之物，可煉體築基。不過你也別看了，剛剛那些已經夠你消化的了。若不是一下子補足這麼多氣血，你還吃不了這麼多呢。畢竟老頭子我這黑靈鱷可不弱呢，你還小，無福消受，就由老頭子我幫你承受這些無妄之災吧。」
老頭子自顧自說着，這次他可沒用精神力傳導話語，雪包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知道這個糟老頭子搶走了自己的好吃的，讓他很是氣憤。
不過，很快雪包就氣不起來了，他感到肚子裏一會變得冰冷，一會又變得滾燙的，讓他又開始難受不止。
雪包捂著肚子哇哇大哭，肌膚中有一股股黑氣流轉，緩解着他的痛苦。這股黑氣已經好幾次出現了，每當雪包身體有所不適的時候，體表就會有這股暗沉的氣流浮動，減輕他的不適。
「誒喲，吃多了，都說了你吃不了這麼多嘛。」
老頭子還在說着風涼話，似乎很樂意看到雪包遭罪的樣子。
他樂呵了一會後就走了過去，拿起雪包懷裏的那枚玉石，塞進了雪包口中。雪包下意識的就想吞掉。
「含着！」老頭子沒好氣地喊道。
說來也怪，含着玉石后，雪包的肚子竟不再疼痛了，感覺有多餘無法被消化的能量被玉石所吸收。而後，肚中的不適感就漸漸消退了。
雪包開心極了，含着玉石就不願鬆口了，大有直接一口吞下的行為。
好在沒牙的口還是叼不住東西的，老頭子一把就將玉石從雪包口中奪了出來。
雪包還想抓起再放回口中，被老頭子輕拍了一下腦袋就悻悻地放下了手，不過還是將其抓在手中不肯鬆開。
「嗯，這玉石倒還挺不錯的，算是你的傳家寶了。」說着抓過那枚玉石，不理會雪包的哭鬧，摩挲了一陣突然淡淡一笑，「東西是好東西，卻是要被你這傢伙糟蹋了，可惜了。」
將玉石還給雪包，雪包又愛不釋手地緊緊抓在手中。連老頭子又將他拎起來上下一頓拍打也不去管了。
老頭子一邊拍著，一邊叨叨點評著：「先天不足就是難呀，吸收效率太低了，不過還可以了，再加上這枚玉石的精吞溫養，幾個月後就可直接築基了。」
頓了頓，他又接着道：「不過你這個築基倒會是個異類，力膐不足，氣血過余。」他古怪地笑了笑，又道，「別人築基，都是氣血融於四肢百骸，增進體魄；可你先天不足，氣血不融於體魄，倒是另類積於心口，強行衝破築基后，就算對體魄無益，也可成就不死之身。
等你衝破築基，這龐大的氣血自存於內，愈化傷口數倍於人，到時你簡直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了。哈哈哈哈...」
老頭子似嘲似諷地大笑一番，就將雪包又丟回了桌上。
雪包被折騰了許久，也早已累極，攥著玉石就緩緩趴在桌上睡著了。
待雪包睡熟了，老頭子也不知所蹤，也沒給雪包披個被褥。外面不遠就是雪花漫天了，足見其嚴寒，雪包一小隻新生的小崽，竟也毫無俱寒之意。
只見莫名的氣機從雪包身體毛孔中溢出，緩緩包裹全身，形成薄薄的一層近乎透明的薄膜。
那滿天寒氣竟侵入不得！
這層淡淡的膜層，就是雪包體內凝結的氣血，受外寒所激，自主逸散而出，浮於體表可抵寒暑。
不過雪包所吸收的氣血還是極少的，沒一會那層氣膜就緩緩消散了。
而後，在雪包的皮膚下又有暗沉氣流流轉，接替著氣血護膜抵禦低溫寒氣。與此同時，在雪包手中緊攥著的那枚玉石也開始散發微光。
一縷縷氣機從玉石中散出，而後透過雪包的小手掌吸收進了體內。
沒一會，玉石就停止了自主散發莫名的力量，似乎是雪包已經飽了。而後，那淡淡的氣血就再次從雪包的毛孔中溢出，在體表外再次附着了一層薄膜。
就這樣凝了散、散了凝，一次次補足之後，那股氣血之力似乎在逐漸變得更為濃郁，其消耗所需的時間也微微持久了些。
經過一晚上的滋長，雪包體內所積的氣血以肉眼可見的進度增長，雖不似輔以大葯強補之法見效大，卻也有兩三成效率。
而且這般自然滋補，更加容易適應，可長久溫養之。不似藥物須得階段性使用，否則有百害而無一利，其吸收效率也視自身而定，對藥力浪費極大。
雪包的身體也同樣在氣血流轉之中被不斷地洗禮，開拓經脈，氣血一點點充盈在血肉之間。
雖說氣血無法融於肉體，但這樣充斥着的優勢就在於氣血流轉全身更為迅速，也更利於進行補充。當然，一般人的戰鬥所消耗的氣血之力是很慢的，即便耗盡氣血，肉身自身也能慢慢補充回來，對外物給養的汲取也同樣緩慢。
所以藥草等補物都要先經煉藥師煉化才行。
而雪包是無法自己補足氣血的，連煉化氣血都做不到。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大藥罐，什麼滋補之物都能往裏丟，拿取也方便。雖然容量大，卻是佈滿裂痕，需要不斷地消耗力量穩固裂口。
而這個大藥罐也會在力量洗禮之下逐漸擴大容量，變成一個更大的藥罐。
所以說老頭子會調侃雪包以後會成為一個人形大補藥，此話不假。
雪包這個老頭子隨意所起的名字倒還真說中了幾分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