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林前輩,明顯是我們家聖主更好啊

第27章 林前輩,明顯是我們家聖主更好啊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對方剛剛那一番話,她莫名的覺得,這件事情應該的確和怒宗沒什麼關係。

「消消氣、消消氣,宗主大人,您腦袋上在噴血呢,不處理一下真的好嗎?

還有知秋,你的推斷的確是錯怪怒宗主了,這藏劍山莊的事情的確和怒宗沒什麼關係。」

這個時候還是林夜站了出來,用着有些輕鬆的語氣這麼說着,隨後緩緩解釋起了這血魔功來。

「的確,血魔功可以無視修鍊者的資質,讓任何人只要努力都有步入先天的可能性,但是血魔功也不是萬能的。

一具身體內能夠容納的氣血是有限的,若是無止境的胡亂吸收氣血,除了爆體而亡之外不會有任何結果。」

「而修鍊血魔功的人之所以一運功就吐血,也是因為這門武功太過霸道。

人說武功登峰造極者,飛花落葉皆可傷人,但是血魔功的修鍊者,一但運功一身氣血便沸騰灼熱宛如岩漿。

因為身體承受不住這股可怕的力量,這才如同自我保護一般的將血液外放出去。」

「但是那畢竟是血液,放出去多了,自身自然就虛弱了,這個時候就需要通過外力來補充了。

攝取別人的血液的確簡單粗暴,但是不是長遠之計,別人的血終究是別人的,強行攝取會對身體造成一些影響,最好的調理身體的辦法其實還是吃一些貴重的補血養生的藥材。」

「特別是如同宗主大人這般先天高手,虧損的多了。

就算攝取再多普通人的鮮血也無濟於事,若是真的吸取足夠多的的普通人的鮮血就可以輕鬆進入先天的話,怒宗早就一統江湖了。

想要增強先天高手的實力,自然只有先天高手的血,普通人的血數量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林夜這麼說着,顏知秋也是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來,而一旁的怒衝天則是不斷的點頭。

「你這個小小捕快居然對我們怒宗的血魔功這般了解,是什麼人告訴你的?」

怒衝天微微皺眉,打量着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男人,他突然想起來了,這個男人也是正道中人,說不定也是聖地出來的傳人,他剛剛對顏知秋那聲親昵的稱呼已經證明了他肯定不是一名捕快那麼簡單。

說起來一直都沒有和這個男人打過照面,之前帶着斗笠也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這麼想着,怒衝天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越看越是覺得他眼熟。

奇怪……這般眼熟,難道是聖地的那幾個傳人嗎?

回想着七大聖地的幾個行走江湖修鍊的弟子傳人的模樣,怒衝天一一對比,又一一否定。

不對,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幾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難道說他是七大聖地新派出來歷練的弟子嗎?

突然之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一段記憶於腦海之中復甦。那是有些久遠也有些不想回憶起來,被自己刻意遺忘掉的記憶。

眼前這個男人帶着鄙夷的神色,如同打崽一樣的把自己按在地上打的慘痛畫面一副一副的閃過,旋即怒衝天瞪大雙眼,驚恐交加的指著對方開口。

「是你……居然是你?」

額……好像被認出來了呢,明明只見過一次面,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記着。

林夜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身旁的兩女則是投以好奇的神色來。

林心諾倒是並不意外,畢竟林夜對於魔門聖地的這麼多辛密的東西都很了解的樣子,

無論是哪邊的人都不奇怪。

就像是身為聖地傳人的顏知秋對於魔門十分了解一樣,林夜若是魔門中人,對於正門聖地很了解自然也很正常。

反正她不在乎林夜的身份是什麼,魔門也好正門也罷,或者說魔門配自己這個魔女,這難道不是絕配嗎?

