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狠手辣」的梅小姐

「公子是哪裡人啊？」一邊吃飯，柳琴一邊探聽消息。

「無名之地，不足掛齒。」李飛秋說道。

「公子的父母······」柳琴問道。

「已經離世了。」李飛秋說道。

「那，公子做什麼的？」柳琴繼續問。

「嗐，種地的，以前家裡有點錢，後來家道中落，淪落至此。」李飛秋說道。

「那這位姑娘······」柳琴看著正在吃飯的暗箭說道。

「那倆都是我內人。」李飛秋笑眯眯地放下碗筷，「既然夫人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也想問問夫人幾個問題。」

「公子請說。」看著李飛秋那和善的笑容，柳琴心頭一跳。

「你殺人這個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啊？」李飛秋笑容滿面地說道。

「公子這是何意？」柳琴臉色微變，故作鎮定地說道。

「呵，少裝蒜了，梅員外是你和姦夫殺的，沒錯吧。」李飛秋說道。

「老爺是因為箜篌被抓，急火攻心，得了急病仙逝的。」柳琴說道。

「不承認也無所謂，反正你是死定了。」李飛秋拿起一根玉筷輕輕敲著碗說道。

「公子是打算殺害良民嗎？」柳琴站起身來。

「良民，你也配？」李飛秋說道，「敢不敢開館驗屍，看看梅員外是因為什麼死的？」

「老爺剛剛下葬，你居然要如此做。我原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你趕緊離開梅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柳琴聲調提高。

「對了，我跟你說這話幹嘛？我又不是官府，我殺人還要什麼證據呢？」李飛秋將筷子放下，「總之，我只要知道自己沒殺錯人就行了，暗箭，上，按住她！」

「呃，人家請我們吃飯，這麼殺了不太好吧。」暗箭正在乾飯，一時沒搞清楚狀況。

「你除了吃還知道點啥？」李飛秋感覺當時把這個人給收到手下實在有點考慮不周，這個人的腦袋實在不怎麼好使。

「這可是在梅家，閣下是不是有點過於囂張了？」柳琴眯起眼睛，一群家丁涌了進來，將三個人圍住，人手一把砍刀。

「原來如此，梅家的財產都在你手上，把之前的家丁都趕走，再找一群兇惡之徒進來輕而易舉。」李飛秋點點頭。

「都是閣下逼得，原本，你們可以拿著錢早早離開這裡的，現在你居然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柳琴說道。

「員外死了也就一個多月，你居然把家裡的人都換掉了？」李飛秋挑了挑眉毛。

「其實在他死之前，我就已經招了不少人了，老東西死了以後，事情就很好處理了。只是沒想到，整整一個月，那個小丫頭居然還沒死，還給她放回來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幹什麼吃的。」柳琴說道。

「梅員外一生行善事，早年喪妻，白手起家，臨了居然沒有得個善終，唉，老天不開眼吶。」李飛秋搖頭嘆息。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這個時候可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時候吧。」柳琴說道。

「呃，大嬸，你怎麼知道我沒留後手呢？」李飛秋說道。

「無父無母的泥腿子，還想有什麼後手。」柳琴倒是對他的話沒有絲毫懷疑，因為他身上穿的粗布麻衣實在顯不出什麼身份來。

「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這些人會動手，殺人可是個技術活。」李飛秋說道。

「這些人都是難民，能活下來的，幾個手上沒有血？」柳琴說道，「我就是難民，你知道我們為了活下去可以做什麼嗎？」

「別的不知道，就一點，你不應該恩將仇報。」李飛秋說道，「暗箭，動手吧。」

「又要我來？」暗箭不滿。

「我剛才讓你走你不走，現在讓你幹活你就別推了。」李飛秋瞟了她一眼。

「切，好了，咱們趕緊，早幹完早收工，著急吃飯呢？」暗箭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說道。

「就你······」柳琴剛想嘲笑，就看見暗箭消失在原地。

隨著暗箭身影消失的，還有柳琴身上的笑容，不得不說，幾個人一身粗布衣服很有欺騙性，任誰也不能想到，晶魂者居然會穿的這麼樸素，而當暗箭動手的時候，在場的十幾個人才開始感到恐懼。

