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凌騰雲定計捉大盜 呂秀才負傷遇奇葯

第1回 凌騰雲定計捉大盜 呂秀才負傷遇奇葯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晚霞一片片塗抹在天空中,伴隨着落日餘暉映照在同福客棧的牌匾上。

客棧內,眾人正圍坐在一起吃晚飯。

菜是無雙炒的,攤雞蛋,炒青菜,涼拌西紅柿……簡簡單單。

秀才吃的最猛,一個饅頭恨不得整個塞嘴裏。

小郭面帶笑容,手上慢條斯理的夾菜,桌下狠狠踩了秀才一腳!

「吃!」

「咳!「秀才頓時身子一抖,差點把嘴裏的東西吐出來。

好不容易咽下去后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小郭,發現沒有什麼後續危險,這才放心下來。

「秀才咋了,咋吃飯還觸電了呢?」老白和大嘴對視一笑,在一旁挪揄。

他倆坐在二人對面,看的清清楚楚,老白又轉頭對無雙說道:

「妹兒啊,你這做菜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啊。」

「師兄哪兒有。」無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

「也就一般般啦。你們愛吃,以後我天天給你們做。」

「無雙每天都要巡街,累滴很。「佟湘玉又是最先吃完的那個,身子靠在椅背上,對老白說:「老白你這個做師兄的,一點也不知道疼人兒。」

老白聽完含情脈脈的凝視佟湘玉說:「玉,我知道疼你就行了。」

「咦~」眾人一片惡寒。

莫小貝滿是嫌棄的說道:「某些人也不知道注意點。整天在這裏帶壞花季的少年,哦不,少女。」

「說啥呢,誰帶壞少女了?」老白反駁,「莫小貝你還用我帶壞么?」

莫小貝氣極,向佟湘玉告狀,說道:「嫂子,你看他。」

佟湘玉回應道:「老白,你不要欺負小貝咧。」又轉頭看向莫小貝:「小貝乖,一會吃完飯記得把作業寫了。「

「哼!「莫小貝一哼氣,「不吃了!「隨即轉頭回後院去了。

「老白去看看。」佟湘玉放心不下,對老白說「那個雞腿給小貝拿過去。」

「得嘞」老白拿起兩個雞腿就走。

「唉?唉?怎麼拿兩個呢?」大嘴不樂意了。

「廢話,我不得吃一個啊!」

「你剛不都吃一個了嗎?」

「吃一個不能再吃嗎?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看看你吃多少了。也不怕撐死。」

佟湘玉這個時候出來打圓場,說道:「行咧。不就是一個雞腿么,爭什麼爭,老白還不快給小貝送過去。」

掌柜的都發話了,大嘴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默默低下頭,繼續啃他的肘子。

這時。忽然響起了禮節性的扣門聲。

「咚,咚!」

繼而走進來一個人,身着青衣,腰間配刀。

眾人扭頭望去,佟湘玉驚喜的站起來說道:「呀凌捕頭,什麼風給您吹來咧,快坐快坐。」

來人正是七俠鎮第三十九任緇衣捕頭,凌騰雲。

凌騰雲走近眾人,一甩頭簾,說道:「佟掌柜好,額這次來,其實是有個事想請大家幫忙。」

佟湘玉擺擺手,笑着說道:「哎呀凌捕頭,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見外,有話就直說吧。」

凌騰雲雙手抱拳,說道:「佟掌柜夠爽快,那額就直說咧。」

「最近江湖上出現一個綽號「金錢虎」的大盜,聲名狼藉,殺人如麻,流竄到了咱們關中,根據朝廷內部得到的消息,明天這金錢虎大概率會來到「同福客棧」歇腳。」

「啊?」眾人驚慌,那怎麼辦啊?

佟湘玉焦急的喊到:「老白!快過來!」

「來了來了。

」老白從後院跑到前堂,看到凌騰雲在此,心下疑惑是出了什麼事情,但臉色不顯,對其點頭示意。

凌騰雲簡單複述一遍剛剛對眾人說的話,又繼續講道:

「到時候我們在這裏埋伏下人手,只等金錢虎露頭,便一擁而上,將其拿下。所以明天要借用一下貴店的場地咧。」

「啊?」佟湘玉露出為難之色。瞄一眼老白,說道:「額這裏可都是前朝的古董啊,這桌子老榆木腿紫檀面的,這凳子紅木的,還有這花瓶,這地板,這瓶瓶罐罐……」

「掌柜的,這都啥時候了。還想着你這點破玩意呢。」

「是啊是啊,掌柜的,朝廷公務重要啊」

「朝廷怎麼了?朝廷就可以強佔我們的客棧嗎!」

「我聽你的湘玉姐。」

「……」

眾人議論紛紛。

凌騰雲似是看出了佟湘玉的顧慮,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說道:「佟掌柜放心,額們肯定會保護好您這客棧滴。這裏是我個人支付的場地租借費。」