顏知秋的臉上顯得有些神色複雜,雖然她對於魔門的印象並不像是世人那樣,認為魔門作惡多端罪無可贖,但是魔門終究還是他們正門的敵人。

千年的道統之爭,不是那麼輕易能放下的。

這並非善於惡,而是立場的問題。

身為聖地傳人,率領正門抗擊魔教,這是她無可推卸的責任。

「別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魔門的人,所以顏小姐也不用糾結是否需要除魔衛道。」

看着顏知秋那有些複雜的眼神,林夜不由的調笑着開口,讓女孩兒顯得有些尷尬。

「才沒有,就算林前輩是魔門中人,那也是魔門裏高風亮節的前輩高人。

我師尊也說過,魔門之中,也是有着不少前輩高人讓她敬佩欣賞不已。

只可惜魔門成員大多良莠不齊,然後又有些不愛惜名聲,什麼事情都搶著去負責。」

「而且道統之爭,也不代表着趕盡殺絕,三大正門七大聖地的實力其實早就已經碾壓魔門了。

但是卻是多年以來沒有採取什麼行動,保持着兩邊相安無事的狀態。偶爾出手誅殺的那些,也是真正為非作歹霍亂江湖的魔頭。」

看着女孩兒認真實誠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林夜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也談不上是被洗腦和欺騙吧,只能說少女,還有少女的那位師傅所看見的東西終究還是少了點。

正門和魔門的恩怨糾葛……可遠遠不同於你們想的這麼簡單啊。

你以為正門真的不想把魔門連根拔起?就像是如今的大周國,從建國開始到現在都在想着把前朝血脈屠個乾乾淨淨,寸草不生。

正門只是不敢把魔門逼的太緊罷了,魔門裏可是還有着摘星老怪的存在的啊。

雖然那群傢伙大多時候不理世事,要不就是在閉死關,但是你若真的把魔門逼的山窮水盡,道統不保,亡門滅種的時候,你看那些老魔頭會不會出來發瘋。

那幾個怪物鬧起來,滅掉十幾個門派,推平兩三個聖地,再殺個幾萬所謂的正道子弟還是輕輕鬆鬆的。

林夜這想着,不由嘆息,雖然現在正門沒有對魔門動刀子,但是正門這麼多年來所做的事情,卻是比動刀子還狠。

控制人心、控制輿論。

這個天下的輿論走向已經被正門完全把握在手中,正門說誰是魔頭誰就是魔頭,說要消滅誰就消滅誰。

良莠不齊?

勢力龐大、成員眾多又臃腫不堪的正門更加良莠不齊,有着多少自詡正道中人的偽君子,背後做那男盜女娼之事?

魔門為啥不愛惜自己的名聲,為啥不辯解?因為辯解沒有意義啊,就算他們不搶著負責,最後黑鍋還是會落到他們頭上來啊。

只能說,把握不住輿論的走向,得不到民心,就是這樣處處受制。

這江湖的爭鬥,所謂道魔之分,其實和國家朝代的更替其實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無非是,誰拳頭大,誰更有道理。

林夜和顏知秋在說些什麼怒衝天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站在在那裏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隨後這位怒宗的宗主大人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再度見到這個男人,這個讓自己產生心理陰影和終生難忘的恥辱的男人。

那是差不多三四年前的事情了吧,那一天思宗宗主突然宣佈退位,並且將宗主之位傳給自己的徒弟,也是他們魔門的聖女殿下。

這本來和怒衝天沒什麼關係才是,畢竟那是他們思宗自己的事情。

雖然按理說思宗宗主實力正值巔峰,完全沒有退位讓賢的必要,但是作為怒宗宗主的他也不好說些什麼,去對別人宗內的事情指手畫腳。

而且思宗的宗主不僅僅是一宗之主,同時也是他們魔門的聖主,魔門之中實力至上,只有強者才有話語權,而想要坐上這聖主的位子,實力自然也是要在魔門中最強。

思宗宗主之所以能夠坐上魔門聖主的位子,也是因為她的實力在如今的魔門之中除了那些隱居不出閉死關的摘星老怪之外是最強的。

現在她退了下來了,這魔門共主的位子不就又空下來了嗎?那這個位子不是自己的還能是誰的呢?

