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喜

第3回 喜

我思索片刻,再加上此套裝備壯膽,便於北門官劉憐說道:「待我前去查看,望北門官遣一隊騎兵同我一同前往,我看他們不像是敵人,況且我們的戰馬皆是良馬,即便來者不善我們也能撤回來。」

劉憐不想給我,但拗不過我糾纏,便怒目圓睜等着我:「大膽!你可是官居何職!竟敢要求我北門官給你士卒!哪個兵不是爹娘養的!」

我也生氣了,我可是縣守的兒子,你一個小小的北門官竟敢不聽從我的命令,我便當着城牆上弓弩手的面舉著槍重重砸下槍纂。

劉憐剛想拿下我:「來人!請趙公子回府!」

「慢著!你可這這是當年我的烈祖所使用的槍!我烈祖可是鎮山上將,與當今景將軍同官位,我看你們誰敢造次!」我大聲呵道。

本來上來準備拿下我的兩個刀手也停下了腳步不敢亂動。連那劉憐也嚇得不敢說話。

這是我頭一次賣官威,沒想到這麼好用。

「和人願意同我前往?」我問道。

他們顯然是被我嚇到了,沒人敢吭聲。

我便下了城樓,剛下城樓縱馬欲出城便被守城門的士兵攔住:「趙公子,萬萬不可!城外滿是敵軍,現在出去無疑送死!」我還正想着劉憐給底下人傳的離譜的消息時另一個士兵又說:「倘若趙公子執意出城,先殺了我們!」

這好傢夥把嚇著了,我沒敢說話,但我又不想走。就這麼耗著。

突然身後傳來尖銳的聲音:「開城門!平騎兵劉明在此!」

我回頭看去,這劉明面容清秀,劍眉星目,騎着軍馬手持長槍。威風凜凜。

那二人還在猶豫,城門樓上傳來渾厚的聲音:「敢開!我斬了你們!」那劉憐還是不願開門。

我聽罷沒做聲,我以為我闖禍了,太囂張了,回去只能挨訓了,我都打算回去了。

劉明厲聲喊:「快開城門!否則我刺死你們!」

這二人怕了,給我們開了城門。

我和劉明四目相對,相視一笑。縱馬向城外去。

剛出城便又聽見城門樓上的聲音:「敢往前走我射死你們!」

我聽罷心頭一顫,劉明不怕啊,他還說呢:「你怕他?他不敢射!」

我們就走了,走了得有一里地劉憐都沒射出一弓一箭。

又走兩里,之間劉憐帶了幾個騎兵追了上來。

我們快馬加鞭往敵軍出跑,又跑了一里許,劉憐不追了。

我問劉明:「怕不怕?」

劉明大笑:「哈哈哈!二十有三,正是意氣風發之時,不過百餘賊寇,有何懼哉!」

我附和道:「好!劉兄豪傑也!」我們兩個發出爽朗的笑聲。相見恨晚啊!

再跑,離敵人僅剩三里許,敵軍早已經發現我們,但是沒衝過來,顯然是有所忌憚,但見只有我們兩個過來便擺開陣容。

劉明慢了下來,我不解,也慢下來,問道:「為何減速?」

「公子且看,敵欲圍我而殲啊!」劉明說道。

我們慢了下來,但沒有後退。劉明參軍至少五年,我一身好裝備,我們兩個能怕幾個騎在馬上的匪徒?

匪徒見我們慢了下來便由兩邊抄上來準備包圍,我有些慌,用着稍有些顫抖的聲音喊道:「前方何許人也!」

對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趙堎嗎!」

我回答道:「是!你是何人!」

「我是鄧羽!這些都是我的人!速讓我們進城!」對面的人答道。

我便喜出望外,欲加鞭速去迎客,劉明阻攔:「公子且慢,可能有詐,何不讓那鄧羽前來。」

我覺得他說的對,便對對面喊:「鄧羽兄!你先過來吧!」

對面停住了,劉明突然說:「果真有詐,公子,快同我回城!」

我們正要走,突然過來一人,快馬加鞭向我們走來。

我兩手空空,槍背在後面,刀掛在腰間。而劉明則是雙手緊握長槍時刻準備。

不一會兒,這人過來了,我見他着實是鄧羽,我抑制不住我的喜悅,邊下馬邊喊:「鄧兄!」

他也下馬跑過來:「哈哈哈!好兄弟!」

我們兩個見面緊緊抱在一起,四目相對,喜悅已然不能藏於心,我們大笑。

他鬆開手後上下打量我,說道:「哎呀,數月不見,你已經當將軍啦!」大笑道,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自知慚愧,於是說道:「哦,此甲是祖上傳下來的,當下大戰在即,家母特賜此甲,想我能上陣殺敵,就此從軍。」