「哈哈,不用不用。」佟掌柜瞬間變臉,立即喜笑顏開,嘴上說着不用,手卻一把抓過銀兩,塞在腰間。「就這麼說定咧。既然是朝廷有需要,我們義不容辭!」

「佟掌柜大仁大義,額凌騰雲佩服。」事情既然已經定下,凌騰雲偏頭抱拳,然後告辭。

轉眼到了第二天。

同福客棧正常開門營業,角落的方桌上三三兩兩坐着顧客,吃花生,喝小酒,好不美哉。

只是跑堂的白展堂換成了凌騰雲,炒菜的李大嘴換成了祝無雙,賬房先生則是生面孔。

卻說那同福客棧眾人哪去了?

原來正在二樓角落裏聚作一團,瑟瑟發抖。

老白悄悄走到樓梯口掃視全場,客棧狀態盡收眼底。

「老白,老白」小郭站在老白身後,朝老白勾勾手,「過來呀」

老白再次掃一眼一樓大堂,回身對眾人說道:「走,我們進屋。」

眾人進入二樓的客房,小郭問道:

「老白,外面怎麼樣,怎麼就凌捕頭還有無雙啊,最多加上賬房先生,這點人也不夠啊!」

呂秀才一把摟過小郭,大義凜然的說到:

「芙妹別怕,侯哥保護你。子~曾經曰過」

「去!」

「噓!」老白比比窗外,示意大家小點聲,又繼續說道:「我剛剛看了,不只是他們三個,那些吃飯的顧客,應該也都是朝廷的人。小安,小李,小柳,小鄧,小齊,大帥,小郭,老馬,小馬今天都不在。」

「啊?這麼多人啊。那一會打起來,豈不是很激烈。」

佟湘玉這會兒已經開始後悔,真不該貪那點小便宜,嘴中念叨:

「額錯了,額真的錯了,額一開始就不應該嫁過來,如果額不嫁過來,額的夫君也不會死,如果額的夫君不死,額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麼個傷心的地步。」

「行了行了」小郭打斷佟掌柜的自怨自艾,說道:「還不是你貪圖那幾兩銀子,要不然能成現在這樣嗎!」

「噓。都別說話,有人來了。」老白輕功聽力都是一流,最先感受到有高手到來。

眾人立刻閉嘴,緊張兮兮的趴在門縫處偷聽。

畫面轉到一樓,從遠處走來一彪形大漢。虎背熊腰,凶神惡煞,黑髮黃須,衣着襤褸。徑直走進客棧,喊到:「掌柜的,上酒!」

「來嘍,請問客官喝點什麼?」凌騰雲一身小二打扮,毛巾甩在肩上。除了那張臉有些違和外,其餘地方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

那大漢罵罵咧咧的說道:「給老子上最貴的酒,最貴的!」

「好嘞!」凌騰雲轉身去了櫃枱。與賬房先生對視一眼后,取下了酒櫃第二行第三格的酒罈。

「上好的女兒紅來咧!」凌騰雲把酒帶來,給大漢滿上,「客官請用酒。」

那大漢端起酒碗,咕咚一口喝掉,辣味從舌尖經喉嚨直達胃部,繼而甘味回涌,血氣上行,好不痛快!

「好酒!」

這大漢一個人吃着贈送的下酒菜,短短時間內喝掉了半壇女兒紅。

酒意上頭,大漢身影略微搖晃。站起身來,大漢顫顫巍巍的準備出門。

這時一雙手拉住了他,正是凌騰雲,對大漢說:「這位客官,您還沒有給錢捏。」

大漢一甩胳膊,掙開凌騰雲的手,罵道:「和老子要錢,你活膩歪了嗎?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凌騰雲一笑,說道:「額當然知道你是誰。額已經等你很久了,金錢虎!」

「嗯?」大漢驟然驚醒,「你是誰。」

「在下七俠鎮第三十九任緇衣捕頭,西安凌家凌騰雲!」凌騰雲不動聲色的站到門口,一甩頭簾,說到:「金錢虎,今日你插翅難飛,還不束手就擒!」

話音剛落,全場賓客驟然起身,脫掉外衣,露出官袍,竟全是這關中四十六縣抽調來的捕快!無雙也從廚房急急趕來。

金錢虎見此情形大吃一驚,立刻準備跑路,卻腳下一個踉蹌。他忽然反應過來:「你竟然下毒!」

「不錯,」凌騰雲自信滿滿「這正是額西安凌家自製的殺青散!眾所周知,殺青散沒有解藥!」

全場捕快此時也開始逼近金錢虎,準備一擁而上,將其拿下!