雖然如今魔門衰落,七情六慾十三宗只餘下他們三宗,理應共同進退而不是為了這麼一個虛名內鬥,但是這魔門聖主的位置對於怒衝天而言卻還是意義非凡。

這是他師傅的理想,也算是歷代怒宗宗主的理想,如今實現理想的途徑近在眼前,他怎麼能不去拼搏一番呢。

只是就在怒衝天興緻勃勃的打算接任這魔門聖主的位置的時候,思宗那邊又傳來了一個消息。

如今的思宗宗主不僅僅要把宗主之位傳給自己的親傳弟子,就連這魔門聖主的位置也要一起傳下去。

這就讓怒衝天有些不開心了,我奉你為聖主,是承認你的實力,現在你把這個位子傳給一個小輩,她何德何能能夠統率整個魔門?

既然你退位了,這個魔門聖主的位子自然是要三宗宗主重新較量一番才能選拔出來。

抱着這樣子的想法,怒衝天來到了思宗的地盤叫囂,隨後被思宗門中的女弟子恭恭敬敬的請了進去。

女弟子表示宗主大人和聖女殿下正在商討要事,讓怒衝天等候片刻,怒衝天雖然是來砸場子的,不過倒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就這麼暫時先等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沒看見思宗宗主和聖女殿下出來見自己,卻是反而見到一個男人從裏屋走了出來。

作為七情六慾十三宗之中代表着情慾的一宗,思宗的功法是最為繁多也是最為詭異的一門。

這其中特別是關於陰陽交合還有採補方面的雙修之術簡直多如繁星,也是大多數思宗弟子所選擇修鍊的武功,所以宗門裏除了女弟子之外也會有一些作為鼎爐的男人存在。

這些男人大多沒有自由模樣凄慘,被榨.汁榨的面黃肌瘦,似乎隨時都會猝死的樣子。

能夠在這思宗之中自由行動的男人卻是少之又少,在看到那個男人的瞬間,怒衝天甚至嘀咕著這傢伙該不會是那位聖女殿下養的小白臉吧?

採補之術與陰陽交合之術雖然修鍊起來前期的實力進展會很快,但是終究是藉助外力的法子,若是沉迷慾望之中更是終生難入先天之境。

而作為思宗宗主的親傳弟子,魔教的聖女殿下,她所修鍊的是思宗的鎮門秘籍九幽忘情錄。

和怒宗殘缺不全的血魔功不一樣,這門詭異的功法篇幅完整,不過想要修鍊此功的要求卻是無比苛刻,可以說那是一門詭異的怒衝天連提都不願意提起的功法。

修鍊此功講究的是一個絕情斷愛,要先斬情緣,親手殺死自己所愛之人,再滅情絲,把自己的完璧之身交給自己最痛恨之人,方能將這門功法修鍊至大乘。

這斬情緣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斬的,必須要真正的動情才行,所以怒衝天嘀咕著這個男人該不會是那位聖女殿下抓回來培養感情的吧?

這個可憐的男人肯定不知道這殘酷的事實吧,恐怕他還真的以為聖女殿下看上他了呢。

區區鍛體的實力,居然也敢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怒衝天這麼想着,看着這個男人臉上春風得意的表情顯得有些不怎麼爽。怎麼着那也是魔門的聖女,居然要對這麼一個鍛體的凡夫俗子動真情。

所以他決定教訓一下這個男人,也算是給那位即將接任思宗宗主之位的聖女殿下一個下馬威。

然後他就被打了,被這個看起來只有鍛體實力的男人按在地上打,都沒辦法還手的那種。

即便是當初和思宗宗主的戰鬥他都沒有輸的這麼慘過,結果現在卻是被一個不起眼的鍛體按在地上一頓暴打,這讓好面子的怒宗宗主有些無法接受事實。

這份恥辱也是讓他覺得沒臉見人,魔門聖主的事情也是忘在腦後,直接便是逃離了思宗的地盤。

再然後他就沒有再在魔門裏見過這個男人了,他也沒有去問曾經的聖女殿下,如今的思宗宗主、魔門聖主。

畢竟自己被對方暴打這件事,怒衝天不想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他甚至還樂觀的想,那個男人是不是被聖女殿下斬情緣給弄死在床上了。