「跑吧，蟲子們~」暗箭隱匿於陰影之中，聲音有些空靈虛幻。

「別犯病，趕緊動手，怎麼那麼多話。」李飛秋說道。

雖然暗箭經常性表現出不靠譜的舉動，但是當她動起手來的時候，直面她的人才能感受到切實的恐懼，僅僅幾個呼吸，那十幾個家丁就已經躺倒在地，而暗箭則坐了回去，繼續吃飯，「解決了，還有一個，你自己處理吧。」

她留下的那個，就是柳琴，此時她癱坐在椅子上，渾身顫抖，一方面是因為害怕，另一方面是因為暗箭把她四肢關節給卸了，她想動也動不了。

「好了，現在，能老實交代了嗎？」李飛秋俯下身去，雙手按著椅子的扶手，笑眯眯地問道。

「別殺我，別殺我！」柳琴神色慌亂，語無倫次。

「老實交代唄，人是怎麼殺的？」李飛秋說道。

「別殺我，別殺我！」柳琴還是在重複那句話。

「頭兒，這人已經精神崩潰了，不如直接弄死算了。」暗箭舉著根雞腿說道，「我就是挺好奇的，你是怎麼知道人是她殺的？」

「呃，大概是因為······」李飛秋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

「頭兒，你不至於饑渴到這種程度吧，實在不行去逛青樓也行啊，這個女子雖然有點姿色，但是······」暗箭說道。

「我讓你看看，她這裡面穿的可是紅衣服好不好，哪個正常人丈夫死了穿紅衣服的？」李飛秋說道。

柳琴白色衣裙下，穿著的居然是紅色的內襯，這對於梅家現在的情況來說，明顯是很不合適的。

「還真的誒，頭兒，你觀察真仔細。」暗箭表示敬佩。

「另一個事情，你看百姓對梅員外的評價怎麼樣？」李飛秋問道。

「是個好人。」暗箭說道。

「對嘛，梅員外是個好人，按理來說，家裡的家丁也不太可能是什麼兇惡之徒吧，但是自從我們進門，這些人就是面露兇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李飛秋說道，「所以，梅員外的死肯定有蹊蹺，所以我就想詐一詐她，沒想到還真露餡了。」

其實以上的推斷全是李飛秋臨時編的，真實情況他早就知道，只是如果不這麼說的話，他還真的沒辦法解釋了。

「把她弄死，我們趕緊走吧，萬一把官府引來就不好了。」暗箭舉起刀來刺下。

「住手！」就在這時，梅箜篌跑了進來。

「女兒，快來救我！這些人都是惡徒！快報官！」柳琴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朝著梅箜篌大喊。

「老大，聽我說，這些人都是······呃，你們這裡也一樣啊。」陳茗跟著她匆匆忙忙地跑進來，看見一地的屍體，大概是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柳姨，我問你，我父親怎麼死的？」梅箜篌雖然猜到了什麼，但是她心裡還是抱有期望。

「病······啊！」柳琴還想說話，暗箭將手裡的筷子扎進她的手掌。

「還這麼說？」暗箭哼了哼。

「柳姨，你說話啊！」梅箜篌喊道，見柳琴沒再說話，梅箜篌也猜到真相了。

「可以動手了吧，這種人還是弄死得了。」暗箭說道。

「死也有個死法吧，這種人不剮了她我心裡不痛快。」李飛秋很不爽。

「好主意，我來吧，我刀法精湛。」暗箭抽出短刀。

「不！你們不能這樣！」柳琴大喊。

「對，因為我們沒資格原諒你，這樣吧，暗箭一會兒動刀的時候，梅小姐什麼時候喊停，我們就什麼時候給你個痛快，你看怎麼樣？」李飛秋說道。

「這個好，這個好。」暗箭說道，「梅小姐是最有資格原諒你的人了，就讓她決定好了。」

「不······」柳琴還沒說完，暗箭已經開始動手了。

整個過程略顯殘酷，以至於最後暗箭都下不了手了，看著血肉模糊的柳琴嘆氣，「我去，梅小姐這麼狠，這都不喊停，梅小姐，行了吧，這也夠慘了，你也該解恨了吧。」

這個時候，幾個人回頭看過去，原來梅箜篌在剛才猜到真相的時候，已經暈過去了。