金錢虎雖然中毒,但是依舊凶歷,眼見門口被堵,目露凶光,一雙拳頭直奔凌騰雲面部打去。凌騰雲扭身躲過,抽出長刀,反手一劈。

金錢虎躲避不及被劃破手臂,疼痛反而使其清醒,仗着身強體壯,反攻而來。一拳一腳都有莫大威力。

一時間捕快難以近身,只剩下凌騰雲直面金錢虎,無雙在側面協助,好在家傳的關西無極刀耍的是密不透風,二者短時間交手數十招,難分勝負。

按理說其實凌騰雲是輸了,因為畢竟他拿刀對赤手空拳。可誰讓人家人多呢。

白展堂此時已經悄悄打開房門來到二樓樓梯拐角,眼看場中局勢難解難分,從身後花盆中摸出一顆小石子,夾在雙指間,瞄準金錢虎的穴位,走你!

「葵花點穴手!」

附着內勁的小石子發出破空聲,徑直打在金錢虎的穴道上,金錢虎頓時一個踉蹌,身形露出破綻。

凌騰雲瞅準時機一刀斬出,傷其肩膀,其他捕快一涌而上,將金錢虎按倒在地!

金錢虎身形受制,嘴上大罵:「哪個龜孫兒偷襲老子,有本事站出來!」

白展堂當然不會回應,雖然內心特別想出來耍帥,但是謹小慎微的他還是選擇深居幕後。

白展堂: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直到凌騰雲一干捕快將金錢虎五花大綁,客棧眾人才從二樓下來。

「呀呀呀,這就是金錢虎啊」

「不愧是江洋大盜啊,你看這肌肉,那一拳下去不得打死一頭牛!」

「還敢瞪我,信不信我一掌...」

「老白真有你的,居然都會隔空打穴了。」

「慚愧慚愧。我也是一不小心,就協助官府立了如此大功。」

老白自家人知自家事,隔空打穴打是打到了,卻沒有點住,在內勁這方面還差的遠,至少和白三娘相比,還有很大差距。

本來事情落下帷幕,凌騰雲也準備離去。

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那金錢豹忽然漲紅了臉。身上青筋突起,肌肉暴增

「喝!」這虎背熊腰的漢子,竟然掙斷了繩索!

「媽呀!」眾人立刻做鳥獸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金錢虎也不管別人,單單追着白展堂不放。

好在白展堂輕功了得,在客棧小小的空間內輾轉騰挪。金錢虎追不上他。

白展堂:你老追我幹啥,追捕快去啊!

場上眾人呂秀才反應最快,抄起身旁的算盤就扔了過去。

「老白快跑!」

餘光看到算盤飛來,金錢虎回手一拍,那算盤原路返回回,打在呂秀才左臂上。

「啊!」呂秀才一聲慘叫。

郭芙蓉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緊忙跑來查看傷勢。

「侯哥你怎麼了。」

此時場上捕快也反應過來,向金錢虎包圍而去,白展堂得以脫身。

那金錢虎虛晃一槍,明面上追逐白展堂,其實是想從大門溜走。

眼看逃生通道就在眼前,顧不得刀劍加身。一股腦沖了出去!

「不好,快追!」凌騰雲大喊一聲,心想大意了,可不能讓金錢虎逃走,不然前功盡棄。

話說金錢虎,衝出門口,心下驚喜:老子逃出來了,哈哈。

不過俗話說的好,樂極生悲。

金錢虎從客棧逃出來,還沒等開跑,忽然眼前一花,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眼前擋住去路。

金錢虎來不及多想,左手一拍,大喊,「滾開!」

來人並沒有閃,反而肩膀抖動,一腳蹬出,正中金錢虎胸膛。

那金錢虎只覺一股沛然大力從胸膛傳過,遍及全身。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去,一邊飛,一邊吐血。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客棧眾人只見金錢虎上一刻剛剛逃出客棧,心下還來不及焦急,下一刻金錢虎竟吐血飛回,穿過大堂,狠狠砸在樓梯上,不知壓斷了多少欄桿。