因為很明顯那位曾經的聖女殿下突然晉入了先天境界,甚至實力暴漲,沒過多久便穩壓自己和憂宗的宗主一頭,徹底坐穩了這個魔門聖主的位置。

很明顯這是斬了情緣、滅了情絲,九幽忘情錄大成了,不然她的實力怎麼可能會突飛猛進這麼多。

這個男人如果死了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自己曾經被打按著打這丟人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別人知道了。

慢慢的,怒衝天甚至自己都已經把這件事給忘記了,直到今天晚上,他卻是又重新遇到了這個本該死去的男人,這個他曾經最大的恥辱和噩夢。

「為什麼……為什麼你沒有死,聖主大人用你斬的情緣,她既然情緣已斷,為什麼你還活着!」

怒衝天無法相信的大吼著,斬情緣這個詞語讓顏知秋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些許思索的神色來。

林心諾則是全程到尾一臉茫然的神色,除了好像林夜和這位怒宗宗主認識之外,從頭到尾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麼她一句都沒聽懂。

血魔功居然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嗎,完全不知道啊,她修鍊的功法完全沒有林夜說的這些問題啊。

斬情緣又是什麼啊,聖主大人又是誰啊,你們在說什麼啊,我一句都聽不懂啊。

一臉茫然的女孩兒的視線不由的落在了顏知秋的身上,看着她若有所的模樣有些神色古怪的開口。

「你又懂了?」

「額……的確是稍微懂那麼一點。」

露出有些尷尬的神色來,顏知秋知道怒宗,自然也是知道思宗,更是清楚如今的魔門聖主思宗宗主所修鍊的九幽忘情錄。

剛剛怒衝天的那一番話,的確是透露出許多不得了的信息出來,也是讓她越發開始好奇林夜的身份還有經歷。

林前輩說自己不是魔門中人,那麼自然不會是在說謊,這一點顏知秋還是相信着他的。

那他是怎麼和魔門的聖主大人產生交集的呢,甚至說還作為她的情緣。

斬情緣……林前輩好好的在這裏,那麼這情緣自然是沒斬掉了,這其中又有什麼樣的故事呢?

「我什麼都不懂。」

林心諾撇了撇嘴露出有些頹然和失落的神色來,那委屈的模樣讓顏知秋不由的有些好笑。

「這些東西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這畢竟是有關魔門的辛密,我也是因為拜入聖門才得以知道這麼多的。」

「但是……」

林心諾這麼說着不由的抬起頭來看着擁抱着自己的男人,這個聽不懂那個不明白,總讓她有一些不安的感覺,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的距離正拉的越來越遠。

而就在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男人卻是也同時低下頭來,兩人的視線一瞬間對上,讓女孩兒有些羞怯的將雙眼移開來了。

看到少女這副可愛的姿態,林夜不由的伸出手來想要揉一揉女孩兒的腦袋的。

不過手伸到一半的時候,男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指尖順着女孩兒俏臉滑落,隨後落在了她的手掌之上,將其整個握住覆蓋。

「哼!」

雖然只是微不可查的小小動作,不過卻是讓林心諾整個人都是雀躍了起來,口中溢出的語調也是不由的上揚。

安撫好了懷中不知道怎麼了的少女,看着她的心情似乎重新好了起來,林夜盯着另一邊癱坐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怒衝天,顯得有些無奈的開口了

「我說,你怎麼着也是怒宗宗主,魔門十三宗的一員,稍微注意一下形象,不要給魔門丟人啊。」

不能丟人!