「這有何?幾日後的大戰中多殺敵不比什麼都強?興許打贏了你爹給你封個官做做!」他笑說道。

「既然此路豪傑是鄧兄所率,倒不如快些進城,今早未驗身份便開弓,實在慚愧!望鄧兄速率所部入城聽從趙縣守安排,眼下最緊要的是即將來襲的敵軍。」劉明說道。

鄧羽點了點頭,對那些人大喊:「你們速來!這是我?城所識舊友!快快進城!」

我們就這麼進了城,騎着馬太過招搖,我讓他們把馬匹栓在我家馬廄里。我們百餘人便徒步去西門的指揮所。

到了西門處便被士兵攔住:「何人!」我和劉明鄧羽三人走在最前面,此人問我。

我看這幾人皆非熟面孔,便說道:「何人?東山城東縣縣守趙若忟次子趙堎!還不快快讓開!」

門前這兩個士兵愣住了,我要進他們也不許,但是他們也不說話。

劉明拿出兵牌說:「平騎兵劉明!快快讓開!」兩人才讓開了。但是說只讓劉明和我進去。

我看了看鄧羽,鄧羽說:「無妨,你先進去和你爹商議,我在門外等也沒什麼!」

我們兩個便進去了,家父向來神速,這不到五個時辰便已經把大多事務安排妥當。

進了門,院內是十餘名騎士各自牽着他們的戰馬,跟着的還有數十長槍兵,再走是寢室,許有百餘人。

里院是父親和其左膀右臂商議對策的指揮所。門口又是兩守衛,與大門口的兩個戟兵不同,這二位是刀兵。

同樣是把我們攔在外面,但其中一個認識我,告訴我們這時候父親正在和各地方鎮官商議,說是讓我們先去旁邊的亭子下等候,等父親他們商議結束再進不遲。

可我自以為此事極為重要,便沖了進去。

屋內數十人皆身着甲正襟危坐於兩側,頭盔放在身旁,中間坐着的是父親,大哥持着槍站在後面。

我們剛一進來守衛就把我們往出趕,父親發話了:「無禮!」兩個守衛趕緊站好。

我正準備說話父親又說:「無禮!誰准你來的!我等正商量禦敵大事!你來幹嘛!來人!轟出去一人三十大板!」

說罷外面來了幾個人,但我認識他們幾個,他們看見我便不敢上來。

倒是父親又發話了:「怎麼,不敢動手?反了反了,大敵當前全都反了!」底下有人還說呢:「縣守勿怒,想必公子奪門而入定是有要事……」

父親這才平靜了下來,問我:「若無要事今日定以軍法處置你!先打四十大板!」

我說道:「父親,兒不才,但也在江湖中結交了些義士,兒自知大敵將至,便特請義士前來支援。」

「多少人馬?」大哥問道。

我哪知道,我便轉過頭看了看鄧羽,鄧羽說:「我領百二有一人,各騎一良馬,皆是江湖中人,都武藝高強,所配兵器有所不同但都精通。」

大哥和父親四目相對,說了幾句話,而後父親直接下了命令:「好!好漢將救東縣百姓於水火之中,我雖只是一小小縣守,但對此很是佩服,也深表謝意,現特封你及其所部為東縣民騎團,你為此團官,率部去武西武庫駐守,西武庫物資皆為君所用!」

我們再簡單寒暄了幾句后就去了西武庫,其實換做是誰都知道,一個只有七萬人且縣城中僅有不足三萬人的小縣城居然有兩個武庫,而且他們不知道的,西武庫什麼都沒有,都是些連新兵都木刀木槍,除了百餘套薄衣外再沒什麼了。

我們就這麼稀里糊塗先回了家帶着人騎着馬來到西武庫,這才發現就這些物件還有人搶著,此人叫楊統,原先是城內警衛隊的一個小隊長,我見過他,他一般都是帶着七八個兵在城中巡邏,前些日子被調過來當了個小官,其實只是換了個部門罷了。

我認為他能和我們平起平坐應該是他有一些關係弄來了些人馬。

「二公子,天色漸晚,我先給你們安排住處。」楊統說道。

好傢夥,這武庫我常隨大哥轉悠,還需要你給我安排。

「也好,有楊隊長在此確是無憂啊!」我說道。

接着我就跟着他去了宿舍,夜裏大家無不在商議著三天後的大戰。我們徹夜難眠。

第二天清早,太陽剛剛升起我們便起床,吃完早飯鄧羽把我、劉明和幾個他的親信叫在一起商議:「諸位,我料縣守定是死守等待援兵,將傷亡降到最小,但這定然不是最好的方法,我認為我們應該先有自己的編製到時方可隨機應變,直突敵主將軍帳生擒敵將,各位意下如何?」

辛戎、馬自、韓寵三人皆同意,我和劉明也都贊同。

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因為我想起來我上學時剛遇到鄧羽,他就和學堂里的先生大家,打完去打學堂大門的守衛,就為去城內吃一口臭豆腐。這麼個人什麼事做不出來?他這個計劃本身就是個初步的想法,而且是個很離譜的想法,百餘人,強闖敵軍萬餘人所守的主將軍帳,痴人說夢。

我想着其實也不一定不可以,我們發動奇襲,到時候再發動些人馬,我們勁往一處使說不定能做到,可是這傢伙竟然想着把我們分成幾路,被我們幾個否決,然後又說讓我們兩兩一組在大的方向上稍作指揮,我覺得這有些大問題,可是他要讓我和那辛戎一組。

辛戎,北候縣人,身形高大,膀大腰粗,面相粗獷,因被人誣陷而逃離北候縣。這樣一個粗人,由內到外散發着殺氣,我覺得跟着這麼一個人不會有任何問題。尤其是我都能想像到這傢伙沖在隊伍最前面一邊瘋笑一邊揮舞大刀,嘴裏還喊著「爾等匹夫前來受死」之類的話,殺一個就狂笑。我覺得就他一個就能殺了那李鬃。於是我和他同為民騎團前軍領軍,他說他不在乎正副,所以我就是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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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鐸易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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