眾人驚呆,只有佟湘玉最先反應過來,

「額滴百年老樓梯!」

……

這邊捕快吸取前車之鑒,給金錢虎上了枷鎖,帶上鐵銬,任你武功多高,也休想逃脫。

「佟掌柜的謝謝咧,額先把這賊人壓回去,稍後再登門道謝。無雙留下幫佟掌柜清點一下損失。」

眾捕快出客棧時,看到客棧門柱旁站了一個人,正是剛剛阻攔金錢虎那一位,年紀不大,灰袍黑靴,眉目分明,五官端正。

「這位兄台,謝謝咧。」凌騰雲心下十分感激,要不是有這人,金錢虎肯定得在街上大鬧一番。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此人很有禮貌,「凌捕頭還是先押送賊人回去吧,以免生變。」

凌捕頭正要離去,忽然心下一驚,素未相識,他怎麼知道額是誰。

但眼下押送犯人更加重要,於是開口說道:

「兄台哪裏的話。額西安凌家有恩必報,客棧內都是額的朋友,兄台可以在此短暫歇息。稍後回來額必有答謝。」

「好說好說。」

「在下七俠鎮第三十九任緇衣捕頭凌騰雲,敢問兄台大名。」

「在下施如玉,因家中排行第九,也時常被人叫做小九。」

二人客套一番后,凌騰雲押送犯人走了。

施如玉站在客棧門口,仰望牌匾,眼中露出懷念之色,同福客棧,我來了。

隨即施如玉邁步走進了客棧。這一步,又是一系列複雜故事的開端。

卻看客棧內,眾人整正圍着秀才坐在一起,

秀才疼的滿頭是汗,胳膊紅腫異常。

白展堂下手診斷,片刻后眉頭一皺,說道:「媽呀,秀才這是胳膊斷了。」

小郭一聽就急了,帶着哭腔說道,「都是你,逞什麼能啊,死秀才,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怎麼辦啊。」

秀才強裝鎮定,安慰小郭說道:「沒事小郭,我沒事,不就是胳膊受傷了么,養兩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佟湘玉看向一片狼藉的客棧,心中一痛,以手扶額,喃喃自語,

「額滴個神咧」

忽然抬頭看到門口走進來一位客人,

佟湘玉強顏歡笑,說道,「這位客官,不好意思額們打烊了,您明天再來吧。」

來人正是施如玉,並沒有離去,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丟了過去。

「這是黑玉斷續膏,對內傷外傷均有奇效。」

老白一把接住飛來的瓷瓶,眼神儘是審視之色,問道:

「閣下何人?」

施如玉再次自我介紹,又說道:「請儘管放心,我絕無惡意。」

白展堂思索片刻,將瓷瓶遞給郭芙蓉,小聲說道:「我看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此人來路不明,還是小心一點。」

郭芙蓉眼神一橫:「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秀才出事,我一定饒不了他。」

這黑玉斷續膏確實是西域奇葯,黑晶狀的藥膏敷在秀才胳膊上,秀才只覺一陣清涼之感,不多時便好了,胳膊揮動自由。

白展堂捏骨查詢,十分震驚,秀才的胳膊好了!

眾人亦是十分震驚,同時對施如玉生出一絲好奇。

這等奇物,可遇不可求,秀才真是欠下了好大一份恩情。

佟掌柜不動聲色的將瓷瓶從小郭手中拿來,揣進懷裏,看向施如玉問道:

「施公子可要在此地停留,不如先在此歇息一晚。」

說完,不給施如玉拒絕的機會,又開口指揮道:

「大嘴,快去給施公子炒兩個小菜。」

「無雙,小郭你倆把大堂收拾出來。」

「秀才別嚎了,快算賬去。看看咱們損失了多少銀子。」

「小貝,對,小貝上學去了。」

「施公子快請坐。展堂,快來招待貴客。」

佟湘玉非常殷勤,招待施如玉在窗旁的桌位坐下,

「施公子請坐,額去給您溫一壺好酒。」

施如玉也不見外,拿起旁桌剩下的半壇女兒紅,說道:「佟掌柜不必客氣,我喝這個就行。」

「那個不能喝!」眾人大喊,生怕施如玉喝了這加料的酒。

佟湘玉解釋道:「誒呀,施公子,不瞞您說,為了抓那賊人,這酒中下有殺青散。您不能喝。」

施如玉笑了笑,拿起酒罈大飲一口,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下說:

「不怕,這殺青散,我黑玉斷續膏,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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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傳之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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