林夜的話點醒了失魂落魄的怒衝天,抱着這樣子的想法和念頭,他沉默的站了起來,努力的想要恢復之前面對眼前這三人時的態度,然而卻是怎麼努力都做不到了。

看着林夜的面孔,他的腦海里便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曾經被暴打的一幕幕畫面,那是對於他而言揮之不去的恥辱印記。

若是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高也就算了,可是……

「你……還是鍛體的實力嗎?」

緩緩的開口,聲音顯得有一些顫抖,怒衝天這麼說着林夜則是微微一愣,臉上的神色也是有一些尷尬。

「鍛體?林前輩是先天高手啊。」

顏知秋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開口,怒衝天張了張嘴剛剛想要說些什麼,林夜便是一個眼神遞了過來,瞬間便是讓他把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啊……對、是呢,林,額……是先天高手。」

怒衝天糾結了許久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對方才好,喊前輩吧,對方明明看起來最多三十歲的樣子。

喊小輩肯定是不行的,天知道對方會不會再把自己按地上打一頓。

當初那頓打,好歹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被第三個人看到,他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一樣。

但是現在的話,聖地傳人就在眼前,若是自己當着她的面被對方按在地上打了一頓,那他估計是沒臉再去當這個怒宗宗主,再自稱是魔門中人了。

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被他打!

有了這麼一個念頭以後,怒衝天反而沒之前那麼驚慌失措了,心情也是逐漸平靜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個男人和聖主大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那麼勉強也算是半個魔門中人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作為聖主大人情緣的他,沒被斬掉,還活着就是了。

恩……可能是聖主大人打不過他?

越想越是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的樣子,怒衝天開口的聲音都顯得謙卑了不少。

沒什麼好丟人的,不說魔門之中向來以實力為尊,這個江湖亦是如此,達者為先,向強者表達自己的謙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別多年,沒想到居然會以著這樣子的方式見面。」

「嘛,我倒是沒什麼好意外的,畢竟事關血魔老祖的傳承,你會親自過來也不奇怪。」

「現在看起來,這傳承我是得不到了。」

怒衝天這麼說着,男人心裏一聲長嘆,臉上的神色也是越發苦澀起來。

宗門崛起的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可惜卻又要和自己擦肩而過了。

「這傳承交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就在怒衝天這麼悲觀的想着的時候,林夜卻是突然開口這麼說道,男人先是微微一愣,旋即露出狂喜的神色來。

「林前輩此言當真!」

高興之餘,卻是連前輩都是喊了出來,怒衝天那副模樣幾乎都想着過來抱大腿了。

只是還沒走兩步便是濺的到處都是血,林夜抱着林心諾默默的後退了兩步,讓他的動作也是停滯了下來。

「咳咳,若是林前輩願意將血魔老祖的傳承奉上,我怒衝天在此起誓,怒宗上下願意無條件幫前輩做三件事!」

雖然對方這麼說了,但是怒衝天也很清楚,對方不會這麼輕易的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

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些什麼,支付代價的準備,怒衝天也早就想清楚了。

不過反正,眼前這個男人說不定是聖主大人的相好,也算是半個魔門中人,自己答應他的要求也沒什麼了。

魔門一宗,舉門上下,無條件的幫忙做三件事情,對於普通人而言這或許是難以想像的豐厚報酬,但是當林夜聽到這個保證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誰要你幫忙啊,你那怒宗上下丟人的樣子我都不好說你了。我真的想要讓你魔門做些什麼,直接讓你們聖主下達命令,你還敢反抗不成?

不過不願意接受思宗的幫助,不靠女人養,自己自力更生去化緣來養活自己,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有骨氣了?

大概算是吧……

每當想到那群大和尚,林夜便是感覺自己的胃部在微微抽搐。

你們裝和尚裝的業務那麼熟練,佛門知道嗎!

「林前輩,還請三思,血魔老祖的傳承事關重大,若是交給他的話……」

顏知秋忍不住開口阻止起來,她終究是聖門傳人,實在是不想看到怒宗得到完整傳承,從而實力壯大一飛衝天。

即便怒宗門人向來以剛正不阿寧折不彎著稱,在魔門中也算是一股清流,但是少女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血魔功這門功法實在是太過歹毒,的確眼前這名怒宗宗主或許沒有做過抓人過來吸血練功的事情。

也能夠約束手下門人不做這樣子的事情,但是他約束的了一時能約束的了一世嗎。

魔門最大的問題便是其中成員良莠不齊,說不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就有着弟子濫殺無辜,用無辜之人的鮮血練功。

而且被怒宗所殺之人也是無不全身血液乾涸而死,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或許眼前的怒衝天沒有主動抓過人來吸血練功,但是他殺死自己的敵人之後,卻是從未放過他們的屍體。

血魔功終究還是有傷天和,或許這門武功本身沒有什麼,甚至說突破了對於資質的限定,是難得可貴的高明功法。

但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得到了這門武功,為了修鍊無所不至,必然會在江湖上攪起一場血雨腥風。

「聖地的女娃娃,這是我們魔門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林前輩,這聖地的女娃娃雖然長的漂亮,身份也高貴,還買一送一……」

怒衝天這麼說着,瞥了一眼位於林夜懷中嬌滴滴的紅衣小捕快,心中暗嘆這聖地門人也忒不厚道了,為了拉攏林前輩這樣卑劣的招式動用的出來。

「但是,我們的聖主大人也不差,論容貌絕對不輸給這兩人分毫,論身份地位,她是思宗宗主,魔門聖主,高居萬人之上。

更有思宗上下成百上千的絕色妖嬈相贈。林前輩,不管怎麼說你也曾經是聖主大人的情緣,聖主大人曾經對你動情,你可千萬不能厚此薄彼啊!」

怒衝天這麼言辭激動的說完,旋即周圍的氣氛頓時變的無比古怪起來,被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用幽怨的眼神盯着,饒是林夜也感覺有些架不住。

你特么說啥子呢,你特么會不會說話啊!

你沒看見我這裏兩個女人嗎,你居然還敢當着她們的面提起別的女人!

還思宗上下成百上千的女弟子,那群曠世欲女,給我我都不要,我還想多活兩年,可不想被榨成乾屍。

「那我可真想見識見識,這位聖主大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呢,能夠把我和顏姐姐壓下去。」

「哼,區區女捕快也想和我們魔門的聖主大人比較,真是不知所謂。」

「是嘛,那你倒是好好睜大眼睛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不知所謂!」

林心諾話音落下,卻是一揮衣袖抬起手來朝着怒衝天拍了過去。

看着那距離自己起碼有幾米之遠的纖纖玉手,怒衝天差點沒有笑出聲來,你以為自己是先天高手,能夠氣勁外放隔空傷人不成?

不過很快他便是笑不出聲了,在林心諾抬手拍下的瞬間,一股恐怖莫名的意志瞬間鎖定住了他的身體,襲上了他的心靈。

先天意志!

驚駭莫名的瞬間,心神也是一陣不寧,旋即半空之中一道血色手印凝聚而出,狠狠的拍在了他身上,頓時將他整個人都是拍飛了出去。

鮮血狂噴,這一會不是因為運功導致身體承受不住而溢出來的血了,而是純粹被林心諾打出來的血。

「你這些臟血,我不要,還給你!」

怒衝天噴出的鮮血先是懸浮於半空之中沒有落下,隨後開始緩緩的朝着林心諾匯聚過去。

不過少女卻是再度一揮衣袖,直接將這些血液掃了回去。

先天高手,還是修鍊了血魔功的先天高手的血氣那是何其的霸道,落地頓時便是發出了爆裂之聲,鮮紅色的血液在地面上翻滾,宛如岩漿般灼熱逼人。

這丫頭……又手下留情了呢。

看着這些落下的血液基本上都避開了怒衝天的要害之處,林夜不由欣慰的點了點頭,抱在女孩兒腰肢上的手掌也是不由的輕輕搓揉了兩下,惹得女孩兒身子一軟,口中一陣嬌嗔,回過頭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幹嘛呢,人家剛剛拿出一點先天高手的氣勢出來,你就在這裏搗亂。

林心諾若是瞄準了要害之處,恐怕怒衝天不死也是重傷,而現在他只是手腳之處被稍微灼燒了些許而已,這點小傷,對於血魔功的修鍊者來說和沒有一樣。

「你……你你你!你是血衣魔女!」

血魔功,怒衝天自然不可能認不出,雖然血魔老祖的真傳和他所修鍊的血魔功已經有着很大的不同了,不過兩門功法終究是同出本源,

以着他的實力,其實本來不該在林心諾面前這般不堪,他是成名已久的先天高手,已經達到了溝通天地之橋,凝氣化形,構鑄領域的程度。

不過林心諾所修鍊的是血魔老祖的真傳功法,全方面的壓制着如今怒宗的血魔功,這才讓怒衝天面對她的時候沒有一點脾氣,只能任憑對方吊起來打。

對方能夠很大程度的控制自己體內的鮮血,打起來的時候簡直就是還有個自己在對面幫着她一起和自己打,這還怎麼打嘛。

想要戰勝自己,本身就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了,更別說這個自己的身旁還有一個實力不亞於自己的先天高手。

怒衝天這麼頹然的想着,心裏卻是對於血魔老祖的傳承,真正的血魔功越發渴望起來了。

當然,渴望歸渴望,怒衝天也知道自己不能把這股渴望表現的太過明顯,怎麼說自己也是魔門的一宗之主,還是要表現的沉穩一點。

那個聖地傳人的女娃娃還在邊上看着自己呢,在最大的對手面前,自己可不能給魔門丟人!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的地方,林前輩的這一招的確高明,我確是沒有想到聖地門人,六扇門的副捕頭,會讓血衣魔女假扮捕快待在自己的身邊。連我都想不到這一點,想必別人更想不到了。」

怒衝天這麼說着,顏知秋臉上的表情則是有一些微微尷尬。不過很快她便是恢復了過來,少女撩動着鬢角的髮絲,淡然的開口。

「事分輕重緩急,有些時候,破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藏劍山莊一案牽連甚廣、干係重大,為了保護好心諾,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

「顏小姐大義,若是別人,肯定不會相信這件案子裏還有什麼隱情吧,顏小姐倒是和大多數的名門正道有所不同呢。」

「宗主大人不必出言諷刺,知秋從未覺得正門中人都是正確正義的,魔門成員良莠不齊,正門這個問題更加嚴重。

就像是針對血衣魔女的追殺,就有不少人藉著除魔衛道的名義,打著名門正道的旗號做下了許多不可原諒的事情。」

「關於那一個月發生的事情,知秋手上具有記錄,所有參與追捕的人,知秋都有見過面,都能叫出名號。等到藏劍山莊一案了解,便是找有些渾水摸魚之人清算的時候!」

顏知秋的話,似乎讓林心諾想起了什麼一般,女孩兒不由自主捏緊了拳頭,不過在想到男人還握著自己的手掌之後又是連忙收斂去了力量。

之前就因為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捏傷過男人的手掌,同樣的錯誤女孩兒自然不會犯兩次。

雖然及時撤去了力道,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的捧起男人的手掌仔細端詳了起來,在確定沒有給對方造成什麼傷害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林夜倒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着女孩兒如同倉鼠一般將自己的手捧起來,然後又重新放下來抱在了懷裏,不由的有一些好笑。

抱着逗弄一下對方的心思,男人的手掌也是有些不老實的動作起來,惹得女孩也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過倒是沒有什麼反抗的意思,甚至還愜意的眯起雙眼一副享受的模樣了。

另一邊,怒衝天則是顯得有一些尷尬,因為顏知秋的一番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講道理啊,他什麼時候出言諷刺了啊,自己是真心實意的誇獎啊。

就算是他也知道這件案子的背後是多麼的錯綜複雜,牽扯到的人和勢力又是多麼的恐怖,對於顏知秋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

想要將這件案子追查到底的精神,他是真的蠻佩服的,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變成自己在諷刺她了呢?

就在情況尷尬起來,氣氛也是一時之間陷入僵局的時候,還是林夜開口,打破了沉默。

「好了好了,關於正門和魔道的老黃曆就不要再談了,反正我不偏向於你們中的任何一邊,說實話我覺得兩邊鬥了一千多年也蠻無聊的。」

「鬥了這麼久僅僅是為了名氣聲望,還有所謂的正統,說實話這些東西有那麼重要嗎,還不如去當皇帝呢,多刺激。

正道三門如今勢力再怎麼大,再怎麼得民心,也沒啥意義啊,皇帝一句話,讓你完蛋你就得完蛋,千年傳承毀於一旦只在一夕之間啊。」

「林前輩,這種、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能隨便亂說啊。」

我覺得你說的不比我少……

看着顏知秋一臉緊張當心的樣子,林夜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是誰把造反掛在嘴邊,還說了好幾次了啊。

「林前輩說的沒錯,門派的發展達到鼎盛,隨後所圖謀的便是這天下了,而我們魔門,的確就有這樣子的雄心壯志!」

怒宗宗主倒是一臉贊同的樣子,而林夜則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就魔門現在的名聲還想着天下,先讓自己的名聲好起來,再想辦法不被正門壓着打再說吧。

「行了,我沒工夫聽你在這裏談什麼雄心壯志,你想要血魔老祖的傳承對吧?幫我辦幾件事,它就是你的了。」

「但憑林前輩吩咐!」

終於又是聊到了血魔老祖的傳承,怒衝天的眼眸中湧現出一股狂熱之色,無比認真的這麼說道。

「你手下有不少人在南安城對吧,讓他們去散播消息,關於藏劍山莊的真相,還有血衣魔女是無辜的消息。

散播這些消息的時候再順便提一下這都是顏知秋顏捕頭擔保的東西,絕對可信,再順便表示一下對於顏捕頭的崇敬之情。」

「這……我的確有手下在南安城附近活躍,但是林前輩你也知道,我們怒宗的人的模樣,白髮紅眼的特徵實在是太過顯眼,根本就見不得人啊。」

怒衝天這麼說着,卻是發現林夜神色玩味的打量着他,而他身邊的血衣魔女也是一副冷笑的模樣。

額……什麼情況,自己說錯了什麼嗎,自己好像沒說錯啥啊。

「行了,少裝蒜了,你手下現在有多少和尚?」

「嗚……」

林夜一句話便是對怒衝天產生了暴擊,而一旁的顏知秋則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和尚?怒宗宗主的手下,為什麼會有和尚?

「回林前輩,我手下一共有差不多一百多名和尚吧。」

如果說之前顏知秋是迷茫,現在女孩兒臉上的神色就是驚悚了。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着怒衝天,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百多名和尚?怒宗宗主的手下!

「有這麼多嗎?」

饒是林夜也是被這個數字給嚇到了,他本以為十幾二十個就不得了了,現在看來,怒宗隱隱約約有着一統徐州佛門勢力的趨勢啊。

這已經不是業務熟練能形容的了,你們怒宗乾脆併入佛門算了……

或者說當佛門在徐州的代言人,徐州的和尚廟,怒宗承包了?

師尊大人,還有怒宗歷代的宗主大人,衝天……對不起你們,把你們的臉面都丟光了。

看着自己面前三人那無比詭異的眼神,怒衝天不由的有一些無地自容,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算了。

堂堂魔門十三宗之一,曾經讓整個天下都為之膽寒的怒宗,如今在他手中卻是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不得不依靠門中弟子假裝和尚化緣,開寺廟收香火錢來維持宗門的運轉,這無疑是自己這個宗主的無能與失職。

但是……但是若能得到血魔老祖的真正傳承,這個問題就能夠完全解決!

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樣,血衣魔女運功之時沒有吐血也沒有噴血,她所用的血魔功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這才是真正的血魔功,這才是怒宗鎮門神功的真正威力!

若是門中弟子能夠全部改修這真正的血魔功,那麼就可以替宗門省下一筆很大的開支。

天知道每年怒宗在補血養生藥材上的開銷有多大,那是足以讓一些小門小派瞠目結舌的數字。

為了宗門的未來,為了宗門的興盛,為了魔門,自己丟點人又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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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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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林前輩,明顯是我們家聖